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喝。”初团给楚千。
   楚千也就刚刚初团喝过的地方，灌了几口下去。
   初团并没有注意。
   几人继续向上爬。
   山顶寺庙就在眼前。
   跨进门槛的那一刻，钟声响起，深沉长鸣，像是共振，装在每个人的脑上，心上，整个人不由得变得严肃而庄重。
   百年来，这个寺庙香火旺盛，除了战乱基本没断过。
   寺庙依旧是百年前的建筑，但是远比百年前要大得多，金色的佛像，被香火供奉着，在烟雾下，显得不真切。
   里面还有佛像，也有些人进去参拜。
   周围有求签的地方，在离入口处不远的出口处，还有卖开过光的东西，玉坠，平安符等。
   几人虔诚地拜过，还捐了些香火钱。
   据庙里的小和尚介绍，除了标明不得入内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可以逛逛。
   寺庙里的树木被积雪覆盖着，几乎看不见原本的颜色。
   飞檐上积雪也顺着瓦片铺下来，但是依稀看得见褐色。
   他们几人早就走散了。
   就算是初团也没和楚千在一起。
   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沿着墙走，时不时地去触碰一下冰冷的墙体。
   她总觉得能根据这墙，去窥探百年前的寺庙，甚至更为广阔的世界。
   寺院里有僧人念经，整齐缥缈，让人有点眩晕又清明，生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周围人渐渐稀少。
   她走到一条石板小路的时候，身边几乎没有人。
   但是僧人们的诵经声让她继续走了下去。
   她走到了寺院最靠近住所的地方。
   上面有块木牌，上面写着不得入内。
   初团放弃了探索，准备往回走。
   却听到一个年迈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断断续续，加上僧人们的声音，她听得不太真切。
   只听到。
   “……你自己可以……选择……一旦回去……再也不能……除非……”
   怕是在开导人生低谷的后辈吧。
   初团淡淡一笑走开，沿原路返回。
   殊不知，那青年后面答了个，“是。”
   若是初团再晚那么几秒钟的话，她能清楚地辨出，这是楚千的声音。
   后来初团又去上香。
   寺院里的方丈总算是出来了。
   白须苍苍，眼神清明平静，眉毛也是白的，穿的僧袍与众不同，手里捻了一串圆润的佛珠，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他看到初团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分惊诧，后来被他很好地掩盖过去。
   初团还觉得奇怪。
   那方丈亲自帮她把香放了上去，对她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初团也学着行了个礼。
   待她走出大殿，楚千在门口等她。
   他用大手包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冷不冷？”
   “还行。”初团仰头，对楚千甜甜一笑。
   “那我们再逛会就下山吧。”
   楚千牵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口袋温暖，应当是楚千一直将手放在里面的。
   他们走到寺院外围。
   又一圈栏杆，是防止游客不慎掉下去的。
   山壁并不是陡峭的，以一个将近七十度的角度蜿蜒下去。
   有几块陡峭的石壁露出偏橙调的砖红色，上面没有积雪。
   其他地方都是被雪压着的植被。
   上面风景的确很好，离云朵很近，像是触手可及。
   空气又冷又刺，好在楚千已经从包里拿出围巾给她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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