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选中者的本质

    “已经有过两次选中者降临？”
   露出思索的神情，李由盯着苏那令人不寒而粟的双眸，问出了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选中者，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
   “黑暗的本质又是什么？”
   “……”
   “黑暗的本质？”
   摇了摇头，苏的脸上露出一丝稍显僵硬的无奈神情。
   “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即便前两次‘反抗战争’，我们所面对的……也只有黑暗的化身与爪牙。”
   “黑暗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苏看着李由，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至于选中者……”
   “李由大人，你们实际上……是黑暗吞噬这个世界的某种工具。”
   “虽然不太知道黑暗为什么要将你们投放在这片迷雾中，但你们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多余的！”
   “……
   “我们……是工具？”
   听到苏对话，李由的瞳孔本能的就是一缩。
   虽然这个答案早就在他的预想中，但如今真正听苏说出来。
   给李由带来的感觉还是有些浑身发冷。
   “是的，工具。”
   没有在意李由脸上露出的迷茫之色，苏继续道：
   “事实上，当黑暗第一向这个世界投放‘选中者’时，这个世界……还根本不存在迷雾。”
   “什么！！”
   这一回，李由才彻底算是惊呆了。
   “你是说，迷雾是投放选中者之后……才出现的？”
   “……”
   “您可以这么理解。”
   “当选中者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没人觉得那是黑暗的爪牙与先锋。”
   “所有人……都将这看作一场‘入侵’。”
   “……”
   听着苏的话，李由突然觉得，自己又有许多事情想不通。
   “那么……时间长河又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有提过，黑暗的入侵……是同时发生的？”
   “……”
   “关于这个问题……”
   陷入沉吟中的苏似乎是在思考，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李由大人，虽然我之前有提过‘时间长河’。”
   “但我的表述……也有一些瑕疵。”
   “黑暗对时间长河的入侵，并非无时无刻都在进行。”
   “而是入侵了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其中之一，就是我所存在的时代，那是这个世界最为巅峰的一个时代，您可以称之为原初时代。”
   “就如您所见，那个时代的人类，已经发展出了极为辉煌的魔导文明。”
   “甚至能制造出像我这样，能够独立思考并行动的……‘魔导人偶’。”
   听着苏的诉说，再联想那艘所谓的“母舰阿拉巴隆”。
   李由已经能够想象，那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文明。
   “至于原初时代是如何湮灭的……这一点我并不清楚。”
   “那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两人的对话间，几人已经重新来到了作为“地宫入口”的废弃哨站。
   在哨站门口稍作停留，苏冷漠的目光罕见的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您现在所见到的，就是第三次反抗战争的遗迹。”
   “那场战争……发生在三个节点的最后一个……‘湮灭时代’。”
   “湮灭时代？”
   随着几人顺着步道一路向下，李由看着周围墙壁上的浮雕继续道：
   “这上面的浮雕，是‘第三次反抗战争’时，选中者对抗黑暗的场景吗？”
   “……”
   “不。”
   露出一丝僵硬的苦笑，苏也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浮雕与壁画。
   “您所见到的，是选中者与‘湮灭之民’之间的战争。”
   “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那个时代的选中者在胜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那个时候……也已经太晚了！”
   “黑暗……直接吞噬了那个时代的一切。”
   “不论‘湮灭之民’，还是……‘选中者’。
   “……”
   “所以说……”
   迟疑着，李由在大厅中的那处“讨伐巨大怪物”的浮雕前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苏道:
   “这里描绘的，是选中者和湮灭之民……联手对抗黑暗的场面吗？”
   “……”
   “您或许是误会了什么。”
   也许是这处地宫对于苏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在来到这边后……李由总觉得，她的情绪似乎丰富了许多。
   “您之前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选中者’之间的内战。”
   “现在这里，才是选中者……和‘湮灭之民’之间的战争。”
   “……”
   “你的意思是……那只巨大的怪物，才是湮灭之民？？”
   瞠目结舌的看着浮雕中那几乎铺天盖地的恐怖怪物，李由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搞了半天，这个看起来最像“最终BOSS”的，才是原住民？
   “是的……湮灭时代，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正常意义上的生命。”
   “在湮灭时代，唯一的生命就只有那只巨大的怪物。”
   “……”
   “你等我捋一捋啊！”
   瞧着浮雕中那个隐隐约约看不清晰具体的“巨大怪物”，李由想了想继续问道：
   “那你们呢？”
   “你和你身后的那艘‘母舰阿拉巴隆’，在这一切中，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
   “我们吗？”
   学着李由的样子，端详着墙壁上的浮雕。
   苏略带惆怅的继续道：
   “实际上，我关于‘反抗战争’的描述……有一些细小的误差。”
   “这三场战争，实际上是同时发生的。”
   “我所在的原初时代，则是第一个战败的。”
   “当时降临原初时代的选中者，自称“伊”……他们拥有极为强大的技术能力。”
   “原初之民已经发展到巅峰的魔导技术，在面对“伊”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但选中者之间……也并非全是只想着杀戮与征服的毁灭者。”
   “其中的一些智者，已经提前看出了黑暗的目的，并做出了布局。”
   苏说着，转向李由认真的盯着他道：
   “母舰阿拉巴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那是一艘融合了原初魔导技术与“伊文明”技术的末日方舟。”
   “以“伊文明”的技术实力，他们甚至已经可以做到……短暂的在时间长河中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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