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塔娜

    也先一向是以蒙古巴特尔自居，又怎会怕了朱瞻基的挑衅。
   “皇太孙殿下既然是要比试，那臣可就不推辞了！
   皇太孙殿下可知道，在我们草原上，巴特尔之称号可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臣不才，愿意赌上臣巴特尔之荣誉与皇太孙殿下较量一番。若是皇太孙殿下输了，就请皇太孙殿下立马敕封我瓦剌部！”
   “比试可以，但是孤输还是赢，都跟册封一事没有半点关系！
   孤若是输了，便赏赐你一条黄金腰带！
   而你若是输了，那便要为孤迁马游营！明日弘吉剌、蔑儿乞、察哈尔、科尔沁、兀良哈诸部使节要到漠南大营，孤要你当着诸位使节的面儿为孤牵马开路！
   还有你瓦剌部下属的绰罗斯（准格尔）、杜尔伯特、和硕特、土尔扈特四部使者，都要一道为孤举旗开路！”
   脸都不要了。
   也先快要气炸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朱瞻基居然如此的不要脸。
   首先要知道的一点是，蒙古的政治体制与中原的差别。
   蒙古是数十个部落组成的部落联盟，拿瓦剌部举例子。马哈木在蒙古人当中的称呼是马哈木那颜或者卫拉特汗，其麾下瓦剌汗国由四个大部落组成。
   每个部落有十足的自主权，都是被马哈木以威望和利用捆绑在一起的。
   如果也先这个汗国的第三代继承人此番丢了脸面，还连带着四大部落的使节一起丢脸的话。那绰罗斯家族在瓦剌诸部的地位将会动摇，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和硕特部肯定会向绰罗斯本部发难的。
   当然历史也是证明了这一点，在也先袭杀黄金家族的正牌大汗脱脱不花之后。绰罗斯部便与杜尔伯特、和硕特二部闹翻了，最终是绰罗斯本部出走西域安家于准格尔盆地。
   最终形成了准格尔汗国，也出了个响当当的人物。
   绰罗斯·葛尔丹。
   而和硕特部也在固始汗的率领下南下乌斯藏，占领西宁统治了青海。
   杜尔伯特留守漠西老家，土尔扈特西迁到了伏尔加河流域一带。
   也先虽说正在气头上，可也是敏锐的抓住了朱瞻基话语当中的漏洞“察哈尔？他们背叛阿鲁台了？”
   阿鲁台与本雅失里代表的黄金家族本部，麾下除了大汗本部之外便是靠察哈尔、阿苏特、巴尔虎三大王牌主力稳定着草原。
   这三大部落都是怯薛军出身，战斗非常之强悍。
   “哼！孤不知道察哈尔部有甚子意思，不过察哈尔部的使节来到了漠南大营可是事实哦。”
   朱瞻基斜眼瞅了也先一眼，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也先你别转移话题啊，孤还等着你的回答呢。
   也别问孤为什么提出这样失礼的要求，问就是我大明天下无敌呢。
   你可以选择答应，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反正条件是摆在你面前了，至于说如何抉择就看你的了！”
   也先有些纠结，而他身后的一个貌似是狗头军师的家伙出言说道“也先那颜可尽管接受，晾他一个长在深宫当中的皇家子弟也比不过你。
   你可是我瓦剌部着名的少年莫日根（神箭手），就选择箭术根他比还能输了不是？”
   “怎地？这家伙是你的必勒格啊？
   老大不小的男子汉，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朱瞻基听见那俩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于是乎便出言相激。反正比拼箭术他朱瞻基没在怕的，这些年在张辅的陪练之下他的箭术不敢说是百步穿杨，但是十箭中九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朱瞻基已经打算出阴招了，他可不会跟也先公平竞争的。
   也先拿弓，朱瞻基拿弩。
   不过也先也是个灵醒人，他知道比箭术不如比摔角。因为箭术这种东西，只要不是操强弓硬弩比拼远射，朱瞻基都有机会赢他。毕竟中原汉人自古以来就擅长技术工种，对于进程射击这样的比试他也先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于朱瞻基这小子。
   摔角就不一样了，纯粹的体力活儿。朱瞻基先天在体质上就比不过也先，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这种田忌赛马的策略也先还是会的。
   朱瞻基也不虚也先，毕竟宋太祖长拳和后世的一些武术他都练过几分。
   只要不设置比赛规则，能让他使巧儿操作一下便有获胜的机会。
   而纯粹比拼力量的摔角肯定不行，朱瞻基没有战胜也先的可能。必须要使用一些武术套路和战法、招式，朱瞻基才能稳操胜券。
   朱瞻基与也先画出了一个五米半径左右的大圆圈，然后二人同时入内准备较量一番。
   不限制招数、不限制时间、不限制套路，谁被打的求饶谁就输。
   前面的规则是朱瞻定的，而后面的规则是也先定的，因为也先知道中原武术的厉害。也先怕朱瞻基会一些讨巧的武术，利用技巧来击败他。
   故而也先选择了不限制时间，耗尽朱瞻基的体力再对付朱瞻基。而且朱瞻基与也先都不能认输，认输了那可就丢尽了脸。
