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哀在墙角偷偷看着公生

    如果非要详细描述怎样的照顾……
   睡在同一张床，睁开眼就能看见尚未醒的他。
   喝过他的杯子，再见他将自己喝剩下的水喝完。
   这么简单的照顾……
   有希子张开手，率先靠近对方，话音犹若勾动人心神的小猫咪，轻轻抓挠，逗动起对他的心思。
   “师匠，能下一次吗，您身上这个味道真的不值得恭维。”
   公生将头瞥向一边。
   作为严重的嗅觉生物，若是单纯的樱花芳香，怎样都可以接受，但是这份温暖樱花香味内，还有海带的鲜味、海鱼的鲜味、贝壳的鲜味。
   越是抱紧，就越是感觉抱住的不是娇躯，而是一盘海鲜大餐。
   “还真的是呢，公生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有希子机灵古怪的性格瞬间展开，立刻接上男孩的话，用小指头戳戳男孩的下巴。
   逗弄男孩失败而做出的小发泄。
   “我是完全躲过去的，身上这些味道全部是师匠你蹭给我的。”
   嘴巴故意说着责怪对方的话。
   但是在动作上，公生活动放在有希子肚腩位置的手，轻轻按压就能感受肚皮的弹滑柔软，指甲引动怀中女士的温度，为了让她更加靠近自身而去用力拉向怀中。
   过程中不幸造成棉花的挤压，激烈的撞击造成更加剧烈的反弹。
   而有希子的手也在不知道何时，环抱住公生的腰。
   “可我记得，有希子被泼上热油之后，公生无比焦急，第一时间将有希子抱入怀中保护起来，护住在身后，用手小心清理掉饭菜米粒，用衣服擦拭掉油污。”
   当时泼下油腻，两个孩子的表情，都在有希子的眼中。
   公生是抗拒，虽然全程笑容，可是瞳孔的深处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欣喜，因为他在目睹相当于半个母亲身份的师匠照顾一个不是他的男孩。
   无论多么抗拒，男孩还是选择保护自己。
   虽然夹杂私心，但这份私心也让有希子感到欣慰，因为男孩在乎与自己的情感。
   新一是排斥，甚至于砸出来的时候，都未曾想过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还是说，其实认为不会受伤。
   一切都只是装样子，装给他看，卖可怜，骗同情。
   这就是两个孩子。
   不是血缘关系的孩子却陪伴更多时日，有更深厚的感情，拥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则付出再多也毫不珍惜，甚至反过来责备自己。
   一步，又一步，摧垮有希子的心灵。
   若是一个人承受被新一泼热汤油脂的痛，有希子碍于颜面，谁也不说，自我宽慰，可能睡一觉就会当做小事情而不放在心上。
   现在不同，现在是两者进行比较，越是对比就越是加速磨耗掉另一方的情感，直至淡薄。
   工藤新一在有希子的内心，仅仅剩下一个名字尚未被抹去，最后的一丝母亲的关心也被一泼热汤滚油扑灭。
   紧靠公生的胸膛，抱着男孩。
   不知道为何，有希子侧颜看着男孩的肩膀位置，迷迷糊糊之间像是有新一的影子。
   错觉吧……
   有希子再次闭上眼睛，紧靠着公生。
   不知道的是内心深处，被刻下工藤新一的名字，模样渐渐被另一个男孩所替代，或许等到未来某一刻，男孩真的以工藤新一的形象出现，摘下面具。
   ‘工藤新一’的一切，就彻底会属于男孩。
   一点点的蚕食原先属于工藤新一的一切。
   这是谋略吗？
   是否是让人感觉肮脏的算计？
   并不是。
   这是阳谋，无论是捧杀，还是攻心，都不会被任何人所厌恶，相反会被所有人记住公生的付出，并且所有人会努力向着公生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公生，是不是耽误你与毛利兰的约会了？”
   脸部烫伤已经被在男孩的揉搓下只剩下残余表面的红晕，迟迟未消散，皮肤的浮肿也消失无踪，平整精致的面孔依旧是让人心动的天使容颜。
   依旧没有脱离男孩的掌心，有希子在选择丧失掉一部分情感后，更加贪婪想占有另一方的情感，补充之后才会有安全感。
   眼睛看向男孩捂住自己侧脸的左手，手表的时刻走动，已经两点了。
   “不只是兰姐，还有园子姐呢。”
   略带骄傲的语气。
   说话的功夫，公生也缓缓松开拥抱有希子的手，带着余温离开对方，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起了身。
   准备离开了。
   “原来也将铃木家的女孩拥抱了，公生已经开始向着坏男孩的方向发展。”
   忽然失去怀抱，内心本在填补的情感瞬间消失，剩余的部分也在离开男孩后的体温下降，一同消逝。
   无安全感，恐惧，害怕，渴望更多的亲近。
   有希子迅速起身，抓住男孩的衣服袖子，却不知道言语已经逐渐倾向男孩。
