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小丑（39）

    伶朝搂紧姜唐，又怕勒着她，小心翼翼。
   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变成了无尽的庆幸。
   还好查出来的早，还好一切都有挽救的机会。
   姜唐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不用那么悲观，最差不就是维持现状么。
   再少，两个人也可以组成一个家。
   “好了好了，鼻子红红的，我的小丑先生不会真的要哭鼻子了吧。”
   姜唐抱着高大的男人，哭笑不得的安慰。
   伶朝整张脸靠在姜唐肩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像是被拴上了一根透明的丝线。
   看不着，却时时刻刻的勒着他，不时牵动一下，让他感受着若有若无的痛感和害怕。
   “好了，不是还可以在曼塞领证么。”
   姜唐一点也没有当事人的自觉，继续安慰着孩儿他爸。
   下午，两个人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领了结婚证。
   看着小红本本上，那张照片。
   清秀美丽的女孩子被英俊高大的男人搂在怀里。
   在这一刻，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之后，两个人选择暂时留在曼塞，主要是为了让姜唐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曼塞贫富差距极大，这就导致了曼塞的富人私立医院，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和医疗团队。
   伶朝花大价钱，带着姜唐去私人医院接受全身检查。
   “有治愈的可能，不过就看您二位能不能负担价格了。”
   “钱我们会想办法凑，只要能治好我太太的病。”
   “嗯，那行，这种先天性遗传病是非常难以治愈的，只能日积月累的吃药和接受手术，具体的费用我们也无法告诉你们，只能说前期的治疗，大概需要您二位呢，准备一百万。”
   一百万。
   姜唐想了想两人的积蓄。
   很好，还有五十多万。
   这还是只是前期治疗。
   不知道为啥，姜唐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画面，一个女孩一天到晚坐着轮椅面色苍白的模样。
   这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等她说什么，伶朝已经预约了下个月的初期治疗。
   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病就是埋在地上的炸弹。
   你还不知道它的位置。
   碰不到还好，一碰到就是身首异处。
   至于孩子。
   姜唐签下了协议书。
   当天下午就被推进了病房。
   手术只有一个小时，可病房外的伶朝却觉得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
   姜唐被半身麻醉，她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那是她的孩子。
   人生的第一个孩子。
   头顶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吊灯，姜唐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抬头看。
   脑子里有点乱。
   但她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去抓住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
   那是一个冰天雪地。
   她好像也曾经失去过什么。
   应该挺重要的。
   不然她也不会记住那种感觉，那么久，那么深刻，那么强烈。
   她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所以她只能靠相似的场景，一次次的抓取回忆，把那些片段收藏心底，然后慢慢的拼凑。
   手术结束被推出去，姜唐看见伶朝的眼睛，红彤彤的。
   鼻子也红红的。
   她噗嗤笑出声，看着伶朝。
   “你现在真像个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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