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然落水

    那排场，百年难得一见。
   这队喜船从小河道出来以后，一直沿着大桥来来回回划行，据说这是昏城当地的习俗。
   这座桥是昏城最大最古老的桥，相当于一座喜桥，又名“月老桥”。
   只要有人结婚，不管条件好的差的，都会来下面过几遍。
   因为昏城流传着一个非常美丽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座桥上。
   而新人来这里其实就是想图个吉利，想拥有一份长久的爱情。
   正当桥下的大红画舫转了几圈要离开的时候。
   突然，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虽戴着面具，却难掩俊美的容貌和天生的王者气势。
   “皓阳兄，真的不留下来吃了喜宴再走？”
   “不了，一会儿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
   “可我们多年未见，您这般来去匆忙，叫愚弟怎能安心。”
   “无碍，等下次再来，定找贤弟好好聚聚。”
   “好，那待下次聚首，定要不醉不归才好。”
   “嗯，告辞。”
   秦夜冕说完下了船。
   这时，桥下的桥洞里早已停了一艘小画舫。
   ---
   桥上
   篱落本就已经被挤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没想到身后居然还有人扯她。
   那力道极大，一下将她扯飞了出去，直接翻过栏杆，掉下河去了。
   “啊······！”她吓得尖叫一声。
   可那声音在阵阵的礼炮声中被淹没，桥上无人看见，也无人听见。
   秦夜冕正站在船头迎风冥想，忽然耳边隐约传来一声尖叫。
   寻声望去，发现有人落水了。
   因为距离有点远，他没看清是男是女。
   正想命影下去救人，没想到落水的人竟然识水性。
   只见水面上溅起长长的一串水花，正是往他这边而来。于是他命人将船停下，等着。
   篱落掉入河里的心情是复杂的，同时也是气愤的。
   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何每次出去玩都会碰上倒霉的事。
   今天这好端端的逛个集市，竟然又莫名其妙逛到水里去了。
   而且这河还不是一般的宽，水更是凉的很，哪怕是初秋时节，却已然有了些刺骨的感觉。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离她不远处有艘画舫。不至于游死在河里，也游不到岸上。
   这样想着，她开始奋力向画舫游去。
   只是才游了没一会儿，她就没力气了。
   这就有点吓到她了，因为她记得以前在游泳馆游泳。五十米的泳道，一口气游个几百米根本不带歇的。
   可现在明明离画舫很近，却愣是游不过去。
   她有些泄气，感觉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低估了这河水的湍急程度。
   当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疲惫，连手脚都快动不了的时候，突然开始害怕起来
   因为她想起了离世前的情景。
   那时也是在水里，也是在耗尽了体力的情况下，人沉了下去。
   记得当时她身体很重，脚底像绑了石头似的沉得特别快，至少比想象中的快得多。
   而意识模糊的速度却更快，几秒里就昏昏沉沉了。
   最后还出现了幻觉，看见了水底亮光。
   那光是发散性，由点到面渐渐扩散。
   开始并不亮，距离也很远。可后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直到能清晰感觉到炽热的温度。
   她猜当时她可能灵魂出窍了，反正就是眼睛能看见身体却动不了。皮肤上有烫感却不觉得疼，十分诡异。
   想到这里，篱落毛孔直竖。
   尤其在这刺骨的水中，连脚底都忍不住瘙痒起来。
   而更凑巧的是，此时她的一只鞋子居然掉了。
   随着她的一个踢腿，袜子也轻而易举被甩了出去。
   “妈呀！我还不想死！”她真的怕了，总感觉脚底下凉飕飕的。
   其实篱落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倒是有想过要去找一条河，看能不能死回去。
   但后来一琢磨，就不想了。
   因为她怕万一没死好，死去了其他地方。比如一不小心投魂到了一个将死的老妇身上，或者男人身上？
   当然这还算是好的，万一不小心投在了什么猫啊！狗啊！猪啊，这些动物身上。或者用力过猛，直接死过头了，去了阎王爷那里可怎么办？
   所以想来想去，她就不敢死了。
   毕竟现在这个公主的身份还不错，虽说不自由但至少衣食无忧，钱不愁花。
   “老天，你就放过我吧！”她心中默默祈祷。
   总感觉这老天爷办事不靠谱，三天两头来害她。
   几个深呼气，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于是转了一个身，仰面飘在水面上，以此来保存体力。
   通过观察，她断定画舫里的人是知道她落水的。因为那船一直没动，就像在等她一样。
   画舫上
   “爷，那人不知怎么的，停下不动了。”
   影一直观察着水面的动静，发现有异。
   “走。”秦夜冕转身往船尾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发现落水的人确实没动，而是飘在水面上。
   这是何故？是不是快不行了？他有些疑惑。
   正犹豫间，水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其实是一道光闪过篱落的眼睛，刺的她差点沉下水去。
