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小艾去哪儿了？我这刚给它买了礼物。”
   娜娜惊异的望着约翰，瞧他手里大包小包的。至从娜娜来到约翰家就没见约翰对什么事在意过，除了他的研究。不想约翰对猫还这么上心。
   “小艾在贝儿家，贝儿很喜欢它，就让她带回去喂养了。”
   “是吗？那你一会把这些给小艾带去。”娜娜正准备转身回厨房，却不想听得约翰话语满是失落，这又好奇的跑了回来。
   “约翰！这可不像你哦？干嘛这么在意小艾？”娜娜双手挂着约翰手臂，一脸魅笑。不想约翰眼中却挂着一丝哀伤。
   “看着小艾，让我想起了克丽丝。”
   “克丽丝？”娜娜很是奇怪，约翰一直单身也没个亲人，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谁。望着约翰的目光，想来这克丽丝对他一定是个重要的存在。
   “约翰，你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这克丽丝是你曾经深爱的人吗？”娜娜明白小艾的到来，一定是触动了约翰心中封存的记忆，也不再调皮，在一旁轻声询问静静等候约翰的回应。
   “深爱！”约翰陷入回忆，娜娜望着他眼中的凄凉，好是后悔不该多问的。
   “克丽丝比小艾大上一些，是一只黑色的森林猫，它一直陪伴着我和我的妻儿，直到...”
   “约翰！”娜娜本想打住，不愿勾起对方伤心的往事，可约翰脸上却又重新挂上笑容，拉着娜娜在客厅坐下。
   “娜娜！陪着我回忆一下过去吧？”望着约翰，娜娜从不知这平日里，眼中只看得见科研的男子，却也有着一段压抑在内心的往事。
   “其实，曾经我也有过一个家，有我深爱的妻子和三个儿子。我刚懂事时克丽丝就在我身边了，因为战乱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克丽丝也是我惟一的亲人。”
   望着约翰谈论过去和克丽丝一起的日子，眼中闪露着温馨，眼前这个男人也就40来岁，他的童年也就在1987左右，可那个时代美国好像并未发生什么战乱，压抑心中的疑问，娜娜继续安静的听着。
   “对了，我刚提过我曾有过一个家庭，那还要感谢克丽丝，是它让我遇到她，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们一见倾心醉入爱河。她也是个孤儿，后来她成为了我的妻子，还为我生下了三个可爱的儿子，他们不仅健康而且聪明，更是继承了我和她的基因。”
   “你们如此相爱，可为什么会分开，他们现在在哪儿？还有克丽丝！”娜娜也陷入了约翰的回忆，好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约翰与家人分离却又从未提起。
   约翰幽长叹息着，起身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上了半杯伏特加，还点上了一支烟，面容无奈的微笑着。
   “原本我也认为，那会是我幸福的开始。可后来还是被那人找来了。”
   不知约翰曾经有着怎样的经历，望着他眼中的忧郁，面色也变的憔悴，娜娜不忍让他继续沉浸在这伤痛中，可约翰小抿一口伏特加，示意娜娜继续听下去。
   “我本就是一个孤儿，带着克丽丝一生流浪，后来到了匈牙利一座小村庄，哪里的人们很友好，地处郊外背靠山林，我也就在哪里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村庄发生了一起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唯独我和克丽丝幸存了下来，后来我发现是有人残杀了村民。最终那人还是发现了我和克丽丝，或是为了隐藏真相，他一路追杀。无奈之下，我带着克丽丝躲进了山林，也正因如此我才遇上了她。”
   约翰拿着酒杯重新坐到娜娜身旁，望着娜娜，眼中闪露着幸福。
   “我也不知自己在山林生活了多久，只知道我和克丽丝都习惯了山中的生活。靠着种下的蔬果和狩猎，我们在林中过着悠闲的生活，那神秘人也没在出现。有一次我们在山中狩猎，不想克丽丝被弓箭射伤。”