   朱瞻基自然也是看出了也先的小九九，寻思着在我大明的地盘上还能被你坑了不是？
   “张辅你待会牵一匹马来，若是孤打不过那也先就放马出来。
   然后大乎马惊了，要保护于孤。直接带着禁军冲进来把孤给救出去，再给也先几个闷棍！”
   朱瞻基交代完张辅之后，便进入场地对也先抱拳示意。
   也先见状也不含糊，立马脱下外套奔着朱瞻基就冲了过来。
   朱瞻基在也先冲到眼巴前儿的时候一个侧身，趁着也先扑空的机会挪腾到也先的身后。
   朱瞻基瞄准也先身后的“命门”，蓄力一脚便踢了上去。
   值得注意的是，朱瞻基的靴子上是有铁皮的。
   也先享受了一次马杀鸡服务之后便捂着屁股大呼小叫，朱瞻基见状充分的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继续追击。朱瞻基一个大跳转移到也先的正前方，趁着也先双手捂屁股的时候直接来了个猴子偷桃。
   而且朱瞻基这是抓住了还就不放手了，一边抓又一边的揉搓。
   也先快裂开来了。
   “你不要脸！”
   也先也不管朱瞻基的身份了，对着朱瞻基是破口大骂。
   “都说了，不限制招式的。这是我中原武学的独门秘籍，号曰菊花满山和猴子偷桃。
   你这化外野人，得多学学呢。”
   跟着也先一起来的那个狗头军师还有瓦剌四部的使节们见状，都纷纷上前想要去搭救也先。
   张辅见状立马叫上三百禁军把场地围的是水泄不通，张辅站在前面大声呼喝道“都给老子退下，谁敢破坏比试规矩老子就把他撵出大营！”
   “阿寨台吉！带人退下，我可以对付这家伙！”
   也先急的都开始说蒙古话了，朱瞻基虽说听不懂但是也才出来个大概。
   “怎么？这还不用人救你呢？
   对了，你刚才管那个谁叫什么？”
   朱瞻基敏锐了抓住了“台吉”一称，立马加大了手劲儿逼问也先道。
   “阿寨台吉，我蒙古黄金家族之后裔！”
   这家伙......好像是脱脱不花他爹，就是也先后来用力的那个蒙古大汗。
   就在朱瞻基与也先陷入僵持状态下的时候，只听人群外面突然传出来两声清脆的音色。
   “你这蛮夷女子，没听见比试的规矩吗？
   马上离开这里，不许你搞乱比试场地！”
   这是李蕙玉的声音。
   “给老娘滚开，你家那个劳什子的皇太孙殿下不守规矩在先。让老娘把阿兄救出来，这哪里有摔角比试是可以这样子的？
   你这小丫头片子再不让开，老娘就撕破了你的脸！”
   呦呵，这也先好像把他妹妹也给带来了。
   “你这野蛮女子给我放尊重点，我大明漠南大营重地还容不得你如此的放肆！
   还有你着女人是怎么进来军营的？瓦剌部使者里没听说过有女人呢！”
   李蕙玉不愧是朱瞻基看上的女人，一副黄口白牙给那蒙古女子问的是哑口无言。
   “你们汉人的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对对，想起来了。
   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绰罗斯·塔娜是也！
   瓦剌绰罗斯部首领马哈木那颜之孙女，此番随阿兄来此处......游玩来了。”
   实际上是马哈木献出孙女想要嫁给朱瞻基或者是朱棣，再不济是朱高煦也行。
   但是塔娜这小丫头是不好意思这么说的，就只能含糊其辞了。
   不过懂得都懂，尤其是李蕙玉也是这么被送来大明的。
   “送来选秀女的？”
   李蕙玉灵魂一问，直接让塔娜破防了。
   “你这小妖精别乱说话，小心老娘把你变成戚夫人！”
   “这骂个人历史典故都出来了，我说也先你这妹妹汉话喝汉家文化学的不错嘛！
   你这家伙的汉话也可以，都不错！都不错！”
   朱瞻基还是“把玩”着也先的那活儿，满脸调笑的看着也先。
   “我与塔娜是亲生兄妹，我们的额吉是你们汉家女子。
   我听额吉......母亲说过，她本是苏州的富家姑娘。后来因为家族犯事被流放戍边，便在边境上安了家。当时正巧儿赶上父亲南下劫掠，就被抢回去当了小妾。”
   “呦呵？伯母是我们汉家女啊？”
   朱瞻基像是听见什么大新闻一样，立马凑到也先眼前嬉笑着说道“那你跟我们回大明吧，反正身上也流着我们汉人的血脉。总跟着蒙古人再草原上流浪，哪里有我们中原的水榭亭台来的舒服？
   到时候给你赐个汉姓，就姓罗或者姓苏。叫什么罗森或者苏先都可以，随你喜欢就是了。”
   罗森还是算了吧，毕竟也先也不是那便利店。
   “先败大明战神朱祁镇（那个坑货是个人就行）、后败亦力把里歪思汗（东察合台汗国）、再败脱脱不花，一代草原英豪要是去了大明那可就有意思了。”
   朱瞻基看着也先，心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乱想。
   “呸！老子是蒙古英雄汉，谁要当你的汉家子弟？”
   “呦呵？给你脸你还不要了？老子今天不把你的农家肥给打出来，老子就把朱字倒着写！”
   当然，肯定不能把也先给打窜稀的。
   当朱瞻基“把玩”够了也先的那活儿之后，便让张辅按照计划放马结束了这场比试。
   “行了，带着也先回去休息休息。明日早上孤要与他共进早膳，别起晚了哦。
   还有孤交代给也先的事情，也让他好好想想。只有完成了孤的要求，才能继续往下进行哦。”
   朱瞻基说完潇洒转身，带着李蕙玉就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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