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跨年

    和林雅聊完后的第二天早上，孟子铭就到学校来办手续。同时宣告，他将在来年的一月十号左右去洛杉矶。然后等拍毕业照的时候回国。
   苏佳佳和郑毓等人计划，在周六的晚上，也就是本年的最后一天，给孟子铭开一个欢送会。班级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林雅一句话都没掺和，她比以往更加专注的刷自己的错题。
   直到孟子铭离开学校，她也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
   为了准备演奏会，莫黎每天都会在音乐教室练琴。莫黎所在的教室，和林雅所在的教室，分属于两栋楼，但是，隔着窗户，林雅就能看到莫黎。
   莫黎练琴，专挑下午第四节课，也就是大家自习的时候。赶作业的时候，谁都不希望，旁边有杂音干扰自己。
   只是，莫黎的琴音，太动人。
   班上没老师看着的时候，一群女孩子，趴到窗户口，伸着脖子，去瞅莫黎弹琴时忘我的英姿。林雅坐在靠走廊的一边，懒得去凑热闹。
   可，这题目，做着做着，她拿笔的手就停了，然后专心的听起了音乐。
   莫黎，本来，是一直从下午第四节课开始一直弹到晚自习开始。但是，实践表明，他的人比他的琴更具有吸引力。
   从五点半到六点，这半个小时间里，因为有太多人堵在钢琴师门口看他弹琴，导致楼道拥堵不堪，差点还出现了推搡事故。音乐附中的校长，直接禁止莫黎在学生自由活动期间，在音乐教室出现。
   休息时间，耳边没有莫黎的琴音作伴，林雅倒觉得心里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刷题的时候，林雅注意到，旁边的走廊处，聚集了很多的人。距她三米远的楼梯口处，还陆陆续续传来惊叫声。林雅往耳朵里继续塞耳机，继续刷题。
   “咚咚咚！”
   林雅感觉旁边的窗户在振动，但没有抬头。
   “咚咚咚！”
   林雅拿下耳机，竖着耳朵，听着一旁的动静，但依然没有抬头。
   “你这张卷子题目都做完了，你还在看什么呢？看这么出神！”莫黎的声音突然灌到耳朵里，林雅猛一抬头，叫道：“你……”
   莫黎身边围了一圈，双眼冒粉红泡泡的女孩子。
   “有……有什么事情吗？”
   “纪凝，找你。你手机关机了。”莫黎将自己的充电宝放到林雅的桌上，然后转头走掉。
   两人的对话，持续不到一分钟，林雅周围已经围了五六个女孩子。但是见这两的对话，处处显着生分，女孩子们脸上都出现了失望的表情。
   打开手机，林雅就看到莫黎发来的短信，“把晚自习翘掉，晚上陪我去趟孤儿院。”
   “这个……”林雅无语的吐了吐舌头。这个莫黎直接让苏佳佳给她带话，让她看手机不就得了，至于自己亲自走这么一遭么？
   林雅出神之时，孟子铭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她的身后，“今天，晚上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跨年。”
   “嗯！”林雅点点头。“然后呢？”
   “算了……”孟子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出国那天正好是周日，你会来送我吗？”
   “如果没有意外，我一定会去。”
   “那……你记住你的话。这次不准反悔啊！”
   孟子铭伸出小拇指，用眼神催促林雅过来拉钩盖章。林雅无奈的耸肩，“幼不幼稚？”
   “你，这个没信誉的家伙。这次若是再失约，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失约的。除非，我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事故了。”林雅歪头笑道。
   看到孟子铭，林雅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要给他办欢送会。不过，莫黎已经发消息让她翘课，所以先来后到，她就只能缺席欢送会了。
   对于林雅的请假，朱清已经见怪不怪了。例行嘱咐了林雅两句，朱清就批了林雅的请假。
   这次，莫黎带着林雅去了花店，他买了一束白蔷薇，然后带着她直接去了齐愿的墓碑前。站在墓碑前，林雅发现孤儿院里并没有人。
   屋里的桌椅，都整整齐齐的摆着。
   “我又来看你了，这次，我又带了一个人来看你。上次，她也来过。这次，我正式介绍一下。她是林雅。”
   被莫黎点名，林雅猛的一愣。莫黎恭敬的将白蔷薇放在墓碑前，然后向着墓碑鞠了三个躬。之后，他掏出口风琴，吹了一首卡农。
   风，如刀子般，从莫黎的手上刮过。莫黎没有戴手套，短短三分钟，他的手就冻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效果，林雅总觉得莫黎的唇红得可怕。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能用口风琴，吹出钢琴的效果音，这到底是该说口风琴的质量好，还是莫黎的琴技好？
   吹奏口风琴大概是一件特别费力气的事情，曲子戛然而止的时候，莫黎朝后踉跄了两步，被围巾半遮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你，还好吗？”林雅担心的上前，在快要触到莫黎胳膊的时候，被莫黎喊住。
   “别过来。”莫黎轻喘着气儿。他的手在口风琴的面板上抚了抚，时隔十年的祭奠礼，这只口风琴，太兴奋了。等到口风琴的琴弦不再颤抖，他才将口风琴装到了木质的盒子里。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莫黎虚弱的抓过林雅的胳膊，在她的搀扶下进了屋。
   林雅不是很会用屋内的取暖设备，苦战了三分钟，她还是没法将温度调到28度。莫黎不理解林雅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把室温调到28度，虽然这是最让他感到舒适的温度。但是对林雅来说，这个温度明显偏高。
   “别折腾了，这里的东西都是老古董，弄坏了，估计就只能全换新的，不能修了。”
   “所以，为什么不换新的呢？这个真的太难弄了。而且取暖效果太差了。”
   “因为这个是初代院长设计的东西啊。而且，三分饥和寒，保平安。”
   “你能不能对你的身体上点心啊。你不能受凉，手不能受伤。”
   “丫头，你这唠叨的模样，怎么越来越像Elvis了？”莫黎笑呵呵的活动了自己的手指，这个丫头，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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