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深夜的街头

    心悠城的街头可没有灯，赶上月朗星稀的夜还好，可偏偏那晚天空阴郁，月亮躲进了云层。成傲雪就依靠着街边，已经越来越少的，还未打烊的商铺门前的灯光，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何况她还是漫无目的，因为根本不知道若衣去了哪里？那一刻，那是她在悠然国最无助的一刻。
   细数这些日子，她还算是幸运的。从一脚踏进悠然国的那一刻起，还没来得及沮丧，便被成家夫人接回了家里。尽管后来被迫成亲，可她认识了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那段婚姻也没给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已经入秋的天气，再加上夜已深，迎面有风吹来还是颇有凉意的。
   “这它喵的，要上哪儿去找啊？”
   成傲雪自言自语着，她已经有些后悔出来了，因为担心找不到回去的路。可如今只能倔强的前行了，没有回头路可走。成傲雪继续向前走着，街边的灯光也越来越少，行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成傲雪的心跳开始加速恐惧感骤增，她不敢回头，甚至害怕突然出现一个影子，害怕有突如其来的脚步声。
   就这样，在紧张和慌乱中又穿过了几条街巷，突然眼前竟亮了起来。成傲雪又惊又喜，有灯光的地方，走在这里胆子就会大一些。她仔细看着那灯光的来源，那是一座造型精美的两层小木楼。二楼的画廊里，挂满了红灯笼，随着微风在轻轻摇曳。不过也不必担心，所有挂得起众多灯笼的房主，也不缺一两个专门负责看管灯笼的仆人。
   那家不知挂满了灯笼，而且门口还有人来人往。
   “嗅香阁？这是个什么地方？饭馆吗？呵！心悠城还有昼夜餐馆？不错，为走夜路的人着想。哎！我身无分文，这种地方我可进不去呀”！
   成傲雪又陷入了踌躇，囊中羞涩的她，知道这里是她进不起的地方。她迅速将视线转移，加快脚步继续走着。这时，突然听见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张公子，您可要记得常来呦！可不要忘了我哟……”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紧接着又一个女子搭了话茬儿。
   “张公子乐善好施，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因为他知道咱们姐妹，啥时候该买脂粉？啥时候该添新衣裳？咯咯咯，张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呀”？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嗲到令人厌烦，那一阵贱笑让人听了恶心极了。出于好奇的本能，成傲雪不觉回过头来。循声音望去，看到了那二楼的走廊里，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成傲雪差点儿惊炸了眼球儿。没想到，在悠然国还有如此前卫的服饰？那衣着，看起来料子薄如蝉翼，而且是偏瘦的，紧身的。其样式近似于旗袍，然而却又不是旗袍，因为它没有旗袍标准性的下摆开叉。
   再看那女子的面部，不知是涂了几层粉？几乎与戏台上的丑角，有的一拼了。再看那鬓角斜插花朵，不用过多解释，成傲雪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这场景太熟悉了，影视剧里不是经常出现吗？毋庸置疑，这两位绝非良家女子。成傲雪无心在此久留，转身准备离开。
   “你们这两张小嘴儿啊，可是真会说！哎！也怪我犯贱，总算不自觉地过来给你们送钱花”。
   “那是张公子您财大气粗啊”！
   “是您够豪爽，够大方！不像有的人，穿得衣冠楚楚却一毛不拔。临了还想向我借钱……”
   那两个女子，在和那个张公子说话。像这种言辞，成傲雪就更不屑于听了，她决定加快脚步。
   “牡丹，你是不是在说……那个姓胡的公子”？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的话，又一下吸引了成傲雪，她的脚步又停顿了片刻。
   “可不是嘛！这几天，一只是我在管他吃喝，如果不是看在他那张脸蛋，还可以的话……我早就把他轰出去了！一天天神神叨叨，还说自己认识高擎王子”。
   这番话，让成傲雪听了更感兴趣了，这次她又回过头来。
   “牡丹，你同情流浪的猫狗可以，可不许对他动了真情啊！否则的话，我可不再给你脂粉钱了”。
   这时，那个张公子总算说话了。成傲雪继续保持着一定距离，聆听着那几个人的谈话。
   “知道了，张公子。今晚我就把他赶出去，让他像猫狗一样去流浪……”
   “嗯，不错，这才是我的牡丹呢”。
   那张公子说话间，轻轻捏了一下那个牡丹的脸。
   “哼！张公子好偏心哟，人家明明也对你挺好的嘛！”
   另一个女子开始撒娇发嗲，那个张公子为了哄她，随即凑过去，用猪臀部一样厚的大嘴唇，在那女子脸上用力“啄”了一口。这种桥段，成傲雪看了只想吐，然而又不便表达出来。这时，偏偏凑巧一阵凉风吹来，成傲雪忍不住打了寒颤。屋漏偏遭连阴雨，这时楼上又出来一个女子，这位更不文明，直接将一只香蕉皮抛了下来。这下成傲雪脚下一滑，差点儿跌倒在地。
   “喂！长没长眼睛啊？能不能文明一点儿”？
   火爆脾气的成傲雪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楼上就是一顿质问。这时，那几位同时将目光移向成傲雪。对她这个身着男装，却说话娘娘腔的人，感觉非常疑惑。
   “哟！这位是谁呀？好面生啊”！
   那个叫牡丹的女子，看着成傲雪，同时在向同伴儿求问。
   “没见过，他好像从来没有进过咱们嗅香楼”。
   牡丹旁边的女子回道。
   “好了，你们在这儿聊吧，我该回去休息了。哎！好累呀”！
   那个张公子匆匆下楼，当经过成傲雪身边时，停下脚步稍作迟疑。
   “兄弟，在这门外徘徊，而不进……呵呵，真乃君子也”！
   “我有洁癖，不敢走近垃圾堆”。
   成傲雪这话虽然是暗讽，但那位张公子却并不明白。不仅没生气，还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公子好雅兴，走了，愿后会有期”。
   那张公子说完匆匆离开，这时成傲雪与楼上那位女子的“骂战”似乎刚刚开始。
   “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
   成傲雪怒吼道。
   “我事先没有看到你，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何要道歉？”
   那女子说话还真豪横，成傲雪的怒火一下被激了起来。
   “你必须给我道歉！否则，我就不走了”！
   成傲雪的怒火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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