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卫洪烈的声音异常的低沉温柔,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小黑心如擂鼓,紧张到嗓子都干结住,好半天才颤声道:“卫皇子误会了,小的……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奴,并没有其他身份,还请卫皇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一边说,小黑一边慌乱的回头朝后看去,只盼着魏千珩快点来,快来救她……
   卫洪烈看透了她心思,大手往她腰间一掐,小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你可知道,本宫这坐骑野风还是马驹时,就野性不羁得很,比你还狡猾。最后被一个马术了得之人在天山将它驯服,这些年来,除了当初驯服它的那位女子,它的背上,除了本宫,还没的载过三人——宝马良驹不是人人都能骑的,野风对你倒是一见如故!”
   小黑全身紧绷,僵硬道:“那是因为大皇子的缘故,野风才没有将我摔下马……”
   “你对驯服它的是个女子一事,竟也半点也不好奇。啧啧,难道你早就知道驯服野风的女人是谁?”
   卫洪烈如一只成精的老狐狸,看似轻松的闲聊话,竟将小黑往里套。
   小黑怔愣住片刻,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干笑道:“大皇子说笑了,小的岂会知道……”
   不等她把话说完,卫洪烈突然将缰强塞到她手里,戏谑道:“知不知道,一试便知!”
   说罢,一掌击在马背上,催促野风往前飞奔。
   野风爆发力极强,一旦飞奔起来,真正像离弦的箭,又快又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小黑紧张的攥紧缰绳,她很想勒马停下,又怕被卫洪烈瞧出端倪,只得咬牙握紧缰绳,任由它往前飞驰。
   身后传来急疾的马蹄声,小黑回头看去,竟是玉狮子追上了。
   玉狮子见她被带走,竟撒腿追了上来,紧紧挨着野风,似乎在守护着小黑,顿时,一白一黑两匹马在马场较起劲来。
   围着马场跑了整整一圈,卫洪烈才接过小黑手里的缰绳让野风停下,小黑全身虚脱的正要从马背上下去,卫洪烈却托住她的腰,竟是半搂半抱的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小黑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卫洪烈的举动惊得僵硬在他怀里。
   然而下一刻,待她看清前方的人,惊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十几步开外,魏千珩黑沉着脸凉凉看着他们,寒眸淬冰,俊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小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次让他看自己与卫洪烈在树下交叠相拥,如今两人共乘一骑,卫洪烈更是当着他的面,抱她下马,不论看在谁眼里,都是暧昧至极。
   而上次在翡翠湖畔,他明明严令过,不许她再见卫洪烈,而方才的情形,却让她百口莫辩。
   小黑双腿发软,踩在草地上比踩在棉花上还软弱无力,上前几步跪下:“殿下恕罪……”
   “大皇子真是好兴致!”
   魏千珩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像冰碴,又冷又硬,让小黑由衷的胆寒害怕。
   卫洪烈扬唇得意笑了。
   自从上回魏千珩将行宫里的马奴小厮给他送去后,一夕间,他成了行宫里最好的笑话谈资,丫鬟女眷见了他,偷笑打量,而那些小厮男仆见了他,就像躲瘟疫般躲着他,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看中。
   连他的那些娇艳美姬们都不争风吃醋了,一个个见了他,全改了德性,连个媚眼儿都不给他。
   这一口恶气,憋到如今,他都快憋出内伤了。
   此时见到魏千珩动怒,卫洪烈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笑得一脸灿烂,调侃道:“每回好事都被燕王搅破,殿下是要专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棒了,啧啧,真不讨人喜欢。”
   魏千珩不以为然的冷笑:“如此说来,确是本王的不是。不如,本王再给大皇子送去新的马奴小厮,就当赔罪了!”
   闻言,卫洪烈嘴角抽了抽,咬牙笑道:“燕王若真心好客,不如投其所好,将小黑送与我罢——弱水三千,本宫只取他这一瓢!”
