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色之喜（4）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怎会嫁给他了。这是何故......”他板正她摇晃的身子试图问个清楚，却发现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丧失了基本辨别意识。
   从心底窜起的火，他一言不发弯身横抱起她。正要走出后院，迎面遇到闻声赶来的几名属下。
   “她......不是今夜成婚的新娘子吗？副将你......怎么会......”几名属下见状均面面相觑，一脸问号。
   好家伙！玉副将该不会是连新娘子都要抢吧？
   “我先回客栈！”他冷着脸，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就举步离开：“你们几个在此善后！给我截住追上来的喽啰，顺便问出是否还有人被他们关押在别处。”
   属下们挑着眉相互望了一眼，最后只得拱手领命。
   “来人！来人啊！快给我拦住她！别让她跑出旋香楼！”还未走远，凤姨带着两名面生的壮汉。从围观人群中挤了上来，一边还跟着神情慌张的新郎官。
   裴公子一手捂着脖子，从指缝中隐约透着血迹流淌。疼得他忍不住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地。
   “贱丫头！竟敢把人咬了......”凤姨一抬头看到抱着新娘的是他，慌忙把话给咽回嗓子里去：“哎哟！竟是玉副将回来了？老奴有眼无珠，忘了叫人来伺候着。那个......诗诗呢？还不赶紧过来招呼......”
   隐没在人群里最不起眼的一处，柳诗诗面带愧疚埋下了头不敢吱声。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朝凤姨等人沉声询问。
   柳诗诗很明显是知晓这场婚事的内情。
   倘若不是他的话，今夜她等于是被凤姨为所欲为地变卖他人了？
   “呃......玉副将，这个......正如你所见，裴公子是真心想娶碧璇姑娘。咱们这才给他们两人成婚，是仓促了些......”凤姨扶了扶有些凌乱的发髻后，干笑着敷衍。
   “真心？”他听了冷笑：“你们全都当我是瞎子？还是被猪油蒙了心，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傻子？”
   “玉副将这厢有所误会了......姑娘这两日精神上是受了些刺激才会如此，裴公子对姑娘痴心一片，真心要娶她为妻。因而咱们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凤姨小心翼翼地找借口解释着，一直朝人群里寻找柳诗诗。
   “你觉得我会信吗？以她在旋香楼的身份，自己的婚事还需你替她作主？”他环顾围在身边的其他姑娘一眼，发现她们都面带忧愁。有些甚至还大着胆子，带着求助的眼神暗示着他什么。
   或许是受到凤姨威胁，没有姑娘敢站出来说出真相。
   “诗诗，你还楞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带玉副将去你厢房歇着？别让眼前一点小事，败了副将兴致才是！”凤姨找到了柳诗诗，高声向她叫嚷。
   “我问你！解药呢？”他没有理会唯唯诺诺迎在身后的柳诗诗，朝凤姨寒着脸大声呵斥：“回答我！”
   “我......”凤姨被呵斥得晃了神，面色难堪地与裴公子对望一眼后。对他赔笑着，企图顾左右而言他：“敢情玉副将这般情急维护新娘子，可是也看上姑娘了？可惜不巧的是她和裴公子成婚了，在座大伙都给亲眼做了见证。副将若强行插手，就不太合礼数了吧......”
   “你和我扯这茬？那好，婚书呢？聘礼呢？若是他们是两厢情愿成婚，即便是天皇老子都管不着！但以我所见，你们给她又下药又绑人的？此事就绝非单纯......”
   一听凤姨说玉雁行也看上碧璇，裴公子有些急了：“她既已收了裴某所赠的夜明珠，便是默认嫁了裴某。况且青楼姑娘的终身大事本就不能自主，全由妈妈们张罗......这位将军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这么说，你们等于承认强行逼婚咯？”
   “裴某看上哪位青楼姑娘，自掏腰包。花了真金白银赎身娶走，这不算触犯王法吧？难不成将军连这等芝麻小事都要管？”
   “倒是很不巧。我就是要管且还管定了！”他扬起菱角分明的下巴，嚣张地对裴公子勾唇邪笑：“你要娶其他姑娘那都是你的事。但她，你就是娶不得！”
   “这是何理......荒谬！男未婚女未嫁，裴某为何娶不得璇儿为妻！”
   璇儿？他感到头上正在冒起一道道黑烟：“在我的地盘上，我说了算！你就是不能娶她，你奈我何？”再给我叫一声璇儿试试，看我打不死你！
   “你这粗鄙之人，蛮不讲理！......我黎国地大富庶，两国之间也已经达成友邦交好，不想裴某竟娶不得心爱之人，还当众受此欺辱！简直岂有此理！”
   “若我没记错的话，黎国征战大将军的首级还是我亲手砍下的。你们是我玉雁行的手下败将！如今我在自己地盘里带一个女人走，有何不可？我何必在此与你这丧家犬多费口舌？”玉雁行挑起一道剑眉，口气更带猖狂：“再说你这等同趁人之危！实则就是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你说我粗鄙，你又心存几分正人君子？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是个色胚，就别说的有多体面光彩！”
   “你......”裴公子被怼得气急败坏，不耐地使劲扯开身上鲜红的婚袍。想要对玉雁行动手又自知根本打不过对方，嘴皮子上又理亏的很。
   应景的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很不给面子的。又低声取笑裴公子是丧家犬，色欲熏心......气得裴公子将手中婚服塞给凤姨，按着脖子上的伤口领着两名壮汉甩袖而去。
   “裴公子......”柳诗诗看到大金主手下手里端着的珠宝箱子，不由自主地默默跟上裴公子一行人身后。
   看到这门荒诞婚事被搅黄，在场的姑娘们脸上露出难得松懈之态。
   凤姨孤零零抱着婚服，布施厚粉的老脸扭曲着。
   “我说，解药呢？”他将她的头按近自己的肩窝里，继续朝凤姨逼近：“我没耐心再多说几遍了！”
   “哎哟！玉副将......你这真是......裴公子和碧璇姑娘都已经成婚入洞房了，你这贸然一插手一闹腾的。惹得裴公子不快，悔婚离去。你让老奴实在......左右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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