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夜谈结束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同学。
   他具备良好的家事，具备超越同龄人的社会成就，吸引无数女孩的芳心。
   可另一边，他也会用这些东西作为借口，逃掉本应该他履行的义务，将他的工作强迫他人必须完成。
   没有人会反抗工藤新一，即使对方所被剥削。
   又有谁会去反抗一位具备【平成的福尔摩斯】、【警视厅的救世主】、【世纪的名侦探】、【东都的白骑士】、【警视厅永远的亲爹】名号的强大存在。
   “你是怎么做到的？”
   了解工藤新一的全貌，才会发现工藤新一的发展充满漏洞，像是所有人都会恭维这个人，却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
   在背后有一双手，遏制住每一个试图伤害到工藤新一的人，并且努力保护住工藤新一的完美人设。
   小哀揭开这层帷幕，发现到工藤新一实际上是一个空壳，而塑造这个空壳的人就是电话另一边的毛利公生。
   “很简单，骚扰电话与恶意信件直接交付警视厅，立案调查，而后我安排了一次工藤优作的书展在校园内，关于工藤优作与工藤新一的关系公示出来，这些人知道社会地位差异，只能将这种情绪深埋心中。”
   毫无顾忌的利用工藤优作的影响力。
   公生不会有一丝愧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工藤夫妇委托自己保护工藤新一的，稍加利用也是无可厚非。
   “您对工藤新一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都赶上亲爹了！
   听完公生的讲述，小哀已经能大致猜测出事情的结果，现阶段的工藤新一根本无法被称之为完整的存在。
   背后真正主导这一切的则是毛利公生。
   “过奖，过奖，不过还有很多事情，不准备继续猜猜吗，长夜漫漫，想必哀殿下也睡不着呢。”
   公生再次化身谜语人。
   其实一直以来为工藤新一做的事情，从未有一人能够分享，现在有灰原哀在，反倒让公生得以尽兴。
   “恶趣味十足呢呢！”
   趴在床铺上的小哀翻转侧身，后躺靠着松软枕头。
   对方说的没错，也还很漫长。
   从来没有尝试过与人煲电话粥，还是在深夜的时间段，与一位男生交流。
   “不会工藤新一的娱乐新闻也与你有关系吧？”
   但是，灰原哀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并不排斥与对方的交流，甚至是一种被对方所理解的快乐。
   就像最开始公生说的话。
   不要为你的智慧而道歉。
   灰原哀有自己的生活习惯，白天昏昏成成，夜晚展开工作，享受夜深人静的时候，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美妙。
   没有道理被其他人所改变，强硬的按照小学生的标准去要求自身。
   “算是吧，我只是提供一个基础，舆论则会推动一切，被资本所裹挟，让工藤新一的人设发展为他们需要的人设，甚至到现在根本无法阻止。”
   公生根本没有把控舆论的想法。
   阳谋的最大魅力，就是所有人会向着所预料的方向前进，这是大势所趋，即使明白前面是陷阱，也无法回头。
   因为当你回头的一瞬间，就会成为人群中的异类。
   就像现在，只能无脑吹工藤新一，但是却也只能这样，过度的消耗掉工藤新一的流量，会更加迅速的引起人所厌恶。
   “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是真的脏。”
   想想组织里的人，永远只能依靠手枪办事，远距离的就动用狙击枪，恶趣味的就用炸弹，看火花艺术。
   小哀也认为，所谓的恶人就是这种样子，冷血，毫无趣味。
   也不会见到更加有趣的坏人。
   仅仅靠一点点的智慧，就能够让别人自己举起枪，互相伤害。
   “谢谢夸奖，问题继续，现在才深夜两点。”
   公生在与小哀通电话的过程中，再次解决掉一份法务文件，伸向第六份，继续开始工作。
   键盘敲击的噼里啪啦，传递到电话之中。
   “你晚上不睡觉吗，这么一直和我聊天，不会觉得厌烦吗？”
   这个孤独的夜，就像是孤独的心。
   小哀没有丝毫的疲倦，后靠着枕头，茶色的头发披散落下，吊带睡衣滑落，露出女孩皙白的锁骨与肩膀，悄咪咪的风景却是无比稚嫩与柔嫩。
   没有裤子，也没有丝袜，一双玉白小腿与空气接触，传递凉意。
   宛若一个黑夜的猫咪，慵懒的姿态惹人爱怜。
   “没有你，一人度过深夜……有了你，一起等待日出……我又怎会厌烦陪伴我的人。”
   算是送命题吧。
   公生很擅长这种题目，因为在过去的十六年里，被姐姐与母后培养出来的。
   但也算是真心实意。
   就像是曾经能一起翻墙出去上网的朋友，一起熬夜到天亮，一转头，却发现全部不在了。
   “呵呵，这句话也和毛利兰说过吧，哼！”
   这句话没有和毛利兰说过。
   就像是熬夜人的谜语，小哀能够听出来，公生与自己相同，都在等待这个时间段里可以交流的另一方。
   莫名，相见恨晚。
