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谁说我没有金手指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匆匆溜走，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将尽一个月的时间。
   想象中繁忙的生活并没有到来，因为吴牧阳年纪还小，身体还太过脆弱的缘故，本来答应要教吴牧阳本领的其余支脉只来了四个人。
   这其中就包括北武盟派来的一个五岁的憨厚男孩，男孩自我介绍说是叫韩武，说是来陪吴牧阳练功的。
   这让吴牧阳腹诽不已，“这哪里是来当陪练的，分明是来混饭吃的。”
   每当吴牧阳吃着吴老头特制的味道很怪的饭食时。
   韩武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自己那份一看就知道是吴老头粗制滥造的饭食，然后用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盯着吴牧阳手里的那份猛看，甚至有时候还会从嘴里不自觉的流出口水，感觉很是可怜。
   这让吴牧阳有时候，甚至有种想要将手里的那份饭食让给他的冲动。
   其实，吴牧阳也确实是让过，作为一个曾经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生活在物质资源极度发达的天朝人，挨饿这件事只是从爷爷奶奶那一辈的嘴里听到过，从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对于饥饿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感觉。
   于是吴牧阳看着韩武可怜巴巴的眼神，出于现代人的同情心，便将饭食让给了他。
   吴牧阳本以为吴老头会再给他弄一份，但是现实却是出乎他的预想。
   当吴牧阳找到吴老头，说完自己所做的事后。
   吴老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果断的拒绝了吴牧阳想再要一份饭的请求。
   “从你拜入老夫门下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单单是一个孩子了，你还是一个修行之人，是一个江湖客。
   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啊！你善，师父不拦着你，但是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不能事事都靠着别人，要知道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干……人啊，还是要靠自己……”
   说完看着吴牧阳一脸懵的表情，可能是出于“同情”，吴老头又补了一句。
   “要么忍着，要么自己上山上去弄吃的。”
   说罢，吴老头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吴牧阳说些什么的余地。
   而被留在原地的吴牧阳，愣愣的看着吴老头远去的背影，对于吴老头收徒前后态度的转变，有些吃惊，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却叫人家牛夫人。”
   可怜只还是个小孩的吴牧阳，连半分野外生存经验都没有，如何能做到在山上自己找吃的，只能乖乖的挨饿了。
   自那之后，在看到韩武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时，吴牧阳只能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吃起饭来，嗯！真香！
   毕竟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啊！
   ……
   另一个来的人，是一个总是不苟言笑的冷峻青年。
   初次见到吴牧阳时，便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双手背在背后，不用正眼看吴牧阳，只是说他是陈北玄的徒弟，姓秦，让吴牧阳叫他秦师兄就好了。
   一开始，吴牧阳还以为这是初次见面，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酷酷的大高手形象，所以故意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只是每次吴牧阳见到秦师兄时，都发现他是用鼻孔对着自己的，而他的眼睛好似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
   甚至有一段时间吴牧阳还猜测秦师兄是不是练了什么秘法，专门用鼻孔看人的……
   由于这秦师兄总是这一副拽拽的模样，使得吴牧阳对他的兴趣大涨。就好像在上学时总是喜欢听些老师啊、校园风云人物的八卦一样，吴牧阳也对秦师兄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总是想方设法的向能够接触到的这些人打探秦师兄的消息。
   可惜的是，吴老头总是不喜欢理这些“层次不够”的事，而那两个支脉的人也都是除了教授知识以外，十分沉闷的主，使得吴牧阳内心中燃烧的八卦之火，有些无处安放。
   不过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吴牧阳从韩武的嘴里，以半顿饭为代价，撬出了秦师兄一些并不算是秘密的消息。
