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顾如玉膛目结舌的看着这卫掌柜和顾如嫣一起进来，还以为他是来寻自己为他们两个做主的呢，可谁想着这人是说……
   “我说，大掌柜，这入朝为官你可得要先是学子。现如今你可是商，这就算现在去考试应试的话，人家都说寒窗苦读十年才有结果，你……”顾如玉默默的看了一眼他身后如娇花一般的顾如嫣，那话就不好明说了。
   这等他有了出路之后，那得要等多少年？别说是娇艳欲滴的小花朵了，就是老成了黄花菜了，估计也不会等他了啊！这人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奴才，本就是进士！”卫掌柜说着，还不忘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闭目睡觉的太子，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于悲苦了。在太子殿下面前这么久，都没见太子想起来他是谁。
   而且他都已经自称为奴才了，难道几位主子还没想起什么来吗？
   进士？齐瑜轩听了卫掌柜这话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立刻胸怀险恶道：“既然他想，那就让他去吧！徐守快要到京中，若是没有很好的位置适合徐守，就让他到你这来做段时间掌柜！”
   这样一来可以安排了徐守的位置，这二来也可以……
   齐瑜轩有些阴沉的目光愉悦的落在了突然胸怀大志的卫掌柜的身上，这样最后才能娶到媳妇儿的肯定不是世子殿下了。
   “进士？”顾如玉疑惑的打量了下卫掌柜，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像啊！
   再说了，若是真的是进士的话，那在她这边待了这么久，岂不是屈才了？她家大哥知道吗？
   “既没名声又没进前三甲的，也就只能做掌柜的了！”齐瑜轩鄙夷了看了一眼没什么成绩还拿出来说的卫掌柜，道：“玉儿可没委屈了你！”
   卫掌柜呵呵了，他还真的不能算是委屈，而是……命不好！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好不容易的去参加了一次科考，结果那……那就是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痛！
   “本太子想起你了！”一直在昏昏沉沉睡着的太子殿下，就感觉着身边多了一道越来越哀怨的目光，而且那目光吧，还似曾相识的让太子心虚。
   这种心虚的感觉，太子殿下这辈子可没有过几次，除了欠玉丫头的钱不还，坑了顾如墨的清白名声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晚娶亲，以免自己孤单之外，还有一次就是……
   “你就是那次和本太子一起参加科举的？”太子眯了眼，看着卫掌柜一副苦沉似海的样子，就挠了挠头道：“之前父皇要你进朝的时候，我记得你是拒绝的！”
   卫掌柜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太子，道：“前三甲都给您三位占了，圣上虽然说是将奴才改为第一位，但技不如人就是不如，奴才是不会去做这种事情的！”
   顾如玉听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若干年前的一场大事自己是错过了，便伸手扒着齐瑜轩的手臂道：“你可知晓？”
   齐瑜轩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说道：“当年我在太后宫中做护卫，只听说太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学识，冒名去参加了科举！”
   可这三个人的话……
   “你大哥二哥是前两甲，我是三甲！”那场科举岂止是卫掌柜的悲伤史，也是太子的苦命史。
   熬夜苦读了那么久，本是怀着信心满满的进了考场，哪里曾想到会在考场里面遇到熟人，而且一下子还是两个。
   “二哥的话……”顾如玉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有些不确定道：“也能靠近前三甲？”
   骗人的吧！据她所知，她家老爹为了能给让二哥能好好看会书，那可是把鸡毛掸子都抽光了，也没让二哥在书房多待上一个时辰，怎么会突然那么厉害？
   “你大哥那么变态，他想要做的事情，你觉得能有人阻止的了吗？”太子一眼就看穿了顾如玉的想法，只觉得当年的自己也如同现在的顾如玉一样，那么的单纯无知，看到顾如卿之后，便觉得自己就算不是第一名好歹也是第二名，不是吗？
   哪里知道那顾如卿在考的时候，奋笔疾书之后，出来没走几步的就直接被人抬回去了。
   后来，太子殿下经过多方渠道才打听到，那时候顾家兄弟两个为了考这个，是从边关偷偷摸摸的回来的，而且时间有限。再怎么仓促的情况下，还让顾如卿那种看书就能睡着的人都考进第二名，不是变态是什么？
   顾如玉瞧着那太子那副惨不忍睹的神色，就不免的为自家二哥默默的点了一根蜡烛算是默哀。
   不过，其实大哥的做法她也认同，别说别人了，就是她那二婶也时常说他们这大房都是武将出生，泥腿子上不了台面。大哥那么做，无非就是有朝一日的能堵住这些人的嘴。
