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高在上

    迷乱特意放慢脚步，走到洛言旁边，依照洛言之前的指示进行了投影。
   顿时，三个蓝光形成的人影，出现在葬仪社众人面前，正是拉德、罗伊与莉莉斯。
   “我们的敌人只有他们，而他们的目标是樱满集，所以，就利益而言，我们是一致的。这是他们三人的资料，算是一点点诚意。”
   洛言又看向迷乱道：“另一方面，这位，我的机械助理，会长时间留在葬仪社进行支援，他擅长情报以及潜入，相信会带来很大的帮助。”
   在洛言介绍的过程中，迷乱很人性化地鞠了一个躬，引得鸫咬牙连连。
   通过介绍，她知道上次就是他入侵了她掌握的网络。
   表示反对的不止她一个，其他葬仪社成员也一样。
   他们都以询问的眼神望着恙神涯。
   恙神涯会令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留在葬仪社？若是恙神涯是外人看见的恙神涯的话，他不会，但他不是。
   所以，出乎他们的预料，恙神涯缓缓一合眼点下了头。
   “等等，我并不打算参与你们的合作，请不要连带上我。”
   等洛言说完，樱满集才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对着恙神涯与樱满集说道。
   “抱歉，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洛言将身子转向樱满集，正准备说服他。
   突然——
   “涯，不好了，白衣人（抗体部队）闯进了14区地下停车场，俘虏了大量的避难平民。”
   鸫收到了来自外执勤人员的消息，向涯汇报起来。
   抗体部队拥有自主判定、清除感染体的权利，所以这些平民岌岌可危。
   见此，洛言道：“至少等解救了这些平民再说，行吗？”
   樱满集张张嘴，没有说什么，其他不说，至少洛言刚才救了自己。
   “你没有考虑我会拒绝的因素在内？”
   这时，恙神涯问道。
   “你不会拒绝不是吗？”
   恙神涯主要的目的从来不是反抗GHQ，而是拯救夏娃，所以洛言才会如此说。
   而听见这句话的恙神涯也并未在此方面多说什么，转而谈论起关于解救平民的话题。
   “这次行动，你们能提供什么帮助？”
   “我们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请你将我们随时可能离开考虑在内，毕竟，我们有我们的敌人，他们才是主要目标，对你们的帮助要向这个条件妥协。”洛言干脆道。
   “相对地，同样如此。”
   恙神涯接着洛言的话口说完后，回身走到高台之上，准备宣布计划。
   总体来说，计划和原世界线差不多。
   首先派人引开敌主力部队，然后奇袭指挥部，最后靠着樱满集虚空的力量一举歼敌。
   但是，相比于原世界线，由于洛言他们的出现，抗体部队的兵力增加了一倍有余。
   各项防御设施也更加齐全，比如，根据葬仪社的情报，原世界线中只能拦截数十法发导弹的激光反导系统，现在已经可以承受百发导弹的同时打击。
   也就是说，原世界线中，负责调虎离山且毫发无损的部队，在现在世界线的任务中，可能有去无回。
   对此，涯的计划之所以不改变，是因为，他认为以一定的战损率换取成功，是可以接受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另一方面，因为洛言的一番言论，他把洛言排除在计划之外。
   计划本身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针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设置了预备方案。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连知道自己部队战损率可能高达百分之三十五，甚至自己也会死去的阿戈尔同样没有反对。
   可是，樱满集反对了。
   他不认同如此高战损，他不认同将生命视为数字，即使这些人他只见过一面，甚至很多他都没有见过。
   而早已经习惯牺牲的葬仪社成员自然全部站在涯的立场上。
   因此，观念不同的双方展开了争执。
   “你并不是葬仪社的成员，有什么立场反对。”
   “若不是你使用了涯本该使用的基因武器，你以为你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樱满集一人面对整个葬仪社的指责，也丝毫没有退让。
   的确，他性格中包含了软弱、优柔寡断等等，但这何尝不是他温柔的另一种表现，也是这个原因，他敢于面对整个葬仪社。
   他直接甩下了一句话：“我的确没有质疑的立场，但这个计划将我包含在内，我就有拒绝的权利，对不起，我是不会参加你们的行动。”
   一句话，便让葬仪社的成员面面相觑。
   因为计划中，全靠樱满集的能力一击绝杀，使得抗体部队没有时间以人质为要挟，制造麻烦。
   然而，同样是一句话，恙神涯击中了樱满集的内心。
   “你难道要坐视平民被屠杀吗？”
   所以，樱满集陷入了抉择，是漠视葬仪社的牺牲还是任凭平民被屠杀。
   他希望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任凭他如何思考也想不出来。
   一时间，他的大脑陷入空白。
   在这个间隙中，洛言发话了：“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烦恼。”
   “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如你所说的，因为突发事件离开。”
   恙神涯紧盯洛言道。
   “喂！”其他葬仪社成员还未出言附和，阿戈尔就一脸阴沉地看向洛言，“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不要以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这是我们以生命为赌注的行动，不是你凭着心情就肆意妄为的游戏。”
   高高在上？洛言内心咀嚼着这个词语，并回忆自己之前的行为，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合乎逻辑的地方。
   保持礼貌也是洛言一贯的风格，因为保持礼貌是对未知的敬畏。
   可为何会令人产生高高在上的原因？
   很快，洛言想出了答案。
   一个原因是立场，他们为之奉献生命的，却是洛言要根据世界线维持，或者破坏的，就像操纵。
   在被操纵者看来，洛言的言语与行动没有目的与意义，以莫名其妙来形容毫不为过，的确与玩乐无异。
   另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力量。
   拥有凌驾性力量的洛言已经不可能被正常人以正常的目光看待了。
   换个说法就是，洛言无论做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下，都是有色的。
   甚至，他已经不可能被视之为人了。
   面对怪物，阿尔文的言语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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