   “只是吃饭，怎么就变成坏男孩了，而且我可是很护着自己的姐姐呢！”
   会把姐夫干掉的那种‘护’！
   公生仰着头说道。
   再被有希子抱住，对方像是多年未曾见到孩子的母亲，每一分钟的注意力都放在公生的身上。
   也可能，是对于新一原本的关心，逐渐转移到另一个男孩身上，此刻对于公生的关心是有希子全部的关心。
   “知道，知道公生最护着姐姐，也最护着母亲，对吗？”
   一脸期待的目光，盯着男孩深蓝色的瞳孔。
   有希子紧靠男孩，陪伴对方一直走出客厅。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呆毛昂扬！
   在童话书的童贞与贤妻良母的温柔之下，属于男孩本身的光辉开始辉映。
   公生逐渐从自己的配角剧本中走出，拿着双重主角的剧本，活成自己最想成为的状态。
   既是守护爱人的骑士，也是梦中幻想的王子。
   只是观察此刻的侧容，就会被那份轮廓分明的脸颊所吸引，宛若万年坚冰的深蓝色瞳眸莹莹生辉。
   有希子怀抱着公生，眼神里全是怀中的男孩，却不知道心中关于工藤新一的影子再一次缺失一部分。
   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
   两人保持相拥的状态走到门前，公生蹲下身来，给蹲坐在玄关地板的有希子换上高更鞋。
   “师匠，不准备在家休息吗？”
   一边帮有希子换上写，一边询问着对方。
   公生看向有希子身后的工藤宅，这间豪华的别墅，多少人都无比羡慕的别墅。
   “在这个家可不是休息呢，是在忙碌……”
   当个保姆，留下来处理积灰发霉一年的被子，处理新一吃剩下三个星期没戏的碗，顺带清扫发黄异味的马桶。
   “而且，我更加喜欢公生为我准备的家呢。”
   伸出手，扭扭面前男孩的小脸。
   从来没有被新一服侍穿鞋，工藤优作也未曾有过，只有面前的男孩能够很坦然的蹲下身来，给自己换上。
   有希子感觉到心安，被男孩所照顾。
   侧头，回看这个居住十八年的房屋……
   对比公生准备的木之下宅，宽敞明亮整洁的浴室，有着随意伸展的大浴缸，衣帽间摆满各类衣服，包含歌剧戏服到华贵洋装，一排排，一列列。
   卧室豪华别致，公主屋中的精选，软糯蓬松的床铺，睁开眼就是美丽的湖面，无论是倒映辉辉阳光还是曳曳月光，都让人神醉。
   浪漫，宽敞，自由，再配上‘儿子’做好饭菜，来呼唤自己吃饭。
   有希子的目光里全是低头的男孩，双脚已经穿好鞋也未曾反应，微动的嘴唇甚至下意识想要喊对方一声。
   却又忍住，没有喊出口。
   情感埋在心底，没有那么随意的喊出去。
   “我先送您回去吧。”
   公生将自己的鞋换好，再站起身来，看向面前依旧蹲坐着没有起身的有希子。
   “去约会吧，已经迟到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
   有希子违心说道。
   内心根本不希望男孩离开，渴望着对方将自己送回家，送到安全的地方。
   “别吧，您现在的模样除了我能接受，其他人看着都会笑的，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蹲下身，公生将有希子抱起来。
   悬空离地，紧靠怀中。
   像是知晓孩子会用这种方式，自己最为期待的方式，有希子没有慌张，只是全身心的随意男孩的动作而摇晃。
   其实想要回来这个工藤宅，单纯给自己找到最后一点的眷恋。
   可真的回来后，有希子才发现已经没有眷恋。
   是深夜穿着口红印衣服写小说的丈夫能给予自己眷恋，还是每天专注案件全然不顾家的儿子能给自己眷恋。
   “呐，公生，送我回家吧。”
   对于感情的危机感，或者是因为年龄产生的恐惧，对未来的渺茫。
   有希子在米国的时候每夜无法入眠，打开电视有看见在不知名娱乐宴会上，自己的丈夫搂着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女伴，说是应付场合。
   夫妻二人暂住在宾馆，实际上仅有有希子一人，深夜听见门口有人走过甚至会恐惧。
   没有安全感。
   但回到霓虹后，只要躲入这个拥抱中，就不需要担心。
   专属的美丽居住区，需要什么东西时候，男孩都能为自己准备好，只要有男孩在，就不会有年龄增长的恐惧感。
   当男孩担负自己的未来，就会发现一切都很顺利。
   有希子伸出手，抱住已经抱紧自己的男孩，将头枕靠公生的肩膀。
   “嗯，师匠……”
   听见男孩的回答，有希子嘴角露出笑容，作为代价则是内心对于儿子、工藤新一、家人的全部感情，都放在公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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