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代比一代少，都去检查过吗？”
   “查过，都没问题，难道真的是风水问题？”
   “这话你可别在外面说，现在风声紧得很，你们在外面有什么发现没有？”
   ……
   吃饱喝足又有暖炕，李小玉不想挪窝，就坐在炕上看刘嫂和欧婶做鞋子。
   跃跃欲试地拿过一旁的鞋底纳，看了那么久，觉得她做的话，应该没一点问题。
   刘嫂和欧婶想看看她能做出个什么样来，也不指点就在一旁偷看。
   李小玉想着老妈纳鞋底的样子，绕着圈地一针针下去，麻绳一拉。
   因她手上力气大，纳出来的针脚平整、均匀，速度还很快。
   一根麻线拉完，李小玉满意地举起鞋底看，不知觉中眼里蓄满泪水。
   怕被人看见，她转身面对墙壁，任泪水滑落。
   片刻后，擦干眼泪，转身低下头继续纳鞋底。
   刘嫂和欧婶看到她湿润的眼睫毛，心中微酸，小玉肯定是想家人了。
   两人默不作声，不想让小玉尴尬，低头做她们手上的活，动作却放轻了许多。
   恢复情绪的李小玉对欧婶道：“欧婶，教我做棉拖鞋吧！”
   “棉拖鞋是什么样的，我也不会呀！”
   李小玉指着她们做好的鞋子后帮道：“后面的地方浅一些，在屋子里穿着方便，里面同样的夹一层薄棉花。”
   欧婶一下子就听懂了，爽快地答应了。
   到晚饭时分，李小玉已经能单独做出一双棉拖鞋。
   她想到空间里有现成的鞋底，回去就能给欧老爷子和欧峰做。
   欧婶和刘嫂觉得在屋内穿很方便，也准备多做几双，让每个人都能有穿的。
   第二日下午张宏达准时出现在院门口，听到他喊声的刘嫂打开门，招呼他进门歇会儿再走。
   “不用了，赶紧装车回去，我怕会下雪，今天开了辆大卡过来，团长怕你们的东西太多装不下。”
   “谢啦，柏团长想得真周到，东西确实有点多，又买了些煤炭，下次就不出来了。”
   装完车后，张宏达叹道：“幸好听团长的，不然真装不下，走了。”
   李小玉和刘嫂坐前面，欧婶和仇叔只能坐后面车厢，跟物资挤一块。
   家里只剩下武子安一人，他知道张宏达来了，没有出来露面。
   怕他双腿恢复的消息传出去，给李小玉带来麻烦。
   等人都走后，他才出来关上院门，院里空荡荡的，真想跟着一起回部队。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天上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坐稳了啊，得趁雪没压在路面上开快点。”张宏达一声大喊后，加快速度。
   雪天路滑还加速，这是要玩哪样？
   好在路面还没有打湿，坐在车上的李小玉心高高挂起，一直到家属院才放下心来。
   一卡车的物资，引起了家属院其他人的关注，各种心思皆有，但李小玉他们没人将这些放在眼里。
   来路正常的物资，谁敢嚼舌根试试！
   欧老爷子见人平安回来，放下今天一直提着的心，对小跑进来的李小玉招手道。
   “到炉子这边来烤烤，你看你脸都冻红了，出去好玩不？”
   “爷爷，出去两天，我哪都没去成，太亏了。
   以后要出去，就跟峰哥一块去，跟他们一起啥都不让我做。”
   “呵呵，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让你去跑一趟，你是不会甘心的。”
   李小玉愕然，原来同意他出去，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啊，太过分了！
   “爷爷，你变坏了哈！明知道还不告诉我！”
   欧老爷子摇头，得意地看一眼李小玉，就是不说，你能怎样！
   看着外面的雪越来越大，想着可能明天进山的事要泡汤了。
   “这场雪会下多久？”
   “这雪明天上午就会停，下不大的。”
   “真的？”
   李小玉高兴了，只要明早雪一小，就依然可以进山。
   如果再往后面拖，真有可能雪大得进不了山，那答应好的野猪肉可就吃不成了。
   吃饭的时候，得知欧香巧明日休息，欧康安上班，最后确定让欧香巧跟着一起去。
   欧康安怨念了，到了这里进山的机会太少了，他也想跟着去。
   他也猎过野猪，但和部队的人一起猎野猪，可一次也没有，听小玉所说规模不小。
   要是他能去就好了，欧康安再一次怨念地看一眼媳妇。
   欧香巧只顾着她自己高兴，眉飞色舞地跟李小玉讨论，进山要带些什么东西。
   全然没管枕边人的怨气，在她眼里男人可是惯不得的，需要不断地敲打才行。
   下雪，让第一次住家属院的人心慌了，皆计划明天出行囤物资。
   要是真的大雪封路，吃喝都成问题，捏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王小花把主意打到8号院上，一车的物资让人眼红，她想占点便宜。
   等自己家男人回来，给他一说，牛志勇抬手就给她一巴掌。
   “你找死，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是想让老子跟你一起回去种地，再他妈的出馊主意，就给老子滚回乡下去！
   记住了，住在小院里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结婚两年，你这肚子是漏斗不成，连个崽都装不住。
   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否则给我滚回乡下去。”
   心情舒畅的牛志勇鞋子一脱，往床上一躺，对站在那小声哭的王小花吼道。
   “还不快去做饭，哪家的婆娘象你一样懒，除了一张脸能看外，没一点有用的！”
   王小花低垂着的眼一沉，缩着脖子跑去做饭。
   夜里，王小花为了早日揣上崽，主动迎上牛志勇，展开了一场肉搏战。
   家属院里许多家，都在上演着相同的场景。
   一直忧心着下雪的事，李小玉四点就起床，去验证雪有没有小。
   推开门，刺骨的冷意让她打哆嗦，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打开院子里的灯，灯光照映下的雪花，明显的没有昨天下得大。
   “这么早起来，就为了看雪有没有小。”
   正抬头看雪的李小玉，被欧婶的话打断，笑着道。
   “欧婶早，答应柏团的事，早完早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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