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子如仙玥

    清文坊内只有一家妓....哦不是....是青楼！就是这如意楼，据说幕后老板是宰相李林甫的亲信，背景极大。
   叫妓院为妓院....太过低俗，称为青楼...显得高雅！
   实际上，在唐朝以前，青楼一般指的是高门大户、贵族居所，甚至帝王之居也叫青楼，有点类似现在的高档别墅。
   说人家别墅是妓院？打不死你！
   建安七子之一的曹植就曾写道：“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由此可见，住的起青楼的都不是一般人...
   那青楼什么时候开始成妓院了呢？似乎就是从唐朝开始的...尤其到了唐代中后期，众多王公大臣建好了青楼别墅之后，普遍都蓄养家妓，既可以自娱自乐、也可用以待客之时歌舞助兴。
   同样是娱乐的地方，老鸨们很不服气...
   我们妓院的姑娘们差哪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许多家妓要优秀的多！
   于是乎...妓院附庸风雅，也称呼自己叫青楼，而且逐渐变成了特有的名字。
   变成特有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谁也不想自家“别墅”和妓院扯上关系....干脆把名字让给她们...
   “哼...那个狐媚的女人，整天召唤凡哥哥，一看就没安好心！”
   眼见林凡进了如意楼，千灵的少女心中...着实酸酸的...
   放下六枚大钱、端起两碗馄饨，噘着小嘴就走了。
   林凡年方十九，是清文坊的坊丁，不过坊丁类似于集市巡逻保安，收入实在有限，为了维持生计，他每日除了正常“上班”外，清晨还会摆个混沌摊赚点贴补。
   偌大的洛阳，在唐代可是妥妥的一线城市，如果不努力，想安逸的活下去都难。
   说起来，林凡来到洛阳已有两年，相貌英俊、小有才气，深受街坊邻居们的“喜爱”，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一口一个“凡哥儿”，那叫一个亲切...
   不过，林凡平日里喜静，很少与人来往，称得上相熟者也就是千灵父女和仙玥姑娘三人，且对于自己的身世来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连千灵都不知道，这是他心底的秘密，两世为人的秘密。
   这一世，他本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可...怕是很难如愿。
   闲话不多、再说当下...
   林凡的馄饨摊与如意楼仅一路之隔，但除了送馄饨之外，林凡从没有进去过，一来，他是个守身如玉、谨言慎行的好青年，再者嘛...他是真的消费不起....
   “呀，凡哥儿这么早就来了呀，这么着急吗？”
   “来来来，姐姐招待你！”
   “咯咯...让我来，快到姐姐这里来！”
   楼上楼下的姑娘们是认识林凡的，大清早看见他都开起了玩笑。
   “呵...呵呵...姐姐们好！”
   林凡低头打着招呼闷头前行，顺着楼梯往上走，正好撞见四道人影。
   四个小厮刚刚“晨练”了一番，站在楼梯口正抚慰着略有小疼的拳头。见林凡端着馄饨闯进来，一名小厮嘿嘿一笑道：“哎呦，仙玥姑娘一声呼唤，凡哥儿来的挺快嘛…”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林凡微微躬了躬身，看似腼腆的浅笑道：“各位早、各位大哥早！”
   说完不待四人回应，便迈着小碎步向琴字间走去，那里是仙玥姑娘的居处。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来到琴字间的门前，林凡站定，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没想到....进的门来，入眼竟是一片香艳..
   仙玥依然赤着双足，红唇微启、眉眼低垂，一袭红纱披肩，红色抹胸若隐若现。
   此时，她正静静的坐在桌前发呆，白皙的面容有些平淡，似是在想心事。
   不过，忽见林凡进来，原本还在发呆的表情瞬间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凡哥儿，快进来！”
   “啊..好！”
   一时间...林凡不知该把眼光放在哪里，直勾勾的看？肯定不合适！显得咱不怀好意...不看吧...心中又难忍的紧...
   最终，机智的林凡左手端碗、右手遮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走了进来...殊不知...这个臭不要脸的右手偷偷开了一条缝！
   仙玥被林凡的样子逗的抿嘴笑了起来，道：“都认识那么久了，跟姐姐还这么见外？”
   “玥姐姐是远近文明的才女，小弟不敢轻薄！”
   这倒是实话，仙玥与林凡的关系还不错，平日里姐弟相称，仙玥对林凡更是多有照顾。但林凡在仙玥面前...总感觉隔着什么，没那么亲近。
   “就你会说话！”
   听林凡这么说，仙玥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眼神中有些若有若无的失落。
   她站起身，走到镂空雕花的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摸出一块碎银然后递给林凡。
   “啊？”
   看到银子林凡一惊，右手都拿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仙玥....
   在唐代，金银属于高额货币，而且还没有“锭”的出现，平日里也就贵族们才会偶尔使用，百姓们用的通常都是铜币大钱。
   “出手就是一块碎银子...这是要包我吗？！这也太少...额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林凡心中想着，一脸黑线....
   刚要开口拒绝，就听仙玥说道：“以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给姐姐送一碗馄饨，可好？”
   “原来是包我的馄饨...这我就放心了…”林凡长出一口气，嘴里还念叨着，可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丝失望之感..
   “嗯？你说什么？”
   仙玥没听清，见林凡在那嘀咕，好奇的问了一句。
   “啊？啊！没什么，没问题！只是...这银子...也太多了些...这得吃到哪年啊……”林凡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回道。
   仙玥笑眯眯道：“你呀，整日神神秘秘的，三年五载总行吧？如果凡哥儿愿意，一生半世也是可以的。”
   “一生半世不够，五载肯定足够，嘿嘿，玥姐姐放心，准保每日早间把馄饨送来！”林凡郑重的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着。
   仙玥见这木头如此不解人意...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先去忙吧，待会我着人把碗送回去。”
   “好，好..那我先走了...”
   林凡再次点点头，眼神颇有些不舍得收回，慢慢退了出去。
   随着林凡离开，笑颜如花的仙玥恢复了平静，复又坐回桌前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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