   小黑身子止不住的抖了抖,正要开口,魏千珩冷冷睥了她一眼,朝着卫洪烈笑道:“本王自有成人这美,但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本王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若他不能驯服玉狮子,自是会被燕王府扫地出门,到时,大皇子再将他捡回去就是了。”
   本是羞辱打趣他的话,卫洪烈却眸光一亮,快走两步来到小黑面前,拉她起身:“听闻照夜玉狮子只认一个主子,你若是强驯它,只怕会被活活摔死,不如就此放弃跟本宫走。”
   小黑跪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之间,听着他们不动声色的唇枪舌战,随意安排着她的生死去留,心里悲凉无力。
   这一幕多像五年前那场噩梦啊。
   五年前她身不由已的受人摆受,陷入最绝望的困境,那怕最后她拿命抵过,也不足以平熄他们心里的怒火。
   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不论最后谁输谁赢,她的下场早已预料……
   所幸,如今的她,不再是当年那颗可悲的棋子,她有了去留的自由,只要怀上孩子,她就能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了……
   想到这里,小黑猛然甩开卫洪烈来拉她的手,敛容冷声道:“谢谢殿下抬爱,小的身为马奴,驯服烈马是小的份内之事。还请殿下暂且离开,玉狮子性猛,小的怕误伤殿下!”
   一想到面前的小黑奴或许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卫洪烈如何愿意离开?
   然而正在此时,晋王派人寻来,找他有事商议,传话的下人背对着魏千珩,凑到他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卫洪烈面容骤变,立刻随传话之人离开了马场走了。
   他一走,小黑不由松下一口气来,魏千珩的神情也稍霁,突然伸出手对她道:“将你身上的匕首交出来!”
   小黑惊愕的抬头看向他,抖着嘴唇嗫嚅道:“什么匕首?”
   魏千珩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上回在西郊马场,你为了活命,拿匕首欲割马王的脖子。若是这一回,你再骑马难下,如何保证你不会再对玉狮子下手?所以,缴了你身上的匕首,本王才能放心。”
   原来,上次在悬崖上她掏出匕首欲杀马王自救,竟是全被他看在了眼里。
   难怪他一次将玉狮子交给她时,就勒令自己不许伤它一分一毫。
   小黑想不明白,既然当时他看到她要对马王下手,为何还要射杀马王救下自己?
   思忖间,魏千珩已逼近她身前,手伸到了她眼前,小黑慌乱摆手,迭声道:“殿下放心,小的身上没有带匕首……小的谨记殿下的话,不敢伤玉狮子一分一毫!”
   魏千珩审视般的盯着她看了片刻,终是收回手,不再逼她交匕首,而是冷然道:“记住本王的话,若是你不能顺利驯服玉狮子,本王一定会将你送给卫皇子的。”
   小黑眸光坚定,朝着他重重磕头:“小的一定不负殿下所望。”
   言毕,她起身朝着玉狮子走去。
   玉狮子见她靠近,并不像之前那般亲热,反而嘶叫一声撇开了头。
   小黑攥紧它的缰绳,踩上马蹬,用力吸了一口气,翻身爬上了它的马背。
   可是不等她坐稳,玉狮子突然嘶叫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将毫无防备的她掀下了马背。
   玉狮子是在吃野风的醋,更是在生小黑的气。
   它既认出了小黑,自是不能看到自己的主子与别的马亲昵——特别是与它不相上下的宝马良驹。
   而之前,她骑着野风跑了那么久,它跟在身边一直追着,可小黑对它不闻不问,全神贯注的驾驭着野风,怎么不让小白吃醋?
   这一摔,猝不及防,小黑后背重重落地,之前在山洞蹭破的伤口,尚未完全结疤,顿时又生生的撕裂开来,痛得她冷汗潸潸而下,眼前一黑,半天恍不过神来。
   有马蹄声朝她过来,小黑咬牙想爬起身,喉咙里却涌起一股子腥甜,‘噗’的一声,抑制不住的往外喷。
   魏千珩抬手一挡,鲜血被他的衣袖挡住,却还是有几滴溅落在了他冷峻的面容上。
   小黑吐出一口血后,神智收回,睁眼间,看清了眼前黑沉着脸、被她喷得一身血污的魏千珩!
   鲜艳的血珠沿着他光洁的额头缓缓滑落,滑过眼角时,他的眉头紧紧蹙起,眸光渐寒。
   而他所着的绣着精致龙纹的银白锦服更是被染得一片斑驳,乍一看去,触目惊心!