   “哈哈哈！”娜娜很是奇怪，提起克丽丝负伤，约翰却出奇的大笑起来。
   “她叫尤利娅，是个很特殊了女人，和我也有些相像。因为误伤了克丽丝，她便时常来山中探望，后来我们便结了婚，她选择和我一起在山中过着隐居的生活。再后来更为我生下三个儿子。”
   本该是美好的生活，可约翰深吸一口，沉闷的呼出。
   “原以为生活就如此这般了，可不想多年后，我带着两个年长的儿子，在山中教他们狩猎，待得日落林中幽暗，在返家的途中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知何处飞来一群蝙蝠，那些蝙蝠全身乌黑如小猫般大小，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更是闪着蓝光，见人便袭了过来，我大儿子不慎被蝙蝠咬伤，我们一路慌张逃回家中。”
   “本以为家中安全，可不想那群蝙蝠也跟了过来，屋外不时的传来撞击声。我长子也无端发起了高烧，那群蝙蝠就那样撞击了一宿。望着床上浑身发烫的儿子，我却无能为力。也不知过来多久，屋外再没了声响。”
   娜娜看着约翰面色变化，眉间更是挤出了皱褶，鼻翼颤动，想是有更加不好的事情发生，心中也变得焦虑紧张。
   “是哪个人！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我们，就是那个屠杀了整个村庄的神秘男子。”
   顾不得烟火灼热，娜娜望着约翰右手，看着他单手将还未燃尽的烟草，揉搓拧散，娜娜伸过手来捂住约翰紧握的拳头。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那些蝙蝠是他搞出来的变异体，个个生性残暴，见到活物便会上前撕咬。趁着蝙蝠离去，我抱起儿子，想去附近村庄寻医救人。”
   “却不想山中传来狼嚎，而那方向正是我身后。担心有什么变故我只得返回家中。”
   话到一半，约翰双眼充斥着仇恨，牙龈紧咬，额上青筋乍现。娜娜起身上前，将约翰揽入怀中：“好了约翰，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娜娜话音颤抖，至从父亲没了音讯，眼前抚养自己长大的约翰叔叔还有李浩，便成了自己最亲的人，看着眼前的亲人此般痛苦难受。娜娜再也按捺不住，泪水涌出眼眶，滑落脸颊。
   约翰勉强的露出笑容，轻摇着面颊轻拍着娜娜后背：“没事的娜娜，都是些过往旧事，只是压抑心中太久，索性让我都吐露出来吧。”
   约翰轻推开娜娜，继续着他的回忆。
   “待我抱着儿子返回家时，门窗早已破烂，屋内传来我妻子的呼喊。我跑进屋内，克丽丝正不断跳跃着攻击一头巨狼，尤利娅也举弓护着两个孩子。”
   “我们摆脱巨狼，向山中逃去。却不想尤利娅被林中射来得冷箭击中，倒在血泊之中，那个男子从林中走出，脸上居然还挂着微笑，那头巨狼随后也出现在他身旁。”
   “我这才明白，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作。尤利娅艰难的拉住我，让我带着孩子快走。可我！可我又怎忍心弃她离去，我放下发着高烧的儿子，不顾妻子的劝阻。”
   约翰用手抹去眼角泪水，仰头喝下杯中烈酒。
   “愤怒让我变的愚笨，仇恨蒙蔽了我的心智，我只顾得为妻儿报仇，与那男子厮杀，却忘了一旁的巨狼。待我听得身后惨叫声时，我那二儿子被它咬伤。连克丽丝也被它拦腰咬住，甩头扔在地上。”
   “望着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妻子，被咬伤的孩子，还有小儿子怀中克丽丝的幼崽，我才回过神来。巨狼被克丽丝抓瞎了双眼，被我一怒斩下狼头。可那男子却对着我们怪笑。”
   “我大儿子从昏睡中醒来，看着眼前情景，咆哮着向那男子奔去，被他一脚踹飞，他竟然对着小孩举起了手中机弩。我飞身上前挡住了弩箭，我自知无力保孩子周全，便抱着那男子跳下了山崖。后来被人从河边救起才捡了一条命。”
   “那你的孩子啦！你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吗？”虽然约翰目前单身一人，从未提起过儿子，可娜娜心中也期盼着，约翰能告诉他，他们都安好。
