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脱离掌控者

    十月二十三日，下午一点，东京有明竞技场内。
   偌大的竞技台已经搭建完毕，十六支队伍的座位以犬齿交错的阶梯状呈现在众人面前，中间隔断不断闪烁的灯光，让整个舞台看起来像被拆解开的魔方一般。
   虽然正式比赛在一周后才开始，但考虑到选手们的训练问题，再加上赛前必要的彩排工作，主办方还是尽早将所有设备调试完毕，给各家俱乐部开放使用。
   不过比赛位置是只有十六处的，所以主办方采取的措施是，根据三十二队抽签分成的A、B组，错峰进行训练赛。
   NPC在A组，主办方给出的设备使用时间为中午一点至傍晚六点；而B组则是晚上七点到凌晨十二点。
   舞台阶梯最顶端的座位，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NPC固定的训练位置，李森此时正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探头往隔壁座位看去。
   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分组的好坏，UFO是在B组，不过A组里除了NPC，还有购东、DTA和XYS，此外PKL的前两名GG和KAG也在A组，所以强度并不算弱。
   此外还有那支来自IGL的PRV，以及来自NPL、昨天晚上给自己造成巨大困扰的SOS——也就是李森现在表情复杂地盯着的队伍。
   落点撞到一起就算了，这座位也撞一起的？
   不过李森心里在调侃之余，更期待的是看到隔壁那张空椅子上的人出现。
   “看什么呢？这么半天了……”艾羚从他身后探出头，好奇地看了看隔壁，在看到对方的队服后惊讶道，“哦？这就是SOS？”
   “是啊，不过Cell还没来。”李森看着那张空椅子，脸上露出一股略显纠结的表情，随后摇摇头，“没什么，训练赛两点开始，时间有限，我们赶紧练枪吧！”
   一局比赛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算上中间选手可能需要的上厕所以及休息的时间，六场训练赛主办方总共预备了四个小时，而剩下的一个小时则留给各支队伍，在比赛开始之前热身用。
   NPC众人很快拿出各自的外设，其中容淇岸将鼠标键盘摊在桌上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中午刚买到的钢尺，开始丈量摆放位置。
   李森见状正打算开口调侃，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连串语速极快的男声，听着简直像在唱Rap：“哦，我的上帝啊！怎么还不接电话？！都和他说了十遍中午一点要到，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你们确定他已经起床出门了？！”
   “确定啊！而且刚才还和我们一起去吃的饭呢！就在门口M记，就是吃完他说他要上厕所，我们就先过来了……哦！他可能是临时改上大的了？”
   “谢特！什么大的？！那他怎么不接电话？！”
   “难道……手机掉进去了？哈哈哈……不会吧哈哈哈！”
   听到隔壁传来笑闹声，李森抿起了嘴。
   趁现在能笑，赶紧多笑会儿吧！以那家伙的尿性……等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
   半小时后，NPC众人在死亡模式里鏖战正酣，隔壁却再次传来骚动，李森面无表情地将耳机挪开半边，饶有兴致的偷听起来。
   “老天保佑，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到底在特么的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一点之前要到……你说什么？迷路了？！你等等！！”
   隔壁那语速极快的男低音顿了顿，应该是将对话目标从手机转到了身旁的队员们：“你们说，刚才和他去吃的是M记？”
   “没错。”
   “就是天桥尽头的那个大厦脚下的M记？”
   “对！”
   “就是那个直线距离和场馆不到五百米的M记？？”
   “是啊！！”
   “……”
   隔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传来那男低音气急败坏的声音：“拉斯慕斯！你现在就给我滚回M记！在我过去接你之前，老老实实呆在那别动！！”
   说完，隔壁传来一阵凳椅的拖拉声，紧接着是便是急促离开的脚步声。
   “哈哈……”
   听到这些动静，李森不禁笑出声来，边上艾羚很快白了他一眼：“傻乐什么呢？莫名其妙……”
   “嗯……Cell应该要来了。”
   “啊？”艾羚闻言将椅背往后调了一点，伸出脑袋看了下隔壁，“哈？SOS怎么到现在人还没到齐？他们还想不想训练了？”
   “他们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是Cell肯定不想。”
   “Cell肯定不想？”艾羚眼睛微微一眯，“这么说，你是认识Cell咯？”
   “确实认识，”李森耸耸肩，“当初在UFO的时候，新老板不是带来了两个新人吗？除了用King把我顶下去之外，再就是用Neo把他也顶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艾羚刚点了点头，很快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咦？那这么说，他也是你的老队友了，那昨天训练赛你怎么没认出他来？而且……UFO不是欧洲队伍吗？他怎么跑北美去了？”
   “嗨，甭提了！要不是我昨天看了眼官网，估计等会儿见到人我才能认出这家伙来呢！”李森说着摆摆手，“他为什么去NPL我不知道，不过为什么没认出他来……我想想，光是我还在UFO的时候，他就改过哪些ID来着？Madara、Enel、Sakazuki……哦！在我走之前，他应该还是叫Aizen的吧？”
   “……真是个怪人，”艾羚听了摇摇头，“不过听你语气，和他关系好像还行？”
   “呵呵……”听到这话，李森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古怪，“和他的关系……嗯，怎么说呢？还行，但也不是完全行。”
   “哈？”
   “哎！”李森说着叹了口气，“那家伙的实力还可以……咳，客观点说的话，应该是很不错，不过人除了有些懒之外，还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经常无视指挥！”
   “额……这样啊，那怪不得……”
   艾羚闻言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李森的态度就不难理解了，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指挥，而且还是在MM，深知队内存在脱离指挥掌控的队员是什么感受，就是不知道“队友弱且不听指挥”和“队友强但不听指挥”两者到底谁更让指挥痛苦了。
   “不过SOS有他在也是件好事，”李森摘下耳机站起身，看着台阶下方两个快步往上攀登的身影摸了摸下巴，“看看这跳点冲突，能不能协商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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