   她翻身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船头，正站着一个人。
   她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却清楚知道那人脸上有东西。
   在阳光的照射下正熠熠生辉，好几次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猜那闪着光的东西应该是银色面具。
   大人？她心里一阵激动。
   想喊，但马上意识到不行。
   因为尽管此时鞭炮声远了，却还是一声接着一声。
   若喊的话，她怕他听不到不说，可能还会消耗掉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男人的那一刻起，她突然浑身充满了力气。
   她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游去，游得又快又猛。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就算她拼尽全力，还是败下阵来。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她游不动了。
   整个身体重的要死，手脚开始不听使唤。
   “大人。”
   在她感觉自己完全没力气了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
   然后身体迅速沉了下去。
   “大人，快来救我。”
   这是她完全失去意识前，心里最后的声音······。
   其实篱落的这喊声并不响，却还是传入了秦夜冕的耳中。
   “大人，是阿篱公子！”影惊呼。
   因为水面上的人突然不见了，吓了他一跳。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主子已经跳入水中了，在他话音未落之前。
   他万分紧张和自责，怪自己反应太慢。让主子先一步下水以身犯险，这是他的失职。
   秦夜冕在水里游得并不快，尤其在发现少女似乎出现了异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游泳的姿势都不协调了。
   他发现她整个身子沉得很快，像失去了知觉的娃娃一样随波逐流。
   而且她发冠掉了，长发正飘散开来，丝丝缕缕缠绕着脸和身体·······。
   她眼睛紧闭着，嘴角勾起，手脚自然下垂，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阿篱！”秦夜冕心里一惊，快速向她游去。
   然后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将唇贴了上去。
   当气体通过嘴唇到达四肢百骸的时候，篱落憋闷的胸口才感觉舒服一些，意识也稍稍清醒了一点。
   她感觉似乎是大人来救她了。因为男人的气息强烈，哪怕在水里，也能感知一二。
   怀里的身子软的像一滩水一样，令秦夜冕有些慌乱。
   他一边渡气一边快速将她带出水面。
   甲板上
   他将她放平，掐她的人中。
   终于听到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少女嘴里出来，见她睁开了眼睛。
   秦夜冕松了一口气，刚想同她讲话。
   没想到，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后竟又昏了过去。
   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望着此时她那苍白的小脸，心中万分懊恼。
   怪自己发现的太晚，救得不够及时······。
   他忍不住轻轻拭去残留在她脸上的水珠，不忍见她此时毫无生气的模样。
   当手指不经意划过嘴唇时，他定住了。不禁回想起刚刚在水里为她渡气的一幕。
   她的唇又软又弹，像糍粑一样······。
   这样想着，心湖像石子投入水里溅起的水花，起了不小涟漪。
   同时也惊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的唇念念不忘，实在无可救药。
   于是，忙转开脸去。
   却又被另一样东西给深深吸引了。
   那是一只玉足，从衣袍下半露着，好看极了。
   那小脚晶莹剔透，如白玉一般雪白透亮。
   五个脚指头圆润粉嫩，如珠子般光洁。
   脚背上此时还留有一些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他望着少女的玉足发呆，暗暗惊叹于它的美丽的时候。
   耳边突然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立刻下意识拉过衣角将它盖住。
   “去找两身衣裳来。”
   他转头看了影一眼，冷声吩咐。
   然后抱起如同猫咪一般的少女进了内室。
   “是。”影缩了缩脖子，尴尬地转开脸去。
   因为主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他害怕，尤其声音冷的如同来自地狱，冻得他背脊发凉。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大了一些，可谁叫一个男人的脚长得那么好看，比女人还要美呢！他心中忍不住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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