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火焰刀VS六脉神剑

    对方虽已拒绝，鸠摩智却不罢休，又是冷嘲热讽，又是以国相压，天龙寺是大理的皇家寺庙，自不敢轻慢国事。
   再加上对方一再看轻六脉神剑，枯荣大师终决定：比武，你鸠摩智有本事就赢了我等，否则是做梦都别想得到剑谱。
   鸠摩智已经做好了武力夺经的准备，怎肯放弃？
   本因方丈只得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吴明心道：“原着中第一次展示内力外放的攻击开始了。”
   一如原着，鸠摩智发动火焰刀掌法，六条碧烟来到本因等身前三尺之处，便即停住不动。本因等都吃了一惊，心想鸠摩智果然不凡。
   本参性情最急，当下伸出左手小指。少泽剑气，无形无迹，却激得烟柱倒卷而回。射至鸠摩智身前两尺时，他加大内力，逼停碧烟。
   本参见少泽剑受阻，伸出右手食指，商阳剑展开立时逼的另一条烟气倒卷而回。鸠摩智喝道：“好，是少泽剑和商阳剑。”挥掌挡住，亦不落下风。
   本参忽撤商阳剑，右手中指向前刺出，中冲剑来势汹汹的撞向另一道碧烟。鸠摩智掌力一阵不稳，火焰刀过于分散，差点儿被这声东击西的一剑击溃。
   本参新修大日金身诀，壮大肺腑，虽能够使多路剑气，终究修炼日短，只有少泽剑最是熟练。此时已是竭尽全力、强弩之末了。
   本观见状，中指竖立，向前刺出，亦是使出中冲剑攻向鸠摩智挥掌挡住，以一敌二，渐渐收拢火焰刀气。
   在场诸人凝神观看这场武林中千载难逢的大斗剑，几位高僧以内力斗剑，其凶险和厉害之处，更胜于手中真有兵刃。适才鸠摩智以空劲碎箱，这股内劲如着上血肉之躯，自有断首破腹之效。幸好鸠摩智点了六根线香，可从碧烟的飘动来去之中，看到这三人的剑招刀法，看得十数招后，但见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少泽剑却忽来忽去，变化精微。商阳剑则是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另有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二人共使四路剑法，却又多有互换。时而两路少商剑硬打硬冲，时而两路少泽剑无孔不入，时而中冲、商阳刚柔并济，时而四路齐出风雨不透。
   只听得鸠摩智身前嗤嗤声响，火焰刀威势大盛，欲将两人剑招上的内力都逼了回来。
   原来鸠摩智初时只取守势，是要看尽了六脉神剑的招数，再行反击，只是没想到，仅仅本参和本观两人就已经将他逼到不得不爆发的地步。
   这一下自守转攻，碧烟回旋飞舞，灵动无比。枯荣大师有心要看透他底细，瞧他能支持到多少时候，因此和本因、本相也不出手相攻。果然鸠摩智要长久稳住这六道碧烟，耗损内力颇多，终于在这碧烟渐渐失控前，开始向枯荣大师几人移近。
   一旁的段誉惊呼：“太师叔、师叔，小心！”
   枯荣大师并未动作，本因、本相各出两指剑气，攻向四道碧烟。
   鸠摩智思虑周详，早有一路掌力伏在胸前，但他没料到四位大师都能激发多道剑气，鸠摩智手掌扬处，挡住了突破紫烟，刺向自己右胸而来的一剑，跟着右足一点，向后急射而出，但他退得再快，总不及剑气来如电闪，一声轻响过去，肩头僧衣已破，迸出鲜血。四位大师双手回转，剑气缩回，六根藏香齐腰折断。
   鸠摩智跨步走进室内，微笑道：“几位大师的禅功非同小可，小僧佩服之极。那六脉神剑嘛，果然只徒具虚名而已。”
   本因方丈道：“如何徒具虚名，倒要领教。”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所钦仰的，是六脉神剑的剑法，并不是六脉神剑的剑阵。天龙寺的这座剑阵确然威力甚大，但充其量，也只和少林寺的罗汉剑阵、昆仑派的混沌剑阵不相伯仲而已，似乎算不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他说这是“剑阵”而非“剑法”，是指摘对方四人一齐动手，排下阵势，并不是一个人使动全部六脉神剑，便如他使火焰刀一般。
   本因方丈暗道：“还是自己几人功力尚浅，如是早上几年，当可一人御使全部六脉神剑。”
   本参冷笑道：“如果明王需要，老衲自可使全六脉，只是老衲学艺不精，功力不够，尚不能同时御使全部六脉，而明王确实功力高深，那火焰刀法也甚是神妙。只是不论剑阵还是剑法，明王终是败了。”
   鸠摩智不答，闭目默念，过得一盏茶时分，睁开眼来，说道：“第一仗贵寺稍占上风，第二仗小僧似乎已有胜算。”本因一惊，问道：“明王还要比拚第二仗？”鸠摩智道：“大丈夫言而有信。小僧既已答允了慕容先生，岂能畏难而退？”本因道：“然则明王如何已有胜算？”
   鸠摩智微微一笑，道：“众位武学渊深，难道猜想不透？请接招吧！”说着双掌缓缓推出。
   枯荣、本因等人同时感到各有两股内劲分从不同方向袭来。本因等均觉其势过庞，以六脉剑法应对却有些不得法，忙手结剑印，以大日如来剑印正面轰去。
   鸠摩智推出了这股掌力后便欲收招，不期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磅礴力道轰退了三步。
   鸠摩智喝道：“不对，这不是六脉神剑！”
   本因几人对视一眼，明白这一局还真是输了一阵：六脉神剑强于锋锐和变化，即使最雄浑的少阳剑也顶多也只有两路，六脉齐出，也只是六脉，哪怕都练到双手释放也只有十路剑法。这鸠摩智能双掌分击十多股掌力，在这一点上，六脉神剑却有不如。
   便在此时，枯荣大师面前突然黑烟腾起。鸠摩智一愣，随即明白：这老和尚居然焚毁了六脉剑谱？
   他所料不错，枯荣大师以一阳指的内力逼得六张图谱焚烧起火，当下他立刻出手数道火焰刀，一边阻止本因等众僧，一边试图阻止枯荣大师。
   却谁知，吴明看了许久，终是打算出手试试这位大轮明王的成色。并指成剑，随手一挥，一道剑气劈散了四道刀气，仅余两道，被本因等击散。
   这一耽误，图谱已烧得干干净净。本因等均是精研一阳指的高手，一见黑烟，便知缘由，心想师叔宁为玉碎，不肯瓦全，甘心将这镇寺之宝毁去，决不让之落入敌手。好在几人心中分别记得剑法，待强敌退去，再行默写出来便是，只不过祖传的图谱却终于就此毁了。
   鸠摩智又惊又怒，他素以智计自负，今日却败在枯荣大师的手下，《六脉神剑经》既已毁去，则此行徒然结下了强仇，却毫无所得，空劳无功。他站起身来，合十说道：“枯荣大师何必刚性乃尔？宁折不曲，颇见高致。贵寺宝经由此而毁，小僧大是过意不去，好在此经非一人之力所能练得，毁与不毁，原无多大分别。这就告辞。”又转首看向刚刚出手的吴明。
   “今日阁下出手不凡，却不知是何来历？须知道这事情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管的。”鸠摩智此番乃有备而来，于大理段氏及天龙寺僧俗名家的形貌年纪，都已查得清清楚楚，各人的脾气习性、武功造诣，也已琢磨了十之八九。这一众人等却是并无消息，自是要试探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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