第20章 亡命之徒

    选择相信秘师录去揽下【噬魂】诡异的杨柳，并没有多少信心。
   成为秘师以来，他没有多少对诡异力量的技巧性，从来都是跟在队长后面混点经验。
   他能够承认，若非队长和李成他们冲在前面，他的【时停】，用武之地并不怎么大。
   他得向秘师录要个说法。
   秘师录给的信息一般是建立在理论上的，但理论很多时候并不可以决定一切。
   客观象征规律，而规律不包括意外，主观的存在才是世界发展成千姿万态的原因。
   课余时间，正在厕所里蹲坑的杨柳叩醒了秘师录，“听着，你跟我说如果我不接下【噬魂】，河东市的秘师都会有危险，这太耸人听闻了，我不该一成不变地相信你吧？”
   【你的确不该一成不变地相信我，我并不是万能的，但我的一切结论，都是纯理性的结果！】
   “我昨天没有深问，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既然如此，那你给我讲讲你的理性！”
   【你的【时停】诡异力量，有形成领域之下的初拓阶段，是可以尝试着开启另一番美妙的。】
   嗯？
   关于领域的尝试性初拓？
   自从领会到市级诡异事件负责人吴风的强势之后，杨柳对领域便愈发迫切了。
   但这很不简单不是么？
   队长成为秘师七年。
   他难道没有秘师录么？
   这种似是而非的“勾勒”，杨柳是并不怎么认可的。
   他深吸一口气，“伙计，你所指的初拓并不简单吧？若是我对此没有长进，那么藏身在另一个空间的【噬魂】，我凭什么把它揪出来？”
   【那的确不简单，但多加尝试还是可以的！
   仅仅是初拓而已，并不意味你具备领域开启的前提条件。
   你要做的是，撬开噬魂诡异事件弱鸡版仿刻空间，那只是个不成领域的残次品而已……】
   杨柳眼睛咪了起来，形成一条狭窄的细线，精光毕露，“接阮玲的说法，她已经绝望，她很可能去找过吴风，为什么他一个有领域的也帮不了阮玲？”
   这的确是个疑点。
   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尽管噬魂诡异事件搞出来的仿刻空间是个残次品，不成领域的领域。
   但正因为如此，它卡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有领域的秘师打不到它，没领域的更摸不着。
   你的时停诡异力量属于时空类诡异力量，所以……你能在初拓领域时，进入那个仿刻空间。
   这是别人所不可遇的，时空类诡异本就少，又有初拓领域时的讨巧，一般一到两个月之间的时空类秘师才可以杀灭噬魂。
   所以能进入噬魂诡异事件仿刻空间的，少之又少……你就是其中一个！】
   是凑巧对吧？
   当真是狗屎运。
   偏偏还给自己碰上了。
   平淡而略起波澜的生活里，的确需要这种调剂。
   “那你说说，对时停诡异力量尝试性的试拓需要怎么操作。”
   这次秘师录仅仅说了俩个字。
   【叠加！】
   叠加？这是字面意思的对吧？
   杨柳从手中抽出一股时停诡异力量，但他知道，不能试展在任何物体。
   因为那只代表着控制物体，是施用诡异，而非寻找诡异的巧妙。
   他强行将诡异拆分。
   时停诡异力量很是决然地拒绝了。
   他不甘心。
   仍然尝试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时停诡异力量拆成了两团。
   开启叠加之旅。
   但并不简单。
   一阵急剧的撕裂感。
   杨柳明明察觉到了另一种气息，在诡异叠加的电光火石之间悄然产生。
   这是一种很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气息。
   它带着一股寂寥。
   十足陌生。
   杨柳再次尝试。
   他看到了那个仿刻空间。
   短暂而急促。
   他想进去探索。
   但诡异力量死活不受控制，不停地波动着，他无法探进去一丝。
   很快，再次尝试的他又失败了。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
   只能先缓缓了，多尝试几次总会成功。
   上午几节课后，杨柳很难得地同妹妹在学校食堂吃了个午饭。
   老妈出差以后。
   这几天家里就他们两兄妹。
   回家没饭吃，只好吃学校食堂的黑暗料理，何等的人间疾苦。
   不过午饭后他们还是回家了。
   原因是他得睡午觉。
   小眯了几分钟，一串铃声响起。
   杨柳不情不愿地接通了联络机。
   “有事么？”
   凌烟纪哼哼唧唧地道：“这话说的，没事我会找你？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好不好？”
   杨柳起身，“唔……讲吧，我听着。”
   “有个杀人犯要你去抓捕。”
   杨柳炸毛了。
   当我是刑警么？
   抓捕杀人犯的事咱能插的了手？
   一个杀人犯呐，忍心让自己这个高三学生去试险啊？
   “你可真够狠的。”
   “这是秘师联盟内部的决定。”
   杨柳讶异道：“为什么？”
   凌烟纪沉默了一会儿，“他们说你缺乏单独的实战经验，在凶残的歹徒手下，诡异力量强化形成的体质，才会被你更协调地运用。”
   “你就不怕我被反杀啊？”
