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岸的霍总

    几分钟后，一位五十来岁的女教师小跑着进入了大堂。就像是来找一个熟悉的故人似的，她的视线毫不犹豫地就落到了吉栩身上。
   吉栩看向她，很容易将她与那柔柔的声音联系到一起。这位五十来岁的教师，就是自己喜欢的长辈形像。
   “白老师。”黄裙的小姐姐起身向她打招呼，吉栩也赶紧站起身来。
   “钱心怡，你认识吉栩？”
   原来她叫钱心怡。钱心怡看了看吉栩，摇头道：“刚才他走进我们学院楼的时候才认识的。”
   白老师又一次盯着吉栩看，上上下下的看，就差没有伸出手来让他转个圈。这感觉，就像是她见到了失联许久的亲人，或者……是她认识自己的爸爸？
   “吉栩，你家在哪里？”
   “上海……金山……”
   “今天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
   “白老师，我是和两个同学一起来的。有一个同学的爸爸今天要来杭州办点事，就开车把我们都带来了。”
   “好的。钱心怡，你带吉栩到我办公室去吧。吉栩，你今天的表现很精彩，我要带几个其他的老师来看看你。”
   “好……”吉栩应承着，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老师到一边打起了电话，钱心怡则推开大门对吉栩说道：“来吧，我带你去。”
   她的声音渐渐显出一种催眠的魔力。没有一点疑惑，甚至没有再张望一下白老师，吉栩就跟着她走出了生命科学学院的教学楼。
   钱心怡走路的时候慢点的，稳稳的，与蹦蹦跳跳的秦妍完全不同。吉栩也放慢了脚步，走在她的一两步之后。
   行政楼？
   吉栩跟着钱心怡到了几乎挨着校门的行政楼。
   “白老师的办公室不在生命科学学院吗？”
   她等吉栩追上了那两步才看着他答道：“白老师以前是理学院的老师，现在是副校长呢。”
   “哇哦……”还没入学，不对，连高考都没考，就招惹到副校长了么。
   钱心怡带着他坐电梯上楼进入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让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熟练地取杯子、放茶叶、倒热水，为他递来一杯茶。
   “学姐，你经常来副校长办公室？”
   “我爸爸和姑姑都是星岸集团的科学家，他们也会来学校上课。我跟着他们来过几次，所以和白老师比较熟。”
   钱心怡坐到另一个沙发上，陪着吉栩等了起来。
   正在吉栩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望向哪个方向的时候，秦妍的信息传了过来。视频中她和向真真两人在美术学院的考场将沙画、陶艺、泥塑玩得不亦乐乎。
   这两个人，果然是来杭州玩的。
   秦妍不断发来她们的作品，看上去对自己的艺术天赋有相当的信心。吉栩看得差点笑出声，这引来了钱心怡的注意：“是你的女朋友也来参加附加试了么？”
   吉栩将画面亮给她看了一下：“是像亲妹妹一样的邻居，还有她的死党，她好像在美术学院玩得开心。”
   她只是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吓得吉栩和钱心怡赶紧站起身。
   进来的除了白老师，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和白老师差不多年纪的直接冲到吉栩面前，搭住他的双肩也像之前白老师一样激动地将他上下查看着。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但也有四十来岁，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虽然说不是敌意，但是吉栩能感觉到，他决不是一个有丰富情感的人。
   “若华，他真的太像了。”面前的男人对白老师说道。本白老师的全名是白若华。
   “是的。原本我只是以为同名，但是灯亮起后看到他的样子简直是吓到我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冷冷地说道：“霍总，问问他家里的情况吧。”
   霍总……霍总……吉栩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了：“您是星岸集团的CEO霍总……”
   “是的，我是霍弘文。来，吉栩，坐下。”霍弘文招呼他重新在沙发坐下，“白老师是我太太，这位是星岸集团的叶部长。”
   吉栩向每一位都点头招呼了一下。
   在白若华带着钱心怡走出办公室并关上门后，里面里剩下了霍弘文、叶部长和吉栩。
   “吉栩，来说说，你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妈妈……都是星岸集团公关部的，爸爸为总公司工作，妈妈为星岸贸易工作。”
   吉栩注意到，叶部长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手机上进行着操作。他是在确认这些信息吗？
   霍弘文微笑了一下，像是已经收到了他最想要的信息。只见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坐稳了身子，才继续说道：“白老师刚才告诉我，你在生命科学学院的附加试里侃侃而谈，对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您过奖了。我只是个高中生，所有的想像都只是基于书上、电视上看到的内容。我今天看到生命科学学院的大堂里面有好多讲座的海报，那些专业英语……实在太难了。”
   这番话让霍弘文笑了起来。但是，几步之外的叶部长一点都没有笑，他依然用冷冷的声音追问了一句：“吉栩你想过报考数学系吗？”
   “数学系？”吉栩眨着眼睛，很意外他会这样问，“还真的没有想过。”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
   “我爸爸总是说，要有一技之长。他一直是希望我学习工科的。”
   “你的数学成绩怎么样？”叶部长继续问道。
   “挺好的……这么说吧……数学上面我学得从来都不累。”
   霍弘文这时突然补充了一句：“你有很高的数学天赋。”
   吉栩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眼前这两个人，都比他更了解自己吗？怎么他们像是一心要把自己带到数学系去。
   霍弘文看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吉栩你不知道吧，星岸大学最重点的一个班级，就是数学、物理和生物技术一起学的。我看好你能够考进这企班级。”
   吉栩尴尬地笑着。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向霍弘文做了不好意思的示意，跑到窗边接了起来：“喂，秦妍，你们考好了？”
   霍弘文和叶部长的眼睛似乎都快要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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