   一旁的卫掌柜带着顾如嫣站在那边，默默的听着看着，直到这故事都叙旧结束了之后，几人都沉思了起来，似乎……忘记的事情的初衷了？
   “主子……”卫掌柜上前一步又唤了一声道：“奴才……”
   “当年，你是觉得技不如人，所以跟在大哥后面，想要有朝一日的超过他，对吧？”顾如玉笑眯眯的看着卫掌柜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于是顾如玉笑的更是灿烂的问道：“那你觉得现如今你是超过大哥了吗？”
   卫掌柜沉默了，内心十分的悲痛，只觉得自己就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世间奇才能出几个？估计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就被他遇到了，而且这越是接触，他就越是觉得不可能超过。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顾如墨在面对圣上那怒气冲天的时候，小小的少年脸上尽是一片的坦然。
   “父亲母亲自然不知如墨所做之事！如墨带着弟弟此举，只是为了昭告世人，圣上宠爱顾家，顾家自然也能全心全意辅佐圣上！圣上需要顾家守在边关，顾家就会去守，圣上需要顾家在朝堂之上为您分忧解难，顾家也可以！”
   明明就是含笑杀人不见血的少年，却在大殿之上将自己的弟弟当着圣上的面拦在自己的身后，不卑不亢的对着皇帝说：“如墨只是想要让天下人知道，圣上是明君，不会因为宗室血缘关系有任何的徇私偏袒！”
   当卫掌柜陷入到痛苦的回忆里面的时候，太子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隔壁的屋子继续睡大觉去了
   只因为在这里放心呐！谁知道自己若是一个人在东宫睡着了，会不会突然又蹦出来一个身上涂抹诡异药物的女人出来往太子殿下身上撞去？
   待太子一走，齐瑜轩这才道：“你若是想要入朝为官，可以！要么攀附顾护嘉，作为他的女婿成裙带关系的入朝为官！要么重新参加科举！”
   若是重新参加科举的话，呢得要耗费多少的时间重来？
   “你为什么想要参加科举，我清楚！”顾如玉看着卫掌柜身后的顾如嫣，意有所指道：“但，若是想要借着之前的成果去，只怕不行！”
   当年的事情之所以没有人知晓，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没有人提起，自然当时是做了一些事情去压住的，此番若是让卫掌柜因他自己的事情再翻出来，只怕当年的事情也会被人再次提出，不管如何，这都不好！
   “你这事儿先放放，现如今你就专心的照顾好如嫣就成了！”顾如玉指着垂着脑袋的顾如嫣道：“我估摸着这几日要么是她娘会找来，要么就是其他的人会找来！无论是谁，如嫣一律不见！包括我二叔也不行，明白吗？”
   卫掌柜眯了眯眼，手指咔嚓咔嚓的掰着作响，很有礼貌的请示着：“能，直接打出去吗？”
   顾如玉撇了撇嘴角：“你若不能将人揍的半死不活的，就别动手！”
   要不然，打完之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岂不是让顾护嘉去烦她的美人娘亲去？
   卫掌柜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别动手的好！底限只是半死不活，那揍起来得多有顾忌呐！
   顾如嫣憋红了脸，总觉得这一切麻烦的事情都是因为她，便低低道：“郡主，我……我……”
   “想要说什么，赶紧的！”齐瑜轩算了算时间，都要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瞧着顾如嫣这磕磕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将对着顾护嘉的怨怼放到了这人身上，没事装什么可怜
   顾如嫣被齐瑜轩这么一呵斥，吓得整个人都缩了一下，最终却是抿了抿唇角，摇了摇头只道：“多谢郡主给如嫣一个安身之所！如嫣……给郡主添麻烦了！”
   顾如嫣歪着脑袋看着顾如嫣那副纠结不安的样子，扬了扬眉道：“事儿，只要你自己清楚就好！只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既然到了我这儿，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我刚刚对掌柜说的话，也是对你说的！别等着大家都在忙的时候，让人见缝插针的进来，你就跟人家走了！”
   顾如嫣抬头看了一眼顾如玉，只见她脸上虽然是在笑，但眼底的冷意是没有刻意隐藏的，心下一惊，只能说一句：“她是我母亲！”
   “对呀，她是你母亲！”顾如玉依旧挂着无害的笑容，道：“所以我今儿个没动她不是吗？但若是她送上门来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了！”
   顾如嫣苦笑了笑，原来这才是顾如玉的真实目的。用她做饵来引出她母亲。只是若是问她怨吗？她只能说，不怨！只希望母亲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待卫掌柜带着顾如嫣下去之后，齐瑜轩才阴郁道：“何须这么麻烦？”
