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迎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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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汐垂眸：“我知道了，有劳孙嬷嬷。”
    孙嬷嬷朝路汐行了一礼，回清安阁去了。
    孙嬷嬷刚走，巧灵等人便带着做好的点心进来了，见路汐神色有异，华歌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落苑接过巧灵手中的点心，说道：“明日将军护送太后与长公主归京。”
    厅内顿时沉默下来了，当年之事轰轰烈烈，紫燕朝恐怕是无人不知，只是近年来并无战事发生，路漠也不在京城，说实话，将军府已经快要淡出众人的视线了。
    如今路漠回京，圣上恐怕不会再放他去边境，再加上晋宁长公主，当年之事必会被众人再次搬到台前议论，连带着路汐一起。
    巧灵率先开口：“左右将军与长公主明日才归京，小姐今日就不要想了，巧灵的手艺可是连红娘子都赞不绝口，小姐不打算尝尝？”
    不待路汐开口，落苑已经将点心递到了路汐面前，路汐不由得失笑。
    众人乐做一团，刚刚的阴霾仿佛已经不复存在。
    半晌，路汐道：“父亲和长公主归京，京中固然会有流言，但不久就是圣上寿宴，都不必太过在意。”
    众人点头。
    第二日，路汐带着落苑去府门前迎候，辛夷等人留在云汐阁。
    老夫人没有来，但将孙嬷嬷派过来了，路河久身体不好，老夫人特许他不必到府门前迎接，一同出现的还有路河阮与路河梓、大姨娘、路霏霏、二姨娘、以及一干仆从。
    在场之人除了已经见过路汐的，其余人脑海中都是第一时间闪过了云阡的面容，多年未见路汐，未曾想她已成如今之绝色姿容，比起当年的云阡，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嬷嬷对着路汐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
    路汐点头致意，路河阮与路河梓看向路汐，也行礼道：“大姐姐。”
    路汐温和回道：“世子，郡主。”
    大姨娘拽着路霏霏给路汐行礼，但是从她那一脸的不情愿中就可以看出，路霏霏完全没有意识到当时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情不愿地对着路汐行礼，路汐看在眼里，并不作声，她还不至于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斤斤计较这些。
    “见过大小姐。”二姨娘道。
    路汐看过去，道：“姨娘不必多礼。”
    说实话，路汐对二姨娘的印象并不深，今日看来，她生的也是极美的，只是二姨娘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虽未丢皇室风范，不过看在路汐眼中，便有些呆板了。
    路汐心道，府中唯有二姨娘未曾有孕，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
    不管在场之人是否心思各异，这场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毕竟得知今日辅国大将军路漠护送太后与晋宁长公主归京，京城百姓早早便守在将府门前，想要一睹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自然，等在将府门前的众人也被百姓们看在眼里，路汐刚一出来，下面的百姓就开始悄声议论了。
    “那是谁？怎的从未见过？”一挎着菜篮的妇人问道。
    她旁边另一位妇人道：“不知道，从未听说过将军府还有这样一位小姐。”
    “此等姿容，怕是与如今贵女榜第一的翡明郡主不相上下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翡明郡主国色天姿、武功高强、又性情率真，她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榜上第一！”
    “那贵女榜上排第二的南圣九公主也是极好的！”一名围观群众摸着下巴，仰天思量着。
    旁边一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道：“南圣九公主喜欢西凉萧太子，天下皆知，这种白日梦，你就莫要做了。”
    又有人问道：“难道她是将军府的远方亲戚？初来京城，所以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我看不像，我总觉得这女子甚是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旁边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怕不是在梦里见过？”
    一名妇人也道：“我也觉得，这位女子，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周围的人正要再反驳，突然有人说道：“刚刚世子和清河郡主是不是称呼那女子大姐姐？”
    “我好像听到她们说大小姐了！”
    “我好像也听到了！”
    “将军府的大小姐难道不是郡主吗？”一人问道。
    又一位夫人道：“你不是京城人吧？”
    那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是五年前做生意才来到京城的。”
    那夫人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解释道：“当今将军夫人，原是将军府的平妻，将军府先夫人云夫人，生的那叫一个美啊，性情又良善，就是出身低了点，据说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百姓。”
    “但是造化弄人，云夫人生下大小姐没几年就过世了，当年将军就是悲伤之下才请旨镇守边关的。”
    “那之后呀，就听说这位大小姐闭门守孝了，此后便没再听说过她的消息。”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声。
    “我记得当年这将军府大小姐也是个精才绝艳之人，与翡明郡主旗鼓相当，只是不知道这些年下来，她是否还如当初一般？”
    “唉，这谁又知道呢？”
    “我不管，待会我就要去醉烟楼，给这将军府的大小姐投上一票！”
    “我我我！我也去！”
    路汐有武功在身，下面百姓的议论声她听的一清二楚，想必路河梓与路河阮也是能听到一些的，路汐心中哭笑不得，她的事情，旁人倒比她记得还要清楚。
    不多时，太后娘娘与晋宁长公主的凤辇，以及路漠带回朝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入城了，很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士兵们开道，在将军府门前站成两排，留出了足够的距离。
    老夫人不在，路汐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于情于理都要站在最前面。
    凤辇已至，路汐带着众人跪拜：“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迎将军与长公主回府！”
    正在交谈议论的百姓们也噤了声，一齐跪拜下去，口中呼着：“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路汐第一次亲身经历古时众人朝拜的景象，王权所到之处，百姓尽数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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