   “我伤好后，又回到了山中，在那夜打斗的地方发现了两个土坟。坟前枝架上，分别写着尤利娅和克丽丝的名字，我知道孩子们还活着。”
   “那你有去找过他们吗？”
   “我一直都在寻找，他们去过很多地方，最小的儿子后来去世了。剩下的两个，后来跑到了美国。”
   “那你有和他们相认吗？”
   娜娜望着约翰低下头去，不时的摇晃着脑袋。
   “知道他们安好就行，想必他们认为我也不在了，都这么年了，何必让大家回忆起那些伤痛。”
   娜娜挪动身子，挽着约翰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旁：“你就不想念他们吗？他们可是你的孩子！”
   “若知安好，便是幸福。”
   娜娜平静的听着约翰淡淡的话语，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感触。是啊！若知父亲安好，就算没了联系，那她心中也会是幸福的。
   “喵！”
   沉溺在伤感中的两人，被窗外传来的叫声唤醒。不知何时窗檐多了一只猫的身影，透着玻窗望着两人，不是用脚掌拍打着窗户。
   “小艾！”打开窗户，约翰将跑回来的小艾抱在怀里，又坐回了沙发。小艾也出奇的安静，懒散的躺在约翰怀中，任凭约翰抚摸着自己的毛发。
   娜娜望着怀抱小艾的约翰，听的他对着一只猫开始唠叨，便走到一旁掏出手机联系了贝儿。
   贝儿正在沐浴，接到电话才知小艾又跑了回去，心中失落竟忘了回应。娜娜也猜到贝儿此时的心情，正好李浩从中国回来，便提议，明日带上小艾一同去李浩的小店。
   李浩本是娜娜父亲的学生，也是父亲最喜欢的学生，更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因为李浩父母家住唐人街。因此，在娜娜很小的时候，这位大哥哥时常在她家居住。
   后来父亲失踪，娜娜搬去了叔叔约翰家，李浩毕业后承担起了寻找老师的责任，更是在剑桥市经营起了一家名为“waitingbar”的小店，意为等待老师归来。
   第二日，娜娜带着小艾，开走了约翰的机车接上贝儿，一路前去探访李浩。李浩的小店租在了查尔斯河附近，与波士顿隔岸相望，说起来马特家就在波士顿。
   待得中午时分，娜娜她们来到waitingbar，小店颇有中国情调，面门是李浩收来的破旧中式家具组合而成，红木窗大拱门，门前摆着石狮挂着灯笼，窗上贴着剪纸门柱挂着匾额，很受这一带美国人的喜欢。
   “浩子，改行啦！怎么卖起茶水了？”
   因为父亲是去中国后失去了联系，李浩也就时常去往中国寻找，很少待在美国，小店平时也是苏菲在照看，许久不来，娜娜看着这里的变化很是好奇。
   “我这小店能赚几个钱？反正他们喜欢来这，提供些下午茶点赚些小钱。贝儿也来了？”
   眼前这名中国男子，身高体匀，容貌俊朗，眉宇诱人，微笑时轻扬的嘴角，带着坏笑，看似有些轻浮，却又正惹得贝儿这般女子，面容羞涩不敢对望。只得颔首，面颊泛起红晕。
   “我还不了解你！你的那些买卖可没让你少赚。”
   李浩就是个财迷，明面上做着正当生意，可背地里没在黑市上少赚，据说他还有个秘密仓库，可从没带娜娜去过，惹的娜娜好生好奇。
   “行了，我就那点破事。我这打点一下，午饭我请了。”
   娜娜望着李浩将一石板放入身后橱柜，却不想让她感到惊讶。
   “李浩！这石板哪来的？”
   听得娜娜竟然叫自己“李浩”，意外的转过身来，看见娜娜面色疑惑，一手正指着自己刚收来的石板，一旁贝儿也是满脸惊讶表情。
   “刚收的！那人也才刚走。怎么了？”
   “去约塞米蒂时见过这个石板，也没什么。行了，快好好款待一下我和贝儿。”晃眼间这石板所记与之前所见相同，娜娜也就没了兴趣。
   三人谈笑着离开小店，娜娜故意找了附近一家看似高档的餐厅，硬拉着李浩走了进去。要不是李浩阻止，娜娜非得将菜单上最贵的全点了。
   “浩子！怎么了？”放下菜单，正好看见李浩望着一人入神。
   “心疼！”李浩收回目光，心不在焉随口应答，先前所见那人，正是石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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