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山

    从京城抵达北漠驿站，必途经一座名唤雾月的绵延山脉。此山也被世人称作妖山，是因数百年前它便一夜之间，诡异又神奇地出现在一片荒芜平原之上。有传，潜伏在此山中的皆是摄人心魄的山精鬼怪。漫山遍布高耸林立的樱花树，高壮林立笼罩而下。黑暗的树丛下，错综复杂地溢满诡异迷雾。整座山脉的天际上，举头看不到半颗指向方位的星斗。唯有一轮孤寂圆月悬挂其中，静谧又迷幻。整个山脉就像一座走不出去的迷宫，势要将进山的所有一切统统吞噬在黑暗里。除了坐落山脚下的一座观月庵尚有僧尼居住之外，就连山中的驿站夜间都无人敢轻易落脚。即便是进山中途，亦只敢待在设好的官道中连夜生火不敢随意单独走动他处。就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山寨中肆意出没的蛮横匪寇夺了身家性命。
   深夜，一切看似与以往无异。雾月山中静谧的官道中央，缓缓行进着一行数十人。
   约莫十来名衙役在前行进，两侧看护押解着她和武儿。衙役们手握火把，不紧不慢行走在昏暗官道山路中央。期间，每一个衙役的脸色无不显露心惊胆战的神色。不时朝左右及身后谨慎地观望查看，还悄然紧握腰间的佩剑用以壮胆。
   “太师也真是的，非得给我们府尹大人撂下这么一个苦差事。大半夜还不让人安生，硬要贸然进山赶路前往北漠驿站。让我们几个恰逢轮班值夜的倒霉蛋押送他们姐弟进这妖山。也真够触霉头了！”
   “今夜也算中秋了，如此佳节。太师也不寻个别的日子进这座妖山。殊不知这山里一到夜里就会出事......”
   “你可小点声嚷嚷吧！太师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上可宠信他的话。纵观朝中谁敢得罪？你们看江丞相老老实实的一个文官，太师说他叛国就叛国。就连皇上都默认下来，一夜之间好端端的一家子就落得这般下场。论咱们这些虾兵蟹，谁又敢站出来替他翻案？都不想要命了是么？”
   “你们可还知，贤王也被皇上下旨赐死了。听说宫里贤王的母妃自缢身亡，铁定与江丞相暗中勾结一事脱不了干系被牵连所致。皇上心可真狠，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全授意让太师下的手......”
   “伴君如伴虎，皇上想让谁死还用找冠冕堂皇的理由？随便扣个帽子都让你死无全尸！”
   “虎毒不食子，你可知皇上的儿子这回算是死光了！这下子还有谁能继任太子之位？皇上总不能永远长命百岁吧？这世间有没有长生不老药。”
   “不是传还有一位小皇子还在世间？而且还是玉将军收养的义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义子就是小皇子？若真是为何传的这么大的一件事，皇上会不知道？”
   “无凭无据，全都只是说书的一嘴猜测罢了。说不准那义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血脉，不然怎会还养在玉家多年不被皇上接回宫中？”
   “江丞相没了，朝中除了手握虎符重兵的玉将军。也就没人敢公然顶撞太师了，日后玉家是否还能侥幸度日那就很难说了......你瞧瞧之前凌大将军，声望与兵权牢牢在握。哪知，还不是迫于无奈娶了太师的女儿，乖乖遣去那个荒凉的边陲之城。”
   “所以啊......咱们还是硬着头皮干好手头上的差事，保命要紧。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到地方就皆大欢喜！太师就连贤王都敢动手，只怕是除了当今圣上，已没什么人他放在眼里了。”
   “就可惜了江家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大美人，竟被贬去北漠充当军妓。实在便宜那些军营里面的大老粗们了......”一行衙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后，最终将话题落入夹在他们中央的姐弟俩身上。
   她毫不在意被他人品头论足一番，身上被麻绳捆绑的双臂早已麻木不已。不时低头巡视身后密林，意图寻找秦臻的身影。兴许他在探寻得知他们前往北漠途径的路线，能够寻机解救。
   “说实话这小妞确实美，整个京城或许只有玉家大小姐能和她相媲美了吧？不过那个玉家大小姐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无趣的很......我倒是觉得这江家小妞更比玉家大小姐更刁蛮，更有味道......”
   “与其便宜了军营里头那些蛮横武夫，咱们这一路上倒不如让这漂亮小妞轮流陪我们几个。岂不更好？反正此去北漠都要为奴为娼的，也不在乎当什么贞洁烈女......”其中一个衙役停下脚步，举着火把凑上前照亮她的脸端详。随后堆满淫笑着提议：“咱们哥儿几个拼了命护送他们进这座妖山，离交接的驿站还有几百里地。当真不如让她服侍我们一轮，也算让我们值回票价......哈哈......”
   听了这个衙役的贸然提议，在场的其余几名同伙立刻两眼放光。全都猥琐地谄笑附和。并且纷纷朝中间聚拢，将姐弟二人紧紧包围起来。
   迫不及待地，就有人伸手想要摸上她的脸颊。
   “你们休想碰我姐一根汗毛！”武儿见状，率先用瘦小的身躯挡在她身前。奋力用肩膀撞开那人的手臂。怒不可支地朝他们大吼道：“给我滚开！你们这些畜生！”
   “你姐若到了那北漠军营，那些人连畜生都不如......你放心，我们待会一定好好温柔，疼惜她的......嘿嘿......”说罢，几名衙役用力将武儿推到一边草丛里。逐个意图再度摸上她的胳膊与脸蛋，其余等待的人，举着火把皆用一副垂涎的模样盯着看。
   谁知，她立即抬脚狠狠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衙役的裆部。趁他弯身之际，再一个利落地回旋踢。将那名衙役撂倒，整个侧脸被踹得红肿不堪。
   “呸！没想到这小妞竟还是个练家子！”那名衙役捂着裆部和脸，踉跄退回去后，吱哇乱叫地咒骂着。
   其他人赶紧谨慎地蜂拥而上，扯过捆绑在她身上的麻绳。将她死死按倒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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