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爷爷我无罪释放

    晚上八点左右，肖灿一行来到蓝调酒吧，首先上经理办公室，拜会曾总。
   “你终于出现了！能够再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曾总看见肖灿走进门，忍不住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我也是一样！”肖灿走上去同经理握手，不无激动地说，“再见曾总，真是恍如隔世。”
   曾总看着他的光头，不免取笑：“你今天这造型，有点特别啊。——坐吧，坐着我们好好聊会。”
   “没辙啊，进去第一件事就是剃头。”肖灿和田风几个在沙发上坐了，笑说，“出来的时候，虽然罪名基本洗清了，可是一头青丝却没办法还给我。”
   曾总眉头一皱，迷惑地问：“你这件事情，我也看到新闻了，但是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怎么一会说你有罪，一会又把你放了，你可给我们说说。”
   肖灿只得把被人陷害的整个经过大略叙述一遍，曾总听完，意犹未尽，轻拍着桌子说：“听起来就跟电影情节一样，真是精彩啊！你这样丰富的人生，真叫人羡慕啊！”
   肖灿无奈地摇头笑说：“这样的经历，不管在别人看来多精彩，我都不需要，宁愿拿去送人。”
   “要是再年轻二十年，”曾总笑说，“这样的经历落在我身上，绝对无怨无悔，只要结果是好的，有惊无险，那就很好嘛。哎呀，可惜，现在老了……”
   听曾总感叹了一会，肖灿问到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这几天酒吧业绩怎么样？”
   “哎，”曾总摇头，情绪低落下去，“不乐观啊，很不乐观！”
   “离目标还有多远？”肖灿心往下沉。
   “远着呢！”曾总长出一口气说。
   肖灿见他没有详细说的意思，也不去追问，只说：“真是对不住，万万没想到我那边弄出这么一件事情，把曾总的大事都耽误了！”
   “这哪里能怪你！”曾总摇手说，“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听曾总这么说，是不是这次我们输定了？”田风插嘴问。
   “那倒不能这么说，”曾总回复了一点笑意，“事在人为嘛。所幸时间还只过去了四分之一，就当我们的目标不是一个月做一千五百万，而是三星期做一千五百万。即使这样，我们仍然值得一博。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四个人听了这话，也稍稍振作了一点。
   曾总说双手叠在一起，思虑着说，“现在你们登台演出，有两个方面的问题……”
   “什么问题？”肖灿几个以为曾总要指出乐队的不足之处，都竖起耳朵。
   “肖灿这件事上过新闻，这几天来，一直是大家热议的话题，并且新闻中对你的职业情况都介绍得很清楚。我担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怕他们认出你来，拆穿你们假明星的身份。”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田风发愁说。
   “第二个问题，就算大家只顾着听歌，不去追究真假明星，可一旦知道台上表演的，就是新闻里面报道的罪犯，他们又会做何反应呢？”
   两个问题，提得四人心情沉重，半天说不出话。
   “唯一的办法，”肖灿想了好一会说，“只有尽量遮掩，不要让人认出我，反正现场没有我的照片，他们也没法比对。我们上次表演已经过去快一周，就算有上次来过的顾客，也不一定记得我的长相。”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两天前，我就把之前宣传你们时，所有的海报都撤了。”曾总点头，“你上台的时候尽量少露脸，帽子，墨镜，要全副武装。口罩就不要戴了，反而引人怀疑。”
   商量已定，四个人不好意思打扰曾总太久，推说还要准备准备，出了经理办公室。
   这个时间点，酒吧几乎没有进客。四个人打算一起去为肖灿采购帽子和墨镜，经过舞台时，一个女孩子尖声大叫：“肖灿！”
   四人停步。
   “眼里还有娜娜姐吗？看见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肖灿抬头，看见娜娜站在吧台里面的暗处，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叫屈说：“娜娜姐，天地良心，你躲在那个黑咕隆咚的角落，我又不是火眼金睛，你不出声，哪里能看见你？”
   娜娜是蓝调酒吧最受顾客欢迎的演员，放在古代就是头牌。不过，她也是卖艺不卖身。
   “这里很黑吗？就算光线黑，可是我皮肤白啊，你不应该看不见我。”娜娜用纤巧的手指轻抚自己的脸颊。
   “你皮肤再白，也不能当电灯泡吧。”
   “算你说得有道理。”娜娜笑了，随即又一脸严肃，“肖灿，你过来！”