   “回归原初话题，对于工藤新一的推测，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哀殿下。”
   操作三台电脑，快速完成法务文件。
   再分出一份心思，与这位女孩聊天。
   “我的晚饭，是有一位送餐员送到门口，点的是西式料理，而我在工藤新一家还发现很多点餐盒……也是你准备的吧？”
   这位名侦探，是真的没有任何一点生活能力。
   小哀具备生活能力，也能自己煮饭，但不会去使用发出腐烂气味的厨房，更加不可能帮助工藤新一去清晰水池子。
   在中午公生与有希子离开的时候，小哀早饭连着午饭都没有吃，而小孩子的身份根本不能去买菜，更加没有钱款去餐厅。
   准备蜷缩身体来抵御饥饿的时候，门铃响动，一位送餐员送来一份西式套餐。
   “嗯，我只是单纯不希望这货以快饿死的理由，喊我姐姐去给他烧饭，所以我就专门安排人给他送餐。”
   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却有着男孩最为深处的无奈。
   真心话，有时候这种四肢健全却无比懒惰的人，受到善良之人的照顾更多，而真正勤奋的人，却会被一句‘你不需要我照顾’而递上好人卡。
   真实的世界并不公平。
   “其实你只是不想让毛利兰被欺负，对吗？”
   这工藤新一与毛利兰的根本不是爱。
   公生与兰的才是。
   小哀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月亮，那么的皎洁美丽。
   “我为了我姐姐，你为了你姐姐，其实我们俩都一样，难道你就不恨那个FBI吗？”
   耳边，公生的话从电话里传出。
   说的没错，恨！
   小哀发自内心深处的恨对方，利用自己的姐姐，利用自己，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对姐姐好，哪怕是关心一点点，一丝丝的温暖，小哀怎样的付出都可以接受。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为了他自己的组织，独自潜逃离去，留下背叛的罪孽与怀疑，给两个根本没有能力承担的女孩。
   凭什么让自己原谅这样一个欺负姐姐的人渣。
   “公生，能这么称呼你吗？”
   小哀问道。
   “当然可以，哀殿下。”
   依旧是轻快与俏皮，明明这个十六岁的男孩背负太多不属于他该背负的沉重事情。
   其实他也可以按照原本的剧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努力，其实你完全可以按照你所知晓的‘未来’走下去，过得很潇洒，不需要任何付出。”
   “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思，做的这么多，这么累。”
   真的不行吗？
   他是毛利兰的弟弟，就算是倚靠毛利兰的关系，与铃木园子亲近，扮演青梅竹马的角色，拼接自身的外貌与卓越超群的能力，很轻松拿下那位大小姐。
   他是毛利小五郎的儿子，只要安心等到江户川的出现，再倚靠毛利小五郎的发迹，他可以获得比任何人都要潇洒。
   他是妃英理的孩子，天生享受着光环，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然后继承律师事务所，就会成为被人尊敬的律师。
   如此多的道路，如此美好又轻松的未来，换成小哀自己都会选择最为轻松的那一个。
   但是他，毛利公生，选择最为艰难的一条路。
   “因为我的存在就是正确的，我的行为是正确的，而我的所作所为会带来无数正确的附加效果，将悲伤化为喜悦，将痛苦化为欢笑，我就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那个人。”
   公生嘴角露出笑容。
   直至今日，未曾后悔。
   或许这就是区别吧。
   享受生活而不是成迷生活，展现能力而不是空谈梦想，努力并偷懒，而不是盲目前进与浑浑噩噩。
   公生明白自己的道路，就是保护自己的姐姐与妈妈。
   虽然在这条旅途上，自己的姐姐数量会增加，妈妈的数量也会增加，所担负的责任也都加在男孩的身上。
   “你，还真像个暴君呢。”
   小哀不得不感叹，这个名为‘毛利公生’的男孩所具备的才能。
   比较自身，作为天才的骄傲感，能够发明出令人变小药物的成就感，在男孩的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至少在对待家人的方面，对方比自己更加果断。
   他选择牺牲掉自己，去成就自己的家人，获得守护家人的力量。
   相比较，自己只能后悔，现实中后悔，睡梦中后悔。
   “呐，公生，如果我想保护姐姐，我该怎么做？”
   不能将希望寄托给别人，小哀这一次选择相信自己，就像这个男孩一样。
   真的，在他身上学到很多。
   负重前行。
   放下过往的所有骄傲，也不再以天才少女自居，小哀抛弃掉这些无用的东西，找到自己内心最想要的东西。
   就是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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