   凌烟纪反向一句，“作为一个秘师，难道你在怕一个普通人？”
   这下把杨柳给噎回去了。
   瞧瞧，多么强势。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而是没必要啊……
   “我可以不接么？”
   “不行！”
   杨柳翻了个白眼，“那好，我需要武器，确定他们身上没枪械吧？”
   “没有枪械。”
   其实当杨柳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会有狙击手和一队刑警守在附近的。
   但凌烟纪不能说出来。
   有了退路的话，那就没啥意义了。
   准确的说，这严格意义上并非一次任务，倒像是一个试炼。
   假如杨柳需要帮助才能完成。
   那么秘师联盟市级分部便会认定他潜力不足，凌烟纪所提交的评测报告就不具有意义了。
   她在秘师联盟给杨柳铺了段“路”。
   至于杨柳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对此一概不知的杨柳强打起精神，“什么时候执行这个任务呢？”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行。”
   真是够急切的啊。
   “那个罪犯杀了什么人？”
   凌烟纪语气严肃了起来，“他是天星镇凡达村的一个普通村民，因土地纠纷，杀了两个村干部，逃到了村后的山林之中。”
   “杀两人而藏山林，这还是个“悍匪”啊！”
   “你上次一次性完成了两个C级任务，体质已经很强了，现在就是需要协调四肢的力量，加上【时停】诡异力量，正常来说，有七成的把握。”
   这不还有三成是不成功么。
   杨柳去冰箱里拿出个苹果，洗了洗，然后啃着，“我怎么感觉像是被针对了呢？”
   凌烟纪回道：“有么？”
   “没事，我就是说说。”
   “怎么样，昨天在新型科技交易大会上有什么收获么？”
   一说起这个杨柳就来气，“啥啊，什么都买不起，能有什么收获。”
   凌烟纪故作神秘地道：“你知道么，交易大会上的东西毕竟是公开的，再好也好不到那儿去。
   如果你将来有机会完成一个D级诡异任务，那么奖励的话，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那也得有实力完成啊。
   像“火车头”一样撞上他枪口的，且防御力弱小的D级事件是不可多得的。
   “拿到手上了才能满意，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不久后你就完成了D级事件。”
   “这……”
   凌烟纪鼓励道：“这个世界难办的事很多，你这个充其量就是个门槛，只要跨过去就好了。”
   “懒得抬脚。”
   “你……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气归气，咋还人身攻击了呢？
   杨柳嘟囔道：“我没成年，差一两个月，还属于男孩。”
   “好了，你完成任务的时候小心点吧，希望见到一个完整的你回来。”
   “会的。”
   拿到地址的杨柳很快就出发了。
   他带了把军刺，这是从队长那里淘来的。
   凡达村的后山长约五里宽约三里。
   周围都被封锁了起来。
   凶徒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局限在了一条山涧之中，大概三个足球场大小。
   这给了杨柳一些宽慰。
   至少他不必漫无目的地找人。
   森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
   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已经换上迷彩服的杨柳，一头窜入其中。
   他保持着警惕。
   慢慢地前进。
   对于山林，他拥有着强烈的嗅觉。
   这是经验带来的。
   从小生长在村里，他经常在山上采摘各种野果，甚至乎野鸡、毒蛇他都抓过，当然，也品尝过。
   沉淀了几年的野性，慢慢复苏了。
   他像鹰一样扫视着四周。
   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的眼睛。
   拔出军刺，前端窄窄的接触面展示着它的锋利，带血槽而不反光，这是它毒辣而隐蔽的一面。
   很快，穿过草丛，他掠过了大概一个足球场的范围。
   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瓶水，他迅速灌了几口，然后塞了回去。
   时间慢慢地流逝。
   随着杨柳的搜索，已然只剩一个足球场的范围没有去探索。
   他看到了一座废弃的木屋。
   破破烂烂。
   但还是能遮住光线。
   他想起了吃鸡游戏。
   生怕木屋里会有埋伏好的人。
   他摸了过去。
   保持半蹲的姿势。
   他尝试性地推开木屋的门，然后跳到另一边，瞄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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