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江湖水深

    “是你小子！”
   轩赌坊的杜金牙一眼认出了楚忘的身份，苏圆圆的男人，他可一并记恨着。 .
   “好久不见，杜老板。”楚忘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喊了声。
   杜金牙看也不看楚忘一眼，冲着蒋怀灵问道，“公子，这是你带来的狗嘛？淮阳最不缺人，公子何必找个店小二当狗。”
   “狗？”
   楚忘闻言后，他瞥了眼淮阳商会的老者，笑言道，“杜老板是在说自己吗？别人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杜老板这一嘴牙不象牙差，你也算得是狗的极品。”
   “你……”
   杜金牙张了张嘴，想一耳光拍死楚忘，可他心头有顾及。
   在淮阳，可以一口气拿出两千金铢的浪子多多少少也是个人物。他混迹在淮阳，靠的不是通天的武学，也不是什么家族的势力，而是不要脸和谨慎。
   刀头讨生活，刀不利而又不知看人眼『色』，那早晚都得被人砍死。
   “楚兄，你打狗也要看主人。淮阳商会豢养的金牙狗，你可别去招惹，狗极品是疯狗，当心被它咬！”
   当杜金牙朝着蒋怀灵看去的时候，蒋怀灵轻笑了声，推开楚忘，冷眼瞅了下脸『色』都不太好的杜金牙和老头儿，继续说道，“前辈，牵着你的狗走吧，别挡道儿。”
   老者的双眼眯成一条罅隙，再次打量了番楚忘和蒋怀灵，他并没有让开，而是冷笑了声，“小辈，江湖水深，你可别太嚣张，当心翻了船淹死。”
   “江湖水深，一浪接过一浪。前辈可要当心被拍死在沙滩！”
   蒋怀灵收拢纸扇，往前走去。
   老者脸皮抽搐，他本想找个台阶下，可奈何蒋怀灵没有给他台阶下的意思。
   这要是乖乖的在一个晚辈面前让开，他这张老脸该搁在哪儿？他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蒋怀灵，右手一抖，半截利刃『露』出剑鞘。
   在他身后的数十个淮阳商会的护卫拔出重剑，齐齐往前跨了一大步。
   飞阙楼前的阵仗立刻吸引了过往的路人，他们隔着老远而望，有些好蒋怀灵的身份。
   若不是天下会瓦解了巨鲸帮，淮阳商会定然是一家独大，何人敢去招惹淮阳商会的人。
   杜金牙心里冷笑，他身侧这位欧阳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对方唯一的儿子却被淮阳高层寄以厚望。
   他本打着围魏救赵的算盘，这种舍近求远的巴结做法也算是出于无奈。
   淮阳城，直接去巴结欧阳靖的人太多，与其厚着脸去攀欧阳靖的高枝，倒不如投他老子的嗜好。
   “小辈，这浪可不是……”
   “聒噪！”
   蒋怀灵抬手，直接将手的纸扇拍打在老头儿的脸，不等老头儿说完话，她是一脚朝老头儿踢去，“本公子看你年老，给你几分薄面。你倒是不知趣，怎么？想倚老卖老？”
   话还未完全落下，老头儿背后的数十人齐齐向前杀去。
   楚忘拧了下眉头，得罪淮阳商会可不是一件好事，他本猜测李子可是位隐姓埋名的江湖人，这要是将天易居卷入进去，对李子可自然是件麻烦事。
   三个天易居的小二在这里，真要是动了手，他将酒楼也牵扯进去了。
   “楚兄先听听风，看看戏，容我先杀杀人！”
   蒋怀灵似乎看出了楚忘的顾虑，她微偏着头，笑了声道。
   数十位持剑的护卫十分有默契的摆出阵型，却不是江湖的剑阵，而是沙场小股兵士冲杀的阵仗。
   淮阳商会势大，所雇佣的护卫自然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而是生活在城池的野军。
   『乱』世不得盛世。
   盛世下，千把人的山寨纵使有些势力，可也入不得朝廷的眼，势越大反而被剿灭得更早更绝。
   可『乱』世不一样，落草为寇的亡命者有的是机会扶摇直，千把人足以被朝廷招安，得个正经身份，了战场要是能够回来，最不幸也可以加入一些野军组织，日子过得也寻常人家要逍遥些。
   晋朝默认了野军的存在，面对着北方的游牧铁骑，野军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数十位护卫散开，并不急着围，而是隔着距离晃着手里的剑，目『露』凶光。
   兵伐谋，心战为，兵战为下。
   十几个护卫也希望蒋怀灵能知趣一些，主动的低下头。他们将在战场学来的东西用到江湖里，也是少事。若不是看出了蒋怀灵的不凡，他们早持剑杀人了。
   蒋怀灵看出了护卫们的顾及，她笑了声，“我算不什么大人物，只是有些钱而已。剑已拔出，焉有不见血的道理？”
   “拿人钱财，帮人做事。我们这些在道混得也不能坏了规矩。公子诚心找死，那得罪了。”
   为首的护卫边说，边用袖口擦拭了下剑锋，骤然间，他忽然动了起来。
   靠后的两人在侧翼压阵，取下腰间的弩箭，右手横握重剑，将左手搭在右手之，呈现十字。
   野军可不会看重什么江湖道义，能杀死敌人的方法是好方法。在侧翼的『射』手不是起掩袭的作用，多是威慑，让敌人拼杀时蹑手蹑脚。
   楚忘在后方看得心惊，有心向前，但却被凌风和丁大牛二人死死架住。
   “忘哥儿，别惹事儿！我们命贱，他们可不会对我们手软。”
   “是呀，忘哥儿，灵公子看去气势不凡，他们淮阳商会的人动手也会有顾及。”
   凌风二人压低了声儿，死死地按住楚忘看着肩膀。
   淮阳商会的老头儿看着蒋怀灵冷笑，他们雇佣的野军都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人，要寻常人冷血。
   当护卫们朝着蒋怀灵冲去的时候，蒋怀灵优雅的抖开折扇，她宽大的袖子也随之一抖，几缕白芒快速被她甩出。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临近的一个护卫是瞳孔散开，猛的倒下，银针从扎入他的脑袋里。
   众人大惊，侧翼的两名护卫在惊讶之，下意识的扣动的扳机。
   短矢被蒋怀灵避开，她朝地的重剑伸出手，那剑隐隐的发颤起来，仿佛要主动飞到蒋怀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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