   小黑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痛吐血,竟是吐了他一身!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小黑不由自主的缩紧了身子,下一刻她又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举起衣袖,慌乱的直起身子,要替他抹干净脸上的血渍。
   “殿下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请殿下恕罪……啊!”
   衣袖堪堪要碰到他冷凝结霜的脸庞上时,小黑直起的身子突然萎下去,整个人一下子跌趴在了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珠子般往外涌。
   毫无征兆的,她的小腹突然剧痛起来。
   魏千珩盯着地上的小黑,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紧蹙起,下一刻,他突然伸手,去撕小黑的裤子。
   小黑吓得三魂六魄都要出窍了,“殿下……”
   “你下身出血了,定是大腿受伤了,本王先替你包扎一下!”
   夏衣单薄,刚刚小黑倒下去,魏千珩一眼就看到他的夏裤里泅出鲜血来,不一会儿,就将他的下半身染红了。
   一下子出这么多血,依着魏千珩的经验,定是小黑奴刚刚摔下马时,伤到了大腿。
   如此,若是不能及时包扎止血,只怕他这条腿就要废了。
   思及此,魏千珩手上用力,‘嘶拉’一声,竟是眼也不眨的就将小黑左腿半截裤腿给撕下来了。
   “殿下饶命……小的没事,真的没事……”
   小黑欲哭无泪,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更想再像在山洞那样,一石头将魏千珩再砸晕过去。
   苍天啊,她那里是伤到什么大腿,却是被小白这一摔,好巧不巧的将她素来紊乱的月事‘摔’出来了!
   小黑几近崩溃,眸光惊恐的瞪着一本正经的魏千珩,开始没命般的往后逃。
   “殿下使不得……小的卑贱,不敢让殿下替小的……”
   魏千珩知道他素来胆小,尤其害怕自己,只当他是畏惧两人身份差异,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冷漠又执着道:“你还没有驯服玉狮子,腿不能废。”
   更是难得的宽慰道:“你勿需担心,今日之事本王不会怪罪你,你老实呆着莫要再动。”
   可小黑哪里敢躺着乖乖任他撕裤子……
   她拼命挣扎,如条泥鳅在地上扭动逃蹿,恨不得钻地缝逃走。
   而随着她的挣扎,她下身的血越来越多,见此,魏千珩不耐烦的拧紧了眉头,修长矫健的双腿一抬,轻巧的将她的身子压到了身下,瞬间就将她控制住了。
   而他手上的动作更是利落,手一扯,‘嘶拉’一声,小黑的右边腿裤也被撕掉了半边。
   身子再也动弹不得的小黑,眼睁睁的看着魏千珩越撕越上,眼看就要撕到裤根了,顿时急得眼泪横流,彻底绝望了——
   马上,他就会知道,她就是费尽心机将他连睡两次的神秘女子,更是他立誓不愿再见的女人……
   “嘶拉!”
   又是一声,魏千珩撕掉小黑身上的绸裤,露出了里面的亵裤。
   小黑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可某人却没有住手的意思,继续去撕她的亵裤……眼看魏千珩开始撕自己最后一层亵裤,小黑全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眼泪流得更凶,控制不住哽咽着哭出声来。
   倒是这哭声,在最关键可怕的时候救了她,让魏千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蹙眉嫌弃的看着身下哭得泪眼磅礴的小黑奴,气笑不已:“本王好心帮你检查伤口,你哭什么——你好歹是个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让旁人见了,还以为本王……”
   说到这里,魏千珩语气一顿,蓦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僵滞住了——
   他此时与小黑奴的情形,不正与那日在湖畔树下卫洪烈与他……一模一样吗?
   而且,他似乎比卫洪烈更过份,至少,卫洪烈没有动小黑奴的裤子……
   看着身边他撕下的一地碎布,还有身下一副被糟蹋蹂躏又不敢言的楚楚可怜的小黑奴,魏千珩脑子充血,终是反应过来,下一息已是快速的翻身从小黑身上下来,故做镇定的拍着身上沾上的草屑灰尘。
   即使如此,他红透的脖子和耳朵,还是揭露了他此刻内心的尴尬与难堪。
   该死,若是方才这一幕被别人看见,他与卫洪烈岂不成了同样的人?!