   肖灿朝另外三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等他一会，朝娜娜走过去问：“娜娜姐有什么吩咐？”
   “我还以为十年八年都看不见你了，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看不出来你关系还挺硬的。”
   “什么呀？我有什么关系……”
   娜娜没理会他，继续说：“你想钱想疯了吧？绑啊架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绑啊架，那不是我干的，是有人陷害我！”
   “少来了，新闻都报出来了，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新闻骗你。”
   “咦？我说是谁，顶着这么漂亮个光头，原来是我们的大明星啊！”听到这声音，娜娜伏在吧台上，头也不回地朝侧后方白了一眼。
   肖灿循声看去，老程和战车正一前一后走过来，战车接着老程的话头：“不是进去了吗？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溜达溜达，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培训学校都有假期了？”
   “让你们失望了，”肖灿不无得意而且撒着谎说：“爷爷我无罪释放了。”
   “哎，你丫的说话放干净点！毛都没长齐，你谁的爷爷？”战车伸手指着他。
   肖灿对他威胁的神气根本不放在眼里，笑说：“想让我跟你说话放干净，你丫的先回去长干净了再来。”
   娜娜顿时笑喷，口齿不清地说：“肖灿，你这话好毒！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你……”战车气得像只癞蛤蟆，想动手却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喘了一会粗气，才憋出一句话：“别以为你运气好，打败了拉稀猜，就无敌了！”
   “这我可不敢说，”肖灿平静地回答，“至少你要咬我的话，我就招架不住。”
   “哈哈哈哈……”娜娜的笑声使得整个酒吧都震惊了，好多人伸长脖子来观察，看她是不是得了神经病。
   战车的样子像是不呕血三升决不消气。
   老程又是推又是拉地劝说，“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除了一张臭嘴，还有别的什么能耐？我们走。”
   “你给我等着！”战车一边退兵，一边撂下狠话。
   肖灿继续与娜娜闲聊，费了老大一番唇舌，才让她相信绑啊架事件的真相。
   “不管怎么说，闹了这一出，你们这‘明星’恐怕暂时是做不成了。”娜娜不无遗憾地摇头。
   “那也未必，”肖灿乐观地一笑“刚才我们跟经理讨论起这事，经理也觉得没那么严重。只要我从此以后不把这张脸完全暴露出来，让他们和新闻里我的照片做上对比，没有人会注意的。”
   “是吗？”娜娜有些嘲弄地说，“你们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这件事情，我怕不是你们想瞒就瞒得住的。”
   “什么意思？”
   “老程和战车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会让你们那么容易过关吗？”
   “你是说他们会捅我们娄子？这两个人还不至于这么卑鄙吧？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这样拆台，算什么事情？”
   “你别问我，我什么也没说，反正到时候被人算计了，别怪娜娜姐没有先见之明。”
   “你的先见之明我一直都是很佩服的，”肖灿回复开玩笑的语气，“就像上次那个拉稀猜来闹事，你就预测得很准。”
   “你知道就好，”娜娜扬扬下巴。
   肖灿一挥手，用第二声说：“切——，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转身就走。
   “站住！”娜娜语气不善地叫住他。“我没让你走，你敢走？”
   “有话请放，有屁请说。”肖灿只得回头，重新面对吧台里的娜娜。
   “再说一遍。”娜娜指着他，用尽可能阴森的语气说。
   “呃，娜娜姐还有什么旨意？”肖灿换上讨好的嘴脸。
   “这还差不多。”娜娜凑近肖灿，并且向他招招手，摆上说悄悄话的架势，正经问，“他们要是在台上拆穿你们，你猜会发生什么情况？”
   两个人都伏在吧台上，嘴对嘴鼻尖对鼻尖地说话，还真像一对小学生。
   “大不了被扔臭鸡蛋呗。”
   “酒吧哪来的臭鸡蛋？”
   “那就扔酒杯酒瓶，水果盘，垃圾桶，姨妈巾……”
   娜娜也许是想到了生动的画面，“吃”地笑出来，喷了肖灿不少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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