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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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童静静地听着，心道这连二公子当是大胆，竟敢同主子争人，就在墨童以为萧景尘会对连焦出手时，萧景尘却只淡淡道：“我知道了。”
    墨羽也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想起那日云汐阁的情景，也就了然了，很显然，路汐小姐并不喜欢主子插手她的事情。
    墨羽看了萧景尘一眼，道：“墨情告退。”
    墨羽走后，墨童道：“主子？”
    萧景尘不语，墨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经意间却发现，一直被萧景尘握在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粉末。
    不多时，一整桌的菜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越绯往身后的椅背上依靠，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满足。
    越绯道：“上次我打断了连焦一条腿，那厮竟然敢去告状，这就算了。没想到皇上和父王都要罚我，在府里禁足了那么久，气得我饭都吃不下，还是醉烟楼的饭菜，最合我的胃口。”
    路汐饮了口茶，笑道：“我虽极少出府，但是外面的消息，多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想是各国使臣将要入京，越王爷怕你惹出什么事吧。”
    路汐说的隐晦，但越绯还是听懂了，她道：“啧啧，父王担心我名声太差会嫁不出去。”
    路汐“扑哧”一笑：“若论名声，我也不比你好到哪里去。”
    越绯笑道：“哈哈，路妹妹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错，你多年不出府，一出就当街断了连焦一条腿，你这名声，怕是要比我还响亮。”
    随即她又道：“不过妹妹放心，若是连焦告状，你因为此事受到责罚，我必百倍奉还到连焦身上。”
    路汐还未说什么，只听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越绯看了过去，道：“何事？”
    门外传来了落苑的声音：“越大小姐，我找我家小姐。”
    路汐道：“是我的侍女，落苑。”
    越绯没说什么，扬手一挥，包厢的门便打开了，落苑走了进来，朝二人行礼：“小姐，越大小姐。”
    越绯一挥手，门又关上了。
    落苑道：“小姐，将军派人传话，要小姐用完午膳后回府一趟。”
    路汐站起身，越绯也跟着站起来，问道：“连焦怎么样了？”
    落苑道：“回越大小姐，连焦被小姐抽断了一条腿，但太医院的人去的及时，腿是没有废，只是恐怕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越绯摆摆手：“没死就行。”
    又看向路汐：“路妹妹，你——”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路汐会不会受罚，毕竟云夫人已经不在了，路漠又是离家多年，方归京，连焦最后那话，说的是不怎么好听，但的确是事实。
    路汐明白越绯的意思，道：“不必忧心。”
    越绯拍了拍路汐的肩膀：“我会去看你的，你既要回去了，那我也回府好了，不过必是少不了父王的念叨。”
    将军府，在接到传话的时候，落苑就已经让四小只先行回府了，路汐带着落苑下了马车后，便直奔书房而去了。
    “父亲。”路汐行了一礼，说实话，她并摸不准路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所以也没有去看路漠的表情。
    路漠转过身，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
    路汐垂着头，等着路漠接下来的话。
    “连焦辱我将军府，你便是废了他一条腿又如何？我将军府的嫡长女，难道还不比一个兵部侍郎的二公子要尊贵？”
    路汐猛地抬头：“父亲？”
    路漠看着她，目光中有着一丝歉疚：“午膳时晋宁已经同我说了，那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一向如此。为父多年不在京中，倒也未曾关注过此事。”
    路汐低头：“是女儿莽撞了。”
    路漠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做的很好，是为父让你受委屈了。”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对为父来说，这么多年我都不在京城，也忽略了你很久，你还愿意同我说话，已经是为父的幸运了。这次的事情，为父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不知为何，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路汐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倒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竟如此爱哭了。
    不多时，路汐从书房走出，看着这亭台楼榭，突然觉得，好像这里也没有那么陌生了，至少，有了家的感觉。
    云汐阁，落苑迎了出来。
    “小姐，越大小姐来了。”话音刚落，越绯从屋中走出来，一阵风似地跑到她面前：“你父亲可有责怪你？”
    路汐摇了摇头，道：“父亲未曾责怪与我，倒是你，不是回了越王府？”
    见她当真无事，越绯也放心了些，摆着手道：“我这不是走到一半，想起我父王无止境的唠叨，我就头疼，不想回去了，便来了你这儿，如今既然你无事，我便回去了。”
    路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越绯已经不见了踪影，路汐正欲进屋，巧灵匆匆跑来：“小姐，老夫人请您去清安阁一趟。”
    路汐一怔，随即苦笑，喃喃道：“冲动是魔鬼，此话不假。”
    “落苑，走吧。”
    “是，小姐。”落苑应道。
    清安阁，这次值守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小丫鬟，想是已经提前知道了路汐会过来，倒没有上次那般激动了，只道：“大小姐请进，老夫人和公主正在后院。”
    公主？在将军府能被称呼为公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晋宁公主了。果然，行至后院，老夫人与晋宁公主都在。
    路汐行礼：“祖母。”
    又对着晋宁公主道：“母亲。”
    按照礼制，云阡已逝，晋宁公主如今又是路汐的嫡母，路汐唤她一声母亲，是应该的。
    老夫人道：“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路汐走到一旁已经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落苑自是站在她的身后。
    老夫人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想必你父亲也已经同你讲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想是我将军府沉寂多年，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也敢嚣张至此了？”
    说罢，老夫人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打断他一条腿又如何？你便是废了他双腿，我倒不信，兵部侍郎还敢来我将府要人？”
    路汐见状，忙道：“祖母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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