   难道,小黑奴一直哭哭啼啼,是以为自己要像卫洪烈一样对他意欲不轨吗?
   思及此,魏千珩脸上顿时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背过身去,对小黑恼羞成怒道:“不许再哭了,若是让别人误会什么,本王宰了你!”
   魏千珩一从她身上离开,小黑如蒙大赦,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活过来了。
   她正抹着眼泪喘气,听了他的话,连忙将脸上的眼泪抹个干干净净,尔后爬起身,退开两步离他远点,嘶哑着喉咙嗫嚅道:“小的谢谢殿下……只是身份有别,小的岂敢让殿下帮小的包扎……若是让人看见了,损了殿下声名清誉,小的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魏千珩回过头冷眼看着他,见他尚且能自行站立,想着他大腿上的伤估且不是太严重,不由清清嗓子,漠然道:“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等伤好了再继续!”
   小黑仿若听到了天籁之音,正要高兴的应下,他接下来的放,却再次将她打入了地狱深渊。
   虽然不再强行帮他检查包扎,但魏千珩看着他被血染污的下身,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不由又道:“等回到行宫后,让白夜带你去太医院包扎伤口。”
   小黑再次僵滞住,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道:“殿下抬举小的了……小的只是一个贱奴,而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为主子娘娘们看诊治病的……小的真的只是小伤,回去自行包扎一下就成了,不敢劳烦……”
   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魏千珩一记眼风冷冷扫来,吓得她一哆嗦,余下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魏千珩冷冷道:“本王并不是为了你。天柱峰一赛马上就要到了,本王只是让你尽快养好伤好继续驯服玉狮子——你不要忘了对本王做下的承诺,若是不能驯服玉狮子赢了天柱峰比赛,本王一定会将你剥光洗尽,送到卫大皇子的床上去的。”
   闻言,小黑身子抖了抖,心里直骂:五年不见,不仅冷血,还卑鄙无耻起来,一言不合就拿卫洪烈威胁她!
   面上,她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畏畏缩缩的点头应下。
   见此,魏千珩满意笑了,他就知道,这个爱好女色的小黑奴,最怕的就是卫皇子。
   眸光再次落在他下身被血染污的亵裤上,魏千珩嫌恶的皱紧眉头,下一刻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风,扔到小黑身上,冷冷道:“披上。”
   披风兜头落在小黑身上,上面淡淡的龙涎香,让她神情一恍。
   她本想推辞,怕弄脏了他的披风,但看着自己外露的亵裤,还有上面的血污,只得顺从的将披风系好。
   玄色的披风很好的遮住了她下身的难堪。
   见他穿好披风,魏千珩翻身上马往行宫走去,小黑牵上玉狮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马场离行宫有一段距离。
   烈日炎炎,小黑身体‘受伤’不能骑马,何况玉狮子还没被她‘驯服’,也没有办法骑,只能牵着玉狮子冒着烈日往回走。
   魏千珩骑在乌赤身上,却也没有催促乌赤跑起来,而是任由它慢慢走着,不紧不慢的走在小黑前面。
   初时,她并不明白魏千珩为何不快马加鞭的回到行宫,而是与她一同在烈阳下晒着,直到后来,他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她才猛然恍悟过来。
   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怕自己支撑不住半路晕倒,才会陪着她一同走。
   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小黑的眼眶不觉又湿润了。
   世人都道燕王冷血无情,残暴狠戾,只有她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幼年丧母,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人陷害致死,年幼的他没有能力替母报仇,更是为了在如虎狼窝般的后宫活下命来,他关闭心门,不再相信任何人,将自己彻底伪装成一个残暴无情的人。
   如一个为了自保的刺猬,竖起满身尖刺,不让人靠近他半分。
   她是一个靠近他,更是走进他内心的人。
   却也是最后伤他最狠的人!
