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顺势而为（三）

    身体检查就此结束，躺着休息了几分钟，喝了两杯清水之后，谢绝了医护人员的搀扶，我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住所。
   二叔过来聊了几句，告诉我再呆几天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他就好。
   算算日子，小花应该就在这两天生产，问二叔要来了手机，准备给小花打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
   二叔将手机递了给我，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视频很快被接通，接视频是丹姐。
   “丹姐，小花呢？是不是要生了？”我看到丹姐身后的背景是在医院，父母也在身后着急的四处张望着，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
   小花正在生孩子！
   “刚进产房，早上给你打电话没有接通，
   关键的时候，啥都指望不上。”丹姐一脸埋怨的说道。
   “对不起丹姐，刚才在忙，刚忙完。
   小花还好吧？”听到小花此时正在生产，说话就有些哆嗦了起来。
   “小花没事，我们都在，你忙完了吗？”丹姐身后的父母也看到我，连忙凑了过来。
   “忙完了，你们在哪里都好吗？
   小花什么时候送进去的？”
   “已经进去有一会了，要是忙完了，就赶快回来，小花一个人多难呀。”
   “嗯嗯。”父母数落了几句，丹姐在一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忙完了赶快回来，让我别关机，这边有什么消息，就发信息给我。
   结束了跟丹姐的视频，想着正在产房内的小花，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孩子，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小花身边。
   不停的发信息给丹姐询问小花的状况，在我焦急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丹姐发过来一段视频和图片，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小小的婴儿湿漉漉的头发，正在吸吮着母乳，小花一眼溺爱的看着女儿。
   视频看着看着，顿时热泪盈眶，小花一脸憔悴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让我放心，这里都好，不用担心她们。
   ‘不管了，谁爱干嘛干嘛，老婆孩子最重要。’
   挂了电话，我直接找到二叔，要求立马回去，二叔望着我一脸焦急的表情，示意我冷静一下，缓缓说道：“小方，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先等下，我请示一下首长。”
   在我焦急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被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内，零号正在里面等我。
   看我进来，零号示意我坐下，让二叔出去的时候将门给带上。
   “小方，你有什么事情？”零号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首长，你好，我想马上回家，我媳妇给我生了一个女儿，我想回去看看她们。”我连忙说道。
   “怎么样？还顺利吧？有多重？”
   “挺顺利的，六斤二两，谢谢首长关心。”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零号黝黑的国字脸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小名叫菲菲，大名还没想好。”
   “菲菲，好名字，是个女孩的名字。
   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过两天你走的时候，我在送你。”
   “多谢首长，首长客气了，我想问下你，我什么时候能走？”急忙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小方，检查已经结束，最迟后天检查结果就会出来，你在这里休养一下身体，等几天如何？”零号继续说道。
   “首长，如果检查结果不太满意，
   如你们所说我有了这长生不死身躯，
   你们将会怎么处理我？”我小声的问道，仔细观察零号的反应。
   “小方，你先别着急，你先听我说，既然你来到这里，
   我们要对你负责，同样我们也要对组织负责，
   如果我们真的证实，你确实有长生不死的能力，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零号回答的很直接。
   “尊重我的选择？
   如何尊重，会放我走吗？
   会放过我的家人吗？”我怀疑的目光看着零号，一直观察零号的面部表情。
   “小方，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你要仔细听清楚，
   这里没有任何窃听装置，但是为了安全期间，我们谈话尽量遮挡一下齿唇，放置有人会读唇术。”
   “知道了首长。”
   说完，我稍微朝零号的方向靠近了一下，一只手遮挡着唇齿，小声的交谈着。
   “小方，我向你保证，无论检查的最终话结果如何，我们绝对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长生，是你个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无论是哪种原因，造成了可以长生的能力，
   只要没有危害这个社会，我们不干预，也不阻止。”
   “谢谢首长的理解，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这种能力。”
   “小方，万一检查的结果是，你拥有长生不死的身躯，我们需要对你做一个紧急措施。”
   “什么措施？”我好奇的问道，难道是类似佩戴电子脚镣一辈子？
   “小方，如果只有你一人长生，我们可以接受，
   但是，如果全天下长生，我们就没有办法接受，
   如果全天下长生，我们这个星球的资源会很快消失殆尽，
   目前来说，对于全人类长期的发展是一场灾难，我们必须阻止。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零号盯着我小声的说道。
   “首长，你是什么意思？”零号的一番解释，让我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
   “如果说，你确实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
   我们唯一的条件是给你做绝育手术，
   我们担心这种能力会遗传。”
   “啊……”我略微尴尬的看着零号。“那万一我还想要个二胎怎么办？”
   “小方，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长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危险了。”零号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我看得出他说的极其认真，不是说谎。
   “小方，我听说你跟日本织田家的大小姐，还有一段姻缘。
   听说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按照规定，我已经通报了日本相关组织，也同时通报了那个孩子的事情。
   无论你现在检查出来是否可以长生，
   那个孩子18岁之后，
   相关组织会重新给孩子检查身体，
   以确定是否可以长生，
   织田家族已经同意这件事。
   你和张小花女士的孩子，以后也需要进行同样的程序，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啊……”
   “小方，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讲，记住是任何人。”零号特别严肃的盯着我说道。
