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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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真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在于亦谦回忆的片刻，那小厮已经自顾自的走进了房中，将手中的布偶放在了与星辰的旁边，于星辰拿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宝贝的不得了，连着对待那小厮的态度也好的不行。
    不过他的亲爹，于亦谦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布偶放在哪里的？”
    待到那小厮转身，于亦谦冷不丁的发问。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叫那小厮没来由的大了个冷颤。
    “其实，其实也不是，这是大少奶奶放的……”
    被于家大少爷逼问之下，小厮开始变得心虚，也不敢对上于亦谦的眼睛，便只能伛偻这身子，很扭捏的摸摸自己耳朵，扣扣自己后脑勺，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但这 一切怎么可能瞒得过于亦谦的眼睛，他重重的清了清嗓子，甩起长袍，便坐在了房中的正堂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厮，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给我说实话，不得隐瞒！”
    “这，这，大少爷饶命，小的只是……小的只是……”
    那小厮从未见过于亦谦发怒的样子，但于亦谦只是心中烦闷，再加上连日疲惫，显得有些不怒自威罢了。
    本以为自己只是想在县衙那样对前来的民众们例行问话，这小厮却吓坏车跟着样子，忍不住在心中疑惑，难道自己的样子真的就又那么可怕？
    但小厮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它要说出来的话的缘故。
    匍匐跪在于亦谦的脚边，小厮拼命地叫自己别紧张别紧张，眼看着于亦谦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厮话倏地越来越不利索，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之后，才终于理清了思路，把自己那几天的所见一一向于亦谦道来。
    “小的，小的那一日，奉大少爷的命去找主母，找几件之前老爷在时的衣服。但是小的到了主母房间之后，发现大少奶奶也在，小的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是大少奶奶主动说，前去书房帮大少爷找的。”
    听到这里，于亦谦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没什么波澜，只是好像有一股暖流悄悄流过，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苏文锦是越来越关心自己的。
    “大少奶奶好歹也与我是夫妻，这点小事也很是正常。”
    或许于亦谦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提到苏文锦的时候，自己的声线突然之间温柔了多少。那小厮也察觉了异样，抬头微微打量了于亦谦一眼，才重新开口道：
    “但是，小的随着大少奶奶去书房的时候，好像，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
    只看这于亦谦的表情，小厮便知道，大少爷只怕是对大少奶奶一往情深，深信不疑，自己这样趁着大少奶奶不在的时候，偷偷说关于她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大少爷的反感。
    所以，这话说到最后，也是细弱蚊蝇，支支吾吾。于亦谦没有听的太