   重忆往昔,小黑心口骤痛,沉积心底多年的往事随着胸口血气的翻涌,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犹自记得,九年前的中秋夜,她和魏千珩也曾像今日一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
   那时,他还不是权势倾天的燕王,只是众矢之的的五皇子,中秋宫宴上,他被小骊妃污蔑陷害,满怀委屈伤痛,一个人连夜跑出皇宫,去到母妃的皇陵前哭诉。
   他不许任何人跟着,包括他最信任的白夜。
   她却执意跟着他,不论他如何斥责训骂,一直不肯离开,一路跟随他到了皇陵敏皇贵妃的坟前。
   小小少年挺着脊背跪在母亲坟前,却一句埋怨委屈都没有,只是静静跪着。
   她陪着他一起跪着,就着十五的清朗月色,看到他磨破皮起泡的脚后跟,莫名的心疼。
   后来,他趴在坟前睡着了,她偷偷掏出药膏替他脚后跟抹药。
   她原以为自己动作足够轻,不会惊醒他,可等她涂好药抬眸,他一双清明好看的深邃凤眼定定的看着她,轻声对她道了一声‘多谢’……
   从此,她成了他身边最得宠的小宫女,他可以连魏帝的话都不听,却会听她的每一句劝,他护着她,将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宝贵,给了她天下最好的一切,甚至是他的贴身至宝和正妃之位……
   可惜,她从入宫那天开始,就注定是要背叛他的。
   最后,当她的真正身份揭露在他面前时,他猛然醒悟,四年间,她对他的好,她的所有与众不同,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罢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他拔出寒龙剑对准她心口的样子。
   森冷可怕的剑尖几乎贴着她的胸口,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对她恨道:“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本王定将你千刀万剐!”
   那怕时隔五年,再忆起当初两人决别的那一幕,小黑还是心口剧痛,喉咙间再次涌上腥甜,‘噗’的一声又吐出鲜血来。
   前面的魏千珩听到声响,立刻转过头来,待看到她口吐鲜血的样子,凤眸一沉,调转马头赶过来,迟疑道:“你可是有心疾?”
   小黑压低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水,胡乱抹了嘴上的血渍,苦涩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小的是娘胎里带出的旧疾,看着吐血可怕,实则不碍事的。”
   魏千珩信以为真,郑重道:“太医院有许多医术高超的能士,稍后回到行宫后,本宫让白夜拿我的帖子,让柳院首给你派一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或许能治好你的旧疾也未尝不可!”
   小黑慌乱摆手,又要拒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魏千珩冷眼一瞪给瞪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到行宫,魏千珩自是回他的清秋楼。而小黑将玉狮子拴回马厩后,立刻回到屋里关起门,换下染坏的衣裤,将自己身上料理好。
   换衣裳的手一直抖着,一想到魏千珩要给她找太医,小黑就脊骨生寒,忍不住想逃走。
   可是……
   看着染坏的亵裤,她绝望的流下泪来,山洞那一晚,她还是没能如愿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若是现在逃走,最后的一丝丝希望也没有了。
   她可以死,煜乐不可以的,他还那么小……
   一想到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小黑的心如刀绞。
   她被逼着走入了绝境,前退皆无路,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不等她拿定主意,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白夜来喊她去太医院了。
   小黑抹干眼睛打开门,人却扒着门框不出去,打起精神对白夜讨好笑道:“白侍卫事务繁忙,就不要再为我的琐事操心了。你看,我完全没事了,腿上只是小小擦伤,我方才自己抹过药了……不如,你替我向殿下说一声,就说我好了,不需要再看太医……”
   白夜从魏千珩那里听说了他身患旧疾的事,一本正经的劝道:“你既患有旧疾,如今殿下好心让太医帮你医治,你切不可讳疾忌医——别贫嘴了,快随我去吧。”
   说罢,伸手一抓,就将小黑拉出门去了。
   白夜力气很大,小黑被他拖着一路往太医院去,她挣脱不得,一时间又找不出其他推脱的借口,急得冷汗直流。
   出了千秋台,眼看离太医院越来越近,小黑经过百花园时,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花木,心里灵光一闪,暗忖,可以借口内急去花园内入厕,再趁着花园里隐秘好藏身,悄悄逃走。
   想好逃跑计划后,小黑心里一松,可不等她开口,迎面却是走来一队人,正是早上在马场见过的卫洪烈。
   与他一起的,还有魏千珩的死对头晋王魏昭风。
   白夜领着小黑上前给两人行礼,卫洪烈眸光直直落在小黑身上,语带关切道:“听闻你在马场上受伤,可严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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