   “是首长。”
   “小方，还有一件事，我还是提前说，
   无论你是否可以长生，你必须保证，
   不能利用任何长生相关的影响力，建立任何组织和教派，
   如果违反这项规定，无论你是否可以长生，我们都会痛下杀手，将你清除。
   长生不死只是一种能力，并不代表着你拥有长生不死的身躯，这点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小方别急着回答我，你在这里先安心住上几天，等着最终的检查结果出来。
   我们的态度已经向你完全表明，希望你也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们这里通讯设施十分完善，你可以随时联系你的亲戚和朋友，
   但是记住一条，我们刚才的谈话保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接受了零号的建议，决定在这里呆上几天，直到最后的结果确认。
   晚上找了个时间给丹姐通了个电话，小花目前一切都好，刚刚睡下。
   我跟丹姐恻隐的讲了目前的困境，告诉他想要彻底了结这件事情，付出的代价就是可能要做一个手术。
   “什么手术？严不严重？”丹姐好奇的问道。
   “做完这个手术，以后没有可能有二胎了。”
   “你……
   这种事情，你自己考虑好，
   现在小花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有些虚弱，
   要不过些日子你跟小花商量一下，
   要是你说不出口，我去跟她说。”
   小花已经睡了，就不打扰她了，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休息的母女，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在基地呆了两天，每天就跟小花视频，看看女儿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检查结果是在吃完午饭的时候出来的，二叔将我叫了过去。
   一间很大的房间内，里面十几个人正在等着我的到来，
   十几人从外表上看，绝对属于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会长也在其中，二叔示意我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小方，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结果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零号停顿了一下，望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接话。
   “首长，怎么了？
   检查结果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你没有长生的能力，我们甚至还发现，
   你的身体跟同龄人比起来，衰老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
   不过不用担心，这种衰老速度是有限的。”
   听完零号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袁云梦的特效药有了效果，我的计划基本上算是成功了。
   就在暗自窃喜的时候，零号继续说道：“小方，我们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下你，还请你如实回答，
   不管结果是如何的匪夷所思，我们都能接受，你明白吗？”
   “是，首长。”
   这应该就是我的最后一次大考了，只要通过这次大考，我将会彻底摆脱这一切。
   “方中仙，你相信长生吗？”对面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方中仙，你见过清风道长吗？最后一次，跟他见面聊了什么？”
   “见过，见过好几次，
   我跟他最后一次见面，聊了一些废话，他打晕了我。”
   “你有没有吞食过清风的鲜血？”一名中年男子说完，我看到对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看来他们很看中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他打晕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他。
   当时就想着怎么回去，没注意这么多。
   不过听会长的分析，当时清风应该是把我砸晕了，喂食了他的鲜血。”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回答道。
   对面的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声聊了几句之后，这次会长开口问道：“小方，你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变化了吗？”
   “什么变化？”我不解的望着会长。
   “接住。”
   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会长随手将一个茶杯丢了过来，我措手不及的没有接住，被狠狠的砸到了肩膀。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出神入化的身手消失了？”会长反问道。
   “好像是，
   哎，你别说还好像是这样。”我站起身来，对着墙角凳子踢了几脚，疼得我龇牙咧嘴。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对方。
   为了这个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袁云梦整整训练我一天。
   我自己身体出现了的状况，我岂能不知？
   “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会长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从昆仑山下来，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交过手，确实没有发现。”
   会长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保持了沉默。
   “方先生，你跟清风以前认识吗？”对面一个人接着问道。
   “不认识，这次是第一次见，以前也没听说过。”
   “你跟他的弟子们认识吗？”
   “不认识，这次也是第一次见。”
   “你跟他们私下有过接触吗？”
   “跟清风仙师的女弟子见过一面，清风仙师曾经嘱托我让我照看一下她们。
   找过她们两次，就见过一面，第二次去她们就走了。”我如实的说道。
   “你这次为什么会来昆仑山？”又换了一个人来问道。
   “我本来在家开店，开的好好的，二叔让黑三过来找我，说昆仑山上有神仙，希望我能去帮忙看看。”
   “为什么会找你？”那人接着继续问道。
   “我在基地培训过，身手还算是不错，自保没有问题。
   黑三告诉我，希望我用一个普通人的目光来看看这件事。”
   “你的结论呢？”那人继续问道。
   “太神奇了，要是跟我讲清风仙师已经飞升仙界，位列仙班我绝对信。
   可是他们后来跟我说，清风仙师的飞升出了点问题，飞升失败了。”
   “你认为清风是传说中的张天师渡劫转世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这种事，不过我感觉这种事情，可能是假的。
   因为神仙不可能会死，就算是渡劫的神仙也不会死。”
   “方先生，我纠正你一下，神仙也会死！
   根据我们的神话小说描述，渡劫失败的神仙，会身死道消，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神仙。”刚才问话那人一板一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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