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傀儡

    柳笙和傅云笙的命运影响了傅盛，她能暂时离开，是让傅盛恢复的一个因素。
   傅云笙也不能和他见面，一家三口，各自分别。
   傅盛想的不错，只要他想，这些事都不该能瞒着他的。
   可如果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息息相关，他手下的人也都知道那些事是为了他好，便会不动声色改变许多东西，来让他以为那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拆不开，也查不清楚。
   久而久之，除了梦里时常出现的声音，他的确记不得，也不怀疑了。
   现在傅盛还买想到这里。
   “是，是都快回来了。”
   时悠说着，抹去了眼角的眼泪，伸手抱过谢渝，在怀里慢慢晃悠着。
   傅盛心里自然是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这件事三言两语谁也说不清楚。
   净善其实也不想花大把的时间，去和一个本来就戒心重，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解释一件听起来甚至都没有真实感的事。
   她甚至在心里面想，如果等到主人回来以后，能够用别的方法直接帮他恢复记忆，让他想起来，那就万事相安了。
   省得花时间给他解释他还不信。
   净善其实也只是这样想想，因为她本来就清楚，这世间不可能万事相安。
   万事相安都是千方百计谋划来的。
   就像当初，如果柳笙在某些方面厉害一点，那傅盛可能就不会失忆，他们可能就不用分别。
   更远一些的，殷离和谢焕瑾。
   如果从最开始，从她被祭天开始，谢焕瑾不为所动，不舍命相救，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大概就完了。
   不会有后面的诸多奇遇，也不可能十世以后，还能在一起。
   傅云笙在谢渝过来以后，从傅盛身上下来，过去和他凑到一起了。
   时悠将人放在沙发上，一边和净善闲谈些话，一边看着两个孩子。
   至于傅盛，他去见那个傀儡人去了。
   本来就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过来的，虽然中途遇到的这些事让他的心情十分不美妙，但目的还是没忘。
   他进了谢焕瑾的书房。
   那人坐在电脑前，左手右手边都放了很多资料，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笃笃笃。”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但是还是在门口敲了门。
   那里的人没动，“进来。”
   傅盛走进书房，走到他后面，“坐，我这儿马上好了。”
   他说话的声音和真正的谢焕瑾无异，可不知道是声调还是语气，让傅盛听出了一些诡异。
   除了工作上的事，他还想看看这人，和他们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进来除了敲门的时候，并没有发出过别的声音，这会儿他说话的对象，是知道来的人是他，还是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傅盛立刻就得到了答案。
   “很快又是年终了，傅氏不忙吗？”
   傅盛：“……你怎么知道是我？”
   “刚才听说净善来了，你也来了，所以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净善算是他的前辈。
   而且，作为一个也算是被认真制作出来的傀儡人，即便制作他的人不是时如坊主，他也是有些思维的。
   傅盛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三观需要重新组合一下。
   他像是认命了一样，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口，“所以你真的不是谢焕瑾？”
   “我是他的替身。”
   没有任何歧义的替身，一个在某些方面能够完完全全代替那个人，替他生活的那个替身。
   “那你是谁啊！你和谢焕瑾那么像，是整容的吗？”
   其实他想的是，就是整容，能整成这种行为，一举一动，声音都那么像的，也是厉害了。
   “我是谁？”
   傀儡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像个真人一样笑了笑，“你觉得现在的技术真的能够完美的复制一个人吗？”
   整容，动刀子，长期的模仿？
   不可能。
   “如果费尽心思的话，未必不可能。”
   “不用费尽心思，前后才几天时间而已，长圣金木做的身子是本来就有的，只是做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皮过来，附上他的灵识，我就成了他，不用模仿，就像是……机器人，本身就是复制他的行为，声音，性格，所以才会这么快。”
   “……什么意思？”
   傅盛懵逼良久，觉得这段话每个字分开，他应该都是认识的，但是凑到一起，他完全懵了。
   “傀儡听过吗？”
   “提线人？”
   “好像现在是叫这么个名字，你就当他是吧。”
   “然后呢？”
   谢焕瑾从电脑前面站了起来，正在沉思的傅盛吓了一跳。
   却见站起来的人神色十分镇定，走到不远处的咖啡机那儿，没有任何异常的倒出来一杯咖啡，然后端着走回来。
   “没有你喜欢的。”
   傅盛以为他会说“那你就别喝了”，没想到对方走近，却将咖啡递到他面前，“将就一下。”
   “你不喝？”
   “你见过提线木偶还能吃喝的吗？”
   傅盛：“……”感觉有些诡异。
   那人又坐会了电脑前面，这一次却不在准备工作，而是将旋转椅转了半圈，和傅盛面对面。
   “刚才来的那个，净善，你们以前应该认识，她就是一个傀儡人，我也是，最大的特点，我们都是木头做出来的，不吃不喝，没有情感。”
   傀儡人顶着谢焕瑾那张脸，表情却是傅盛从来没有在谢焕瑾脸上看到过的任意一种表情。
   傀儡人说自己没有感情，却在看到傅盛明显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表情时，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表面上冷冰冰的，某一天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惊讶，我没猜错。”
   “你说你是木偶？”
   “对，木头做的，真材实料的木头，要检验一下吗？”
   傅盛摇头，“木头还会笑啊？”
   “普通的当然不会，但你看我像一块普通的木头吗？”
   当然不像。
   何止是不像，简直是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
   在他面前的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能够和他谈笑风生开玩笑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块木头？
   傅盛真的不相信。
   “那不就得了，我们都不是普通的木头，长圣金木，是从妖……别的世界弄来的，你摸一下，是不是和人的身体一模一样？”
   那傀儡人说着，还伸手过来拿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傅盛一方面十分抗拒，一方面却又抵抗不了得伸手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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