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当局者迷 旁观者迷

    严馨看着余白，半开玩笑地问：“你在说什么？余白，坐啊。”
   严馨本是靠墙坐着，被江怡繁和赵可围在中间，她们听到余白的话后，都闪身让开了，以为余白在开玩笑，也或者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余白走到严馨面前，很平静地说：“我们分开吧，永远地分开，祝你能找到另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严馨突然哭了出来，两只手去摸余白的肩膀、脖颈，而后哭着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为什么......余白，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分开，你不是说我们要......”
   余白强行挣脱严馨的手臂，转身往外走，被严凡一拳打在脸上，倒在了座椅上，碰到了桌上一瓶饮料，玻璃碎渣扎进他手掌，嘴角带血地爬进来后，一秒都未停地就离开了包间。
   严馨觉得眼前黑了，只看到余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后她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了。
   “啊”一声大喊，严馨崩溃在包间里，余白听到这撕心裂肺地一声喊，一下止住脚步，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严凡试图上前去抱严馨，却发现严馨紧紧地抱住了她自己，缩在角落里。
   江怡繁和赵可愣在原地，见严凡顾不过来，便急忙告辞，两人也是急急忙忙出了包间。
   赵可在前面急走，江怡繁急忙在后面追，江怡繁摁了电梯键下楼，在楼梯口终于拦住了赵可。
   赵可甩开江怡繁的手说：“别拦我，我要去问余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相信他不喜欢严馨。”
   江怡繁反问：“喜欢有什么用？分手不一定是不喜欢，压垮一个成年人，有很多理由，生活的压力，或者是家世，或者是工作，甚至是异地。”
   赵可同样反问：“这些重要吗？如果喜欢，这些重要吗？”
   江怡繁轻轻一笑，讽刺地说：“你不觉得你自己说的话可笑吗？重要吗？当然重要，很多人的婚姻都是无爱是，不过是合适。很多人一开始在一起，就是利益交换，你有我要的权利，我有你要的知识文化，职业也恰好合适，所以就在一起了，余白也是人，也是男人，他爱严馨，喜欢严馨，那又怎么样呢？分开不一定是不喜欢了。”
   赵可仍在坚持，又问江怡繁：“可是他那么优秀，有什么能难到他呢？”
   江怡繁摇摇头，用很可惜的语气说：“或许就是因为太优秀，所以不允许自己有一点不完美吧......也或许是别的，不过感情的事，最好是他们两个人解决，我们只会越帮越乱，看馨是怎么想。”
   赵可捂脸，流了眼泪：“馨馨能怎么想？那么傻又那么笨，所有的脑子都用在学习上了。”
   江怡繁吐口气，叹气说：“就像梦一样，余白到底要搞什么？”
   她们两人没有打车，一路慢慢地走了回去，江怡繁一直叹气，最后终于忍不住说起了家乡话，赵可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总之江怡繁的脸色从愤怒转为可惜，而后再是愤怒。
   走到校门口时，她们赶上了余白。
   余白也是一路步行，意外地走得很慢，竟被同样走得很慢的赵可和江怡繁追上了。
   他毫无察觉，慢慢地走进了学校，一路上人都侧目看他，投来很奇怪的目光。
   江怡繁问：“为什么他们都那样看着余白？”
   赵可说：“看渣男呗，还能怎么看？渣到宇宙上让太阳都吃了一惊，真是一宿舍没好人！”
   江怡繁尴尬地咳嗦一声：“不是还有柳华吗？”
   赵可不屑地说：“他要是不渣，怎么没女朋友？”
   这......竟无法反驳。
   江怡繁又叹了一口气，很可惜地说：“为什么会分手呢？也没有闹矛盾啊？一直很好啊？怎么也该有个前奏吧，直接进入副歌吗？”
   赵可哼了一声，讽刺地说：“他可能是装的呢？或者他不喜欢严馨比他优秀？”
   江怡繁面露犹豫，想了想说：“他也不差啊，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这次，我们旁观者，也很迷啊。”
   两人一路唉声叹气、十分愤怒地走回宿舍，都是情绪低落。
   严馨在包间里哭得就要晕过去，很多事，很多话涌了上来，很多场景在脑子里旋转，很多人都离她远去，最后只有余白的笑，和余白的声音，可她一睁开眼睛，就只看到严凡的脸。
   于是严馨的心狂跳一下，蜷缩起来，让她更痛更痛地缩在角落里，不想睁开眼睛，不敢再睁开眼睛。
   她伸出手胡乱地推了几下，想要将身前的严凡推开，让挡在严凡后面的余白出来，可是她推了许多次，直到她没有力气，还是严凡站在她身前。
   严馨一直不睁开眼睛，哭得发不出声音，严凡听见严馨变了声音，急忙上前将她抱了出来，不顾严馨挣扎，将她抱出了酒店。
   严馨缩在严凡怀里，不敢睁开眼睛，一时安静一时挣扎，忽然抽风，让严凡慌了手脚，到医院时已经意识模糊了。
   张裕看着躺在床上，意识混乱的严馨，惊讶地问：“怎么了？”
   他只是去外面买了一盒感冒药，怎么一回来严馨就哭成那样，还进了医院？
   严凡不说话，看着护士将一针镇定剂推进严馨体内，拳头攥得发红发白，见护士过来后立刻迎上前，两人互相绊住，差点摔倒在病房里。
   严馨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已经安静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身体也停止抽动，医生说只是情绪过度，应该是承受不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过度惊吓。
   严凡不想听这冗长的诊断了，打断医生问：“有没有事？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医生顿了一下，张裕立刻解释说：“对不起，只是我们比较着急，很担心病人。”
   医生这才继续说：“没事明早观察一下，如果没事了，明天下午就能出院了。”
   严凡又急切地问：“那什么能醒过来呢？”
   医生说：“半夜。”
   严凡立刻放开医生的手臂，转而坐到了严馨床边，张裕立刻对医生说“对不起”，又紧接着补了一句“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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