   卢氏是个什么女人，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突然壮了胆子敢和顾如玉硬碰硬起来？而且还会突然变得聪明的未仆先知起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既然如此，直接将那卢氏丢到京府尹的大牢里面吓唬下，不就好了？
   “这位姨太太可不比我那位二婶！”和齐瑜轩往回走的时候，顾如玉撇了撇嘴角道：“胆子小不说，还浑身是病痛的！这万一没个轻重的将人给弄死了，你觉得如嫣和卫掌柜还有可能吗？”
   当心她家卫掌柜直接吊在世子府门口，以示心中的怨恨。
   只是能将心思动到卢氏身上的，估摸着也是一个在京中的人，而且是临时想到卢氏的，不然这卢氏也不会安安分分的这么多年下来，突然冒出了头尖来。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这次查的应该容易些！”齐瑜轩和顾如玉想到了一块去了，道：“这人应该是刚和卢氏母女接触没多久的人！”
   顾如玉也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也就一起回到了将军府吃晚饭了，只是吃着吃着的，顾如玉嘴里叼着东坡肉，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怎么了？”齐瑜轩看着顾如玉吃个饭的时候，时不时的往外面瞧去，就皱眉问道：“可是忘记买了什么？”
   顾如玉闻言，‘啊’了一声，嘴里的东坡肉就这么吧嗒的掉到了碗里。
   不是忘记买了什么！而是貌似把尊贵的太子殿下给忘记了。
   “怎么了？”云氏本是不想出来吃饭的，但是为了不让顾如玉落人于口舌，还是出来了。这样，别人若说起来，她也好说齐瑜轩是来陪着她吃的。
   “好像……”顾如玉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笑了笑道：“好像把太子哥哥给忘记了！”
   正在喝汤的云氏手一顿，无语的看着自己倒霉闺女，这种事情也能忘？
   “瑜轩回去看下吧！刚好护送太子殿下回宫！”云氏见顾如玉只在那边嘿嘿干笑着，却又不挪位置，似乎并不打算回汇聚楼去，便看向一旁的齐瑜轩道。
   齐瑜轩应了一声，却也没有动弹。只是垂着头麻利的将那鱼剔除刺，放到顾如玉的碗里，再接再厉的继续下一块鱼肉。
   云氏额角抽了抽，道：“太子这两日的日子过的肯定不是很好，你们二人在他身边多照顾着些，别胡闹！”
   只见一个吃着饭，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云氏，很是真诚道：“我都没有进宫，哪里会闹腾太子哥哥？”
   另外一个则是应声的点了点头，却依旧专心的剔鱼刺。一会还要剥虾壳呢，哪里有时间去喊太子起床回家？
   云氏瞧着这两个熊孩子，只觉得皇帝陛下曾经背地里将白眼狼三个字挂在他们身上，那是一点都没错。
   据暗卫传来可靠消息，那一夜的晚上，待世子殿下重新回到汇聚楼去找太子殿下的时候，只见太子殿下依旧在沉睡。
   那时，世子殿下有了恻隐之心，只觉得太子在宫中的压力实在太大，就准备在门口默默的守候，待太子睡到自然醒了之后，在护送他回宫。
   哪知，当世子殿下好心的在门口准备默默蹲守做一个无名**的时候，只见掌柜的摇摇晃晃走上来，以一副亏了血本的惨白脸色，将太子殿下刚刚以雷霆之风的速度卷空了一桌菜肴的菜单交给了世子殿下。
   并且坚定的表示，是太子殿下承诺，世子殿下会支付这所有的银两。他们相信的是世子殿下的信誉，肯定不会赖账的！
   随后，在卫掌柜不怕死的抱着世子殿下的大腿，尖锐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快逃的呼唤一声，太子殿下就跟身后有狗撵一般的麻溜的跑了。
   顾如玉坐在药房，听着暗卫声音平淡，那眼神却是有点眉飞色舞的样子，显然是觉得那一夜齐瑜轩和太子之间是出了一出好戏。
   “二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顾如玉捣着药材，想着这几日是不是要进宫一趟，给齐大送点药丸子的时候，便想到了那个头发已经被齐瑜轩弄光了的顾如敏，便问道：“顾如敏还闹腾吗？”
   “凤县主去看过一次！倒是没什么其他的，就是两人相互间诉说了下苦水！”暗卫如实汇报着：“只是，凤县主过去的时候，带了一瓶药水，说是让顾如敏早晚抹在头上，可以快些长出发丝来！”
   齐浩凤有那么好心？
   顾如玉讥诮的撇了撇嘴角，指了指不远处的罐子示意暗卫递过来给她之后，才示意暗卫继续道。
   “只是您二叔……”暗卫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顾如玉，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自己偷听墙角的话说出来。
   顾如玉眉梢挑了挑，看着暗卫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神色淡漠道：“只要不是二叔的房事，你都可以但说无妨！”
   顿了顿，顾如玉看着暗卫有些受到打击的模样，便眨了眨眼，一脸羞涩道：“我很单纯的，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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