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还想打我不成

    文泰夹着肖灿的手臂终于缓缓松开，并且两手叉住自己的脖子趔趄退了两步。肖灿一得自由，贪婪地大口呼吸，却禁不住身体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几个主管经理抢上来扶住，如同身在枪林弹雨的战场，火急火燎、七手八脚把他拖回己方阵营。
   肖灿抬起两只酸软无力的手，无比庆幸：“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两个星期前就没剪指甲，嘿嘿。”
   右边一人看着他指甲缝里的血迹，不胜惊讶：“你的指甲怎么那么锋利，跟刀片一样，巨人的脖子都快被你割断了。”
   “不是我的指甲锋利，是我的速度够快。”肖灿不无得意。
   旁边的人听他这么说，都一个劲点头。“难怪这家伙吹牛，他那速度确实够快，我们看都没看清楚。”
   他们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肖灿本来已经奄奄一息，所有人都不再存有希望，而巨人文泰的笑声也更加猖狂；肖灿的右手却忽然高高举起，像一条发怒的眼镜蛇，蛇头一伸一缩，动作干净利落，众人还没回过味来，便听到了巨人文泰的惨叫声。
   这时文泰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叉着自己脖子，圆睁的双眼里，透出恐惧的光。
   “我就要死了吗？我就要死了吗？”它们好像在不断地发出这样的疑问。
   又好像在乞求：“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郭嘉队来了，郭嘉队来了！”有人率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制服，激动地叫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这里交给郭嘉队处理。把受伤的同事都送进医务室治疗。肖灿，你也先上楼休息一会。”刘总经理吩咐已毕，这才快步迎向一脸惊讶和疑惑的郭嘉队同志们。
   肖灿依照刘总经理的吩咐，上二楼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想着自己并没受什么伤，保安部不能没有人，便不声不响跑了回去。
   刚到保安部，就接到淑影的电话：“听说你又大展神威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看看现场版的武打电影啊。”
   肖灿嘁了一声，“我又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还提前告诉你！当时那情况，没喊你救命，你就应该感到庆幸了。”
   “听说你今天也算遇到高手了，很难对付？”
   “高手不高手倒是不好说，主要是个头高。算得上是个巨人。”
   “那你最后是怎么打败他的，跟我说说呗。听我们同事回来说得神乎其神，比电影还精彩！”
   “如果挨打的是他，看戏的是我，我也会觉得得比电影还精彩。”肖灿笑说。
   “怎么，你挨打了？”淑影无限吃惊。“听说你后来替你们保安部副队长做人质，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就在那时候挨的打？”
   肖灿听他一连串的问号，真要逐一回答下去，恐怕要说到下班时间，敷衍说：“我现在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等下了班，我慢慢说给你好不好？”
   “真的？”淑影的兴奋劲头丝毫没减：“那你不许骗我，一定要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就像我亲眼见到的一样！”
   “那当然。不仅让你像亲眼见到的一样，还可以让你亲身体验一番。”
   “什么？你想打我不成？……”
   “岂敢岂敢！”
   “哦，还有件事情！”淑影一惊一乍的，“你前天答应我的事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不过我答应你什么了？”肖灿的脑子还处在短路状态。
   “好啊你！我说的话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你说过带我去见你师父的！”
   所谓师父，是肖灿一个好朋友。跟着他没有学武功招式，也没学内功心法，学的是弹琴唱歌。
   几个人还组了一个乐队，在酒吧演出，赚点外快。
   淑影之所以想见他，是因为听肖灿说，这位师傅的吉他已经弹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所以也想拜师学艺。
   但是肖灿私心里有些怀疑，她只是找个借口使彼此的关系“更近一步”。
   “哦哦，你说这事啊。”肖灿笑着，“这算什么？下班就带你去。这点小事我确实没放在心上，不过，我放在脑子里了。而且我处理事情，都是从脑子里的优先开始，心里的靠后……”
   一句话说得淑影“咯咯”娇笑，直夸他会哄人。
   肖灿跟淑影说过“再见”，走进保安部，还没转过身来，就听外面嚷成一片，有十几二十号人的样子，情绪都十分亢奋。
   “保安部还真是个是非之地！”肖灿感叹着，冲到门口探头一看，才发现不是别人闹事，正是保安部那些残兵败将回来了。他们一个个前呼后拥、勾肩搭背、搂搂抱抱、谈笑风生地走过来，丝毫没有吃过败仗的垂头丧气。
   但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还是可以看出刚才一场战斗留下的后遗症。因为有好几个人都是跛着脚，还有的按着腰胁、捂着下巴……即使这样，仍然没有扫去他们的谈兴。
   “我看那只大鸟是活不成了，脖子上开了那么长一条口，流血跟杀猪一样，送到医院肯定失血过多！”一个单脚着地，另一脚悬在空中，靠着别人搀扶着走路的人说。
   “你别乌鸦嘴！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另一人不满。
   “你充什么活菩萨？那鸟人和你非亲非故，只是打你的时候没有用尽全力而已，你倒来替他说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嘲笑。
   “谁说我是替他说话？我是替我们队长担心。没听说过杀人偿命吗？他要是死了，追究起来，我们队长不是犯了故意伤害罪？”
   大家沉默，并且停下了脚步。
   过了三秒，突然一个人的声音异军突起：“就你懂法？你知道个屁！这叫正当防卫。我们队长那叫保护别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就算那鸟人真死了，我们队长不仅不用承担责任，还会得面锦旗，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哈哈。”
   “是啊，见义勇为，我们队长是英雄！”大家都笑起来。
   听到众人这一番话，竟然处处在回护他这个队长，肖灿心里有些暖暖的，想着：“算我好人有好报，看样子他们是不会再反对我这个队长了。”
   但是他仔细看看这群人，心中却有一种不足之感。
   因为他发现，这群人并不是保安部早班中的全部，而是少了三个。
   除王胜利被送进医院，剩下两个不是别人，正是马副队长和络腮胡。
   “他们不会还要执着地跟我作对吧？”肖灿忧郁地想，“唉，人的偏见竟然那么难以消除吗？”
   “队长！你先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人首先看见站在门口的肖灿，兴奋地叫起来。
   “队长！”后面的人异口同声。“谢谢你队长！”
   “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这群人可惨了！”
   “可是事实证明，就算有我在，你们一样很惨。”肖灿把众人让进门，不无惭愧地说。
   “那是因为你来晚了一步，要是你一开始就在，绝对不会让我们吃亏。你的武功真高！”
   “今天总算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作中国功夫！”
   大家众口一词，赞不绝口。
   更有人表忠心：“从今以后，我们就服你一个。不管是在酒店里面，还是在酒店外面，你都是我们的大哥！”
   其它人跟着一起附和，顿时叫队长的叫队长，叫大哥的叫大哥，好不热闹。
   正说得高兴，声音却嘎然而止。
   众人眼望门口，目瞪口呆，一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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