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认认真真打一场

    “卟！”马副队长四脚朝天，屁股着地。众人的惊呼和叹惋显然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搞定。”肖灿拍拍手掌，神态轻松地转向计时的人：“几秒来着？”
   “三秒！”
   “破纪录了没有？”
   “破了，当然破了！”
   “什么纪录？”
   “吉尼斯世界纪录！”
   “承让承让……”肖灿看多数人的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神色，像故意气人似地，煞有介事地拱手谦虚起来。
   他转了半圈，目光和刘经理相接，见他微微点头，有赞赏之色。正感到得意，忽见他脸色陡变，望向后面。
   肖灿不及回头，已经听见马副队长炸雷一样的吼声。“够日的！”
   “偷袭我！”
   肖灿心中生气，瞬间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马副队长。
   他一弯腰躲过对方的一脚飞踢，一闪身藏在络腮胡身后。
   络腮胡和另两个同事刚把倒地的马副队长扶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归原位，肖灿这样一藏，马副队长随后赶到，一阵猛拳如雨，铁脚无情。吓得络腮胡跟着肖灿狼狈地左躲右闪。
   “队长，你看着点，别踢到我！”
   “够日的，有种和我们队长面对面干，拿我当挡箭牌，算什么男人！”
   “就是啊，你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这还算是比武吗？这是躲猫猫！不要脸！”
   众人虽然这样帮腔，看着络腮胡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肖灿更加把络腮胡抓在手中，左一搡右一推。别看络腮胡人高马大，被肖灿拿住，就像玩纸人一般。
   闹了一阵，肖灿觉得无聊，把络腮胡往马副队长身上一送。叫声：“赏你！”
   马副队长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来不及躲闪，伸出两手去接，却又没能接实，从两手中间漏了进来。
   而络腮胡身不由己，脚下打跌，唯恐倒在地上，看见马副队长，就像看见救命稻草，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向他抱去。
   这一来两人就像久别重逢，默契地抱了个满怀。更可笑的是，马副队长的脸颊还被络腮胡重重吻了一口。
   “啊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相逢为何匆匆……”
   肖灿应景而又深情地唱了起来。
   “切！”众人一方面忍俊不禁，另一方面却觉得肖灿欺人太甚。
   “咳！”刘经理也轻咳一声，投来了严厉的目光。
   肖灿猛然醒悟：“我是来做他们队长的，这样搞下去，就算赢了比武，又怎么服众？”
   “我看大家都太紧张了，活跃活跃气氛。”肖灿换上正经的微笑说：“马副队长，你的武功我很佩服，我们认认真真打一场吧。”
   马副队长早已经把络腮胡推到一边，本来憋着一肚子火，要把肖灿大卸八块，听他这么说，只得稍敛怒容。但心中更加来气。
   “原来刚才你并没有认真打，厉害厉害！”马副队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现在你又打算用几成功力对付我？”
   “当然要用十二层了。请马副队长也不要再手下留情了。”
   “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就算你求我也不会。小心了——”
   马副队长话没落音，两臂一张，沉腰坐马，竟然也是传统功夫的架式。
   肖灿看他每一寸肌肉都似蓄积有千斤巨力，喝声彩：“好！”两手下按，双脚微分，摆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式。“来吧。”
   “呀啊！”马副队长虎吼一声，舞动双臂，向肖灿杀来。
   顷刻间，两人拳脚相接，你来我往，战在一团。
   众人看两人有攻有守，仿佛先前排练好的；他们在电视里面也看过不少拳赛，大多都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毫无精彩可言。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原来武功真的可以练到这种程度！
   “好！”大家不约而同喝起彩来。
   听到喝彩声，肖灿稍稍放心：“看来并没有因为我刚才的胡闹，给他们留下不可逆转的坏印象。”
   马副队长却心中恨极：“这喝彩明显不是冲着我一个人，哼，这群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真正实力！”
   战到分际，马副队长左手在肖灿眼前一抹，扰乱其视线，右手紧随其后，叉开食中两指，真取对手双眼。
   “哇——”众人看这一手来得狠毒，对肖灿来说出其不意，很难躲开也很难自救。
   “小马，你干什么！”刘经理忍不住出言喝止。
   马副队长只轻哼一声，不作理会，指尖的力道更增了几分。
   眼看就要得手，肖灿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就要毁于一场分文不值的拳赛，有的别过了脸，有的闭上眼睛，都有些不忍心看。
   “好招！”肖灿若无其事地叫一声，头一低，以额头迎上对手两指，接着又回复他一贯嘻皮笑脸的样子，兴奋大叫：“顶住了！哎，顶住了！
   ”
   虽然顶住了，肖灿还是感到额头上火辣辣的痛。这一下没有丢掉一双眼睛，却恐怕要平白多出一双眼睛了。
   马副队长起初看他不闪不避，以为得手，心中还在怯喜，最后没想到他就这样如同儿戏般地一低头，就破解了自己的杀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你得意！”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却又挤出一个笑容。
   “要糟！”了解马副队长的人见了他这笑容，都是心中一紧。
   只是大家并不知道糟在哪里。
   唯有马副队长自己心里清楚：这时两个人相持不下，肖灿以额头顶住他两根手指，他只要手臂微微后撤，手指一弯，凭借惯性，肖灿的双眼仍会主动送到他凸起的关节上。
   “今天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世界的太阳！”
   马副队长才一动念，忽然手上一空，脚下差点站不稳而要整个人向前栽倒，与此同时，他看得清楚，肖灿身体向后下腰，一个跟头翻过去，“卟”一声大响，两脚结结实实踢在马副队长下巴上。
   “啊，下巴掉了，下巴掉了！”看见马副队长诡异的表情，大家心中都升起同一个想法。
   肖灿似乎一点没有察觉，他得理不饶人，两脚刚一落地，又是一个侧踢。
   马副队长胸口重重挨了这一脚，两头缩在一头，向后飞出足有三米。
   可是他并没有张口大叫，只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马队长，马队长！”大家一拥而上，忙去搀扶。
   “马队长，你的下巴……”
   肖灿这才看清，马副队长本来就嫌长的脸，变得更长了，下巴远远歪在一边，活生生一个明太祖朱元璋。
   “说好点到为止，怎么把人家打成这样！”刘经理走上来责备肖灿。又说：“快送医院！”
   肖灿听刘经理语气严厉，转头一看，表情却不怎么严峻，轻松地笑笑说：“没事，小问题。”
   “你说没事，把你也打成这样，你看看有没有事！”络腮胡第一个站出来打报不平。
   肖灿不去理他，叫住众人：“不用送医院，扶到我这里来，我给他看看。”
   大家将信将疑，“你又不是医生，你懂得看什么？”
   肖灿信口开河：“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从小习武，全身上下哪处关节没有错过位？可从来没有求过人，都是自己给扶正的。他这掉下巴，又没掉到地上，小事一桩。”
   刘经理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发话：“就让他先看看。——要是没有把握，可不要乱来，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人家还指望用这张嘴吃饭呢。”
   “了解。”
   大家把马副队长送到肖灿面前。肖灿看他痛得直淌眼泪，哼哼唧唧地却似有满腹委屈说不出来，心中好笑，故意左边摸摸右边摸摸，只不说怎么治法。
   “你到底会不会治？会就快点动手，不会就趁早说一声。”络腮胡不无关切地问。
   肖灿并不回答，只是点头，忽然直起腰来，对准马副队长的脸，反手就是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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