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约定

    月儿开了门，见醉意朦胧的孟烨蜷缩着身子昏睡在地上，着实可怜。
   “虽然你对小姐情谊深，可是她心里终究是记挂着别人，你又何苦呢。”月儿呢喃。
   她给他盖上披风，坐在一旁一小会儿，然后唤道：“孟公子，快起床了，回家再睡吧。”
   “嗯”了一声之后，他没醒意。
   月儿只好使劲将孟烨摇醒。
   酒上了头，有些疼痛，孟烨艰难醒来，披风溜达到了脚踝，他冷得马上又捡回来，自言道：“今天怎么这么冷。”
   “给！”月儿把姜茶递给他，道：“你早点回去吧，明个儿早起再来耗吧。”
   说完月儿起身欲关门，孟烨敏捷翻身而起，挡下，嬉皮笑脸地道：“月儿妹妹，你让我进去吧。”
   “小姐已经睡下了，你还是明天起早吧！”
   “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嘛，月儿妹妹最好了。”
   月儿无奈，大大方方地开了门，道：“你看，小姐灯都已经灭了，你难道还要去她门口再撒下酒疯不成？”
   “我不过是喝了些小酒，我没醉了。”看到曼娜确实睡下，孟烨只能作罢，手上的姜茶暖着手，他问月儿：“是不是曼娜让你给我煮的姜茶呀？”
   月儿白了他一眼道：“孟少爷既然清醒得很，那月儿就不送了。”说完便不可气的将门合上了。
   孟烨将姜茶贴着脸，暖暖的。
   又一夜，孟烨佯装成是远道来求医的人，叩开了柯府的门，月儿见上了当，欲将他堵回去，还边骂道：“又是你！竟然耍这样的把戏骗我开门！”
   月儿哪能拧得过孟烨，被孟烨顶开了门，他道：“月儿妹妹别生气，生气了会有皱纹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这个可恶的人，我绝不放你进来。”
   被屋外声吵到的曼娜，出来看个究竟，见二人在门口僵持不下，便道：“月儿，你让他进来吧。”
   月儿不情不愿将门松开，放他进来，自觉走开回了屋。
   “我来还你的披风。”孟烨道。
   “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孟烨对在相国府那天说的气话感到内疚不已，那时候他感觉自己被欺骗，被利用，脑子一热，他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孟烨上前来拉住曼娜，道：“那天我......对不起，我并无心伤害你的，你原谅我好么？”
   曼娜道：“你不用道歉的，也不存在什么原不原谅。”
   “你看你，你一定还在生我气，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曼娜挣脱开他，道：“你为什么要求我原谅？你不应该恨我么？我利用了你。”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是被相国府的人逼于无奈的。”
   曼娜也在心里对自己暗示道：自己是格勒康泰逼到走投无路，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
   可是，人与人也许有些有另外一种感情，叫做不甘心，她不甘心就此错过一生。
   孟烨继续道：“曼娜，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去塞北，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就算他相国公势力再大，也不过是在这一方之城，奈何不了我们。”
   曼娜想起了下雨的那片沼泽地，她也曾逃，想要远远地逃离这里，可是事实呢？她差一点就死在那片沼泽里，而父母至今下落不明。
   曼娜道：“我们走了，那你们的母亲呢，哥哥呢？孟家的产业呢？相国公又能放过他们么？”
   “这我是孟烨一个人的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孟家并不相干。”
   “若是一句不相干能说得通，若是能讲理，我柯家又如何能沦落至此？孟烨，别闹了，你好生回家去吧，听孟夫人的话，过你的安生日子，不必卷入到这是非中来。”
   “你当我孟烨是什么人？你正是危难之际，我怎么能坐视不理，抽身而去？”孟烨抓着曼娜道：“曼娜，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不要再把我拒之千里。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保护你，好吗？”
   孟烨的拳拳之心让曼娜感动。
   但现实不是单靠感动就可以了。
   左翼想起来孟夫人，她给了曼娜一笔钱，让曼娜永远离开孟烨。就像说那些说书人口中，那些善良而正直的母亲花重金打发哪些纠缠她宝贝儿子的青楼女子一样。
   孟夫人觉得曼娜也无非是图他们孟家的家大业大。
   曼娜没有否认，她收下了孟夫人的佣金。她也必定要遵守二人之约。让孟烨离开，才能够保全他，保全他孟家。
   曼娜道：“保护？你用什么来保护我？”
   孟烨虽然纨绔，还有些幼稚，但他终究是一个非常仗义的人。这或许是孟烨在曼娜的心里得到的最高评价。
   他曾救曼娜于危难，又在曼娜最无助的时候不离不弃、援手相助，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女人想必都无法拒绝这样的依靠和保护。
   曼娜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可正是因为对孟烨心存感激，曼娜才不得不将他推开，越远越好。
   与格勒康泰的几次交锋，曼娜深知，格勒康泰的残忍心机，一旦孟烨牵扯进来，接下来便是整个孟家。柯家已经毁了，她不能再拖累孟家，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和伤害。
   曼娜略带轻蔑地口气道：“孟二少爷，离开了孟家，你什么都不是，和街头巷尾的小混混无异，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拿什么来保护我？是你那帮酒肉兄弟，还是你赤手空拳？”
   曼娜的话似乎浇灭了孟烨的冲动而热烈的爱情之火，酒意微浓的他仿佛看到月光下自己的影子，被人在脖子上挂上了“一事无成”牌子。
   孟烨很迅速地回顾了自己的过往，打小起，他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凡是他想要的东西，孟母都会想方设法给他置办，除了天上的星星。从小到大有人鞍前马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花不完钱，享不完的乐子，生活看起来平淡，毫无挫折。
   他这短短十几年，完全可以用十六个字完全概括：游手好闲，光阴虚度，碌碌无为，毫无建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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