   秦师兄是陈北玄最有天赋的徒弟，同时也是诡道门镖行之中的八个大镖师之一，也是八个大镖师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其也是深受陈北玄的喜爱，是陈北玄门下少数得了玄武神拳精髓的弟子，被誉为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希望成就人仙的大高手。
   说完这些，相貌憨厚的男孩又朝着吴牧阳努了努嘴，示意吴牧阳附耳上来。
   “听说秦师叔是被陈北玄老爷子收养的，好像是叫秦寿生，没错……”
   吴牧阳听到后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等反应过来之后便是乐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他终于知道了秦师兄为什么死活都不说自己叫什么了。同时感觉心目中秦师兄高冷的形象正在慢慢的崩碎。
   有好长时间吴牧阳都不能直视秦师兄，每次看到他都会想到他叫秦寿生，顿时发出一阵不明意味的笑声。
   而每次吴牧阳笑，都会引得秦师兄用眼角的余光来回瞥自己，同时脸上高冷的表情，也会换乘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好像再说：“这怕不是一个傻子吧。”
   而且秦师兄也是这些人之中对待吴牧阳最为严苛的人，甚至是吴老头都比不上秦师兄。
   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会把吴牧阳叫起来，进行一些站桩，腿功，腰功和肩功的基本功练习（腿功锻炼的是腿部的柔韧性、灵活性和力量等功夫;腰功锻炼的是腰部灵活性、协调控制上下肢运动的能力和身法技巧的功夫;肩功锻炼的是肩关节柔韧性、活动范围的大小以及力量等方面的功夫;桩功锻炼的是腿部力量和呼吸内息的功夫。）。
   这让吴牧阳有些感觉苦不堪言，毕竟大鲜卑山处于大乾帝国的极北之地，每年之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冬季的时间。
   而此刻的时节正直冬季，每天在小院里练习着拳法的基础，练功时不努力就会感觉很冷，而努力的话又会让衣衫湿透结冰，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十分痛苦的。
   而每次偷懒摸鱼又都会被秦师兄发现，进而是更加严酷的惩罚，弄的吴牧阳是苦不堪言。
   好在每天吴老头准备的吃食都很好，能够补充吴牧阳每日很大的体能消耗，晚上还会让吴牧阳偷偷的用稀释了的金色血液泡澡，这才使得吴牧阳勉强可以支撑下来。
   ……
   而最后的两个支脉来的人，是两个女人。
   但是吴牧阳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大概可能是因为那两个女人的岁数能当她奶奶的缘故吧。
   这两个老婆婆远没有吴牧阳记忆中，中老年人的健谈与热情，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冷漠，每天除了在特定的时间里会给吴牧阳讲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其余的时候不是在打坐修行，就是在自己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
   堪称是比秦师兄更加冷漠的存在，至少秦师兄在他偷懒的时候还会去惩罚他……
   这两个老婆婆一个是来自诡道门的古巫一脉，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裙袍，裙袍是由各种动物的皮和棉麻之类的东西一起纺织而成的，衣服上还有各种各样像是羽毛、树皮、动物的毛发之类的东西。
   总之看起来很是原始，有一种原始先民祭祀的苍凉感。
   这个来自古巫一脉的老婆婆，教的也很是奇特，教吴牧阳用自己的意识来沟通万物。
   每次学习时吴牧阳也要换上一身差不多只是要小一号的裙袍，手里拿着画着各种原始图案的小鼓和鼓槌，赤着脚现在地上，边唱着不明意味的嗯嗯呀呀的歌调，还要跳起原始苍凉的舞蹈。
   这听起来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来自现代的吴牧阳来说，怎么看怎么像是跳大神，那舞蹈怎么跳怎么尴尬，还有大冬天光着脚站在地上，嗯！是真的凉。
   好在，小院里大多是熟识的人，才让吴牧阳尬舞时的尴尬有所缓解，不过还是很无语……“我这是要当原始舞的传承者了？这算不算是非遗……”
   而另一个老婆婆则是由出马仙一脉派出来的。
   教吴牧阳的东西虽然也比较玄乎，但是好歹不用又唱又跳，静静的坐着就能完成。
   老婆婆也如那天来观礼的老婆婆一样，抽着烟袋，穿着马甲，只是没有那么苍老，身体也没有那么佝偻。
   这个老婆婆交给吴牧阳的是与那些修行有成的动物如何在灵魂层面上的交流，还有如何的签订类似契约的东西，让它们可以帮助你。
   吴牧阳很喜欢这门课程，每天这老婆婆讲课时，都是吴牧阳最为开心的时刻，这大概就像是理科生在上历史课的时候差不多，可以正当合理的摸鱼了……
   而由于吴老头家的附近，并不是那些修炼稍有所成的精怪门敢来的，所以吴牧阳便将主意打到了四角羊的身上。
   虽然四角羊的表情总是一副在看傻子的模样，但是吴牧阳总是乐此不疲。
   ……
   直至，这一天，吴牧阳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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