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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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娘子看向江牧：“小姐不必担心，全京城最大的买卖侍从的招牌，就是江牧的地方。”
    路汐一惊，这就意味着，若是有心，便可以将探子安插进京城各府各院中，何等精明，又何等可怕的手段！路汐不禁对江牧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江牧倒是十分坦然，他在楼中做的便是出谋划策的事情，更是要掌握京中的一举一动：“如小姐所见，这些年，醉烟楼的消息库一直在运转。小姐身在琉璃国，我们自然要明确把握京中局势。”
    路汐抬手：“路汐只是一时惊异，并无冒犯之意。”
    江牧颔首：“江牧明白。”
    路汐道：“那此事就交给红娘子和江先生了，我在将军府中等候你们的消息。”
    江牧道：“此时已近深夜，是否要派人护送小姐回去？”
    路汐婉拒：“不必，天黑才更好掩盖我与阿苑的踪迹。”
    说罢，路汐站起身来。红娘子与江牧也跟着站起来，二人对看一眼，齐刷刷在路汐面前跪下。
    “红娘子愿追随小姐，誓死保护小姐。”
    “江牧愿追随小姐，誓死保护小姐。”
    路汐一怔，笑了笑，伸手扶起他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也是她的风格。
    “路汐先前便说过，二位是母亲在世时极为信任的人，那就是路汐信任之人，二位都是前辈，不必多礼。”
    红娘子与江牧站起身，没有想到路汐如此果断，路汐只道：“夜已深，我与阿苑便先回府了。”
    红娘子行礼道：“小姐一路小心。”
    江牧也随着行礼，路汐点了点头，看向落苑：“阿苑，我们回去。”
    红娘子亲自把二人送下楼，走到四楼楼梯转角处时，路汐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身影，她停下脚步，满目不可置信。
    路汐突然停下，红娘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不禁问道：“小姐？”
    路汐回头，示意自己无事，再转头时，那个身影已经进入拐角，彻底消失在路汐的视野中。
    落苑也察觉不对：“小姐？怎么了？”
    路汐觉得自己定是疯了，苏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醉烟楼一至三层是酒楼，再往上便是客房，那人既然出现在四楼，说明至少是这里的住客，路汐回头看向红娘子：“明日可能将这里住客的信息都给我？”
    红娘子一怔，不明白路汐何出此言，她问道：“小姐可是要找什么人？”
    路汐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说道：“连带着画像一起。”
    路汐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红娘子应道：“是，小姐。”
    “红娘子不必送了，我和阿苑可以的。”路汐深呼出一口气，心头有些烦闷。
    红娘子点头，行了一礼：“恭送小姐。”
    路汐抬脚，往楼下走去，却怎么看都有些魂不守舍。落苑一路跟着，待回了云汐阁，路汐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落苑想了想，问道：“小姐刚刚怎么了。”
    路汐回过神：“无碍。”
    见状，落苑也没有追问，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落苑有一事不明。”
    路汐抬眸：“怎么了？”
    “虽说醉烟楼是夫人留下的，红娘子等人也守了多年，落苑本不该有此发问。可是十年已过，难保人心不变，小姐为何如此相信红娘子与江先生？”
    路汐想起自己以前有个称号，叫做人工测谎仪，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再高深的谎言，在路汐面前也不堪一击。
    那些能够逃过世界上最精密测谎仪的人，却逃不过路汐的双眼。人在撒谎的时候，表情、眼睛、耳朵、嘴巴、眉毛、身体动作等，都是会有相应的变化的。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谎言。
    路汐言道：“看出来的。他们二人并无任何欺瞒与不忠之心。”
    起初路汐对醉烟楼之行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她和落苑想法相同，但是现在也不得不佩服云阡的收服之法，她已离开十年，当初手下的人竟然还忠心至斯。
    落苑点了点头：“落苑明白了。”
    不过这一打断，路汐倒也没有别的心情去想方才的事了。
    翌日，红娘子和江牧的动作非常快，云汐阁今时不同往日，仅有几个洒扫丫头是远远不够的，老夫人便安排孙嬷嬷给云汐阁送些个侍女，让路汐自己挑几个顺眼的留在身边。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孙嬷嬷就是从江牧那儿带来的人，路汐仔细观察着，打算挑选四个人出来。
    孙嬷嬷看着路汐，一抹赞赏自眼中流出，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大小姐，绝非池中之物。
    很快，路汐挑出四个人，她们站成一排，眼中流动着只有她们才懂的情绪。
    路汐道：“辛苦孙嬷嬷了。”
    孙嬷嬷笑眯眯地回道：“大小姐中意便好，如此，老奴便回清安阁复命了。”
    “孙嬷嬷慢走。”路汐点点头，孙嬷嬷带着余下的人向路汐行了一礼，离开了。
    孙嬷嬷走后，路汐带着她们四个进了内院，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四人从左到右依次道：“属下辛夷，见过大小姐。”
    “属下巧灵，见过大小姐。”
    “属下华歌，见过大小姐。”
    “属下芍药，见过大小姐。”
    路汐点头，将她们的名字都记下了，并没有问太多，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能被红娘子和江牧送来的人，也定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路汐道：“你们既然来了云汐阁，就在这里安心呆着，我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特殊的事情，自然一些就好。”
    像是为首的华歌站出来：“属下等人来之前，红娘子已经交代过我们了，我们在小姐身边便只是普通的婢子。”
    路汐点头：“不错，你们方到，先在阁中熟悉一下吧。”
    “是，小姐。”四人应道。
    四小只很快在阁中散开，落苑站在一旁，说道：“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路汐摇摇头，拿起桌边放着的游记，一边翻看一边说道：“左右云汐阁中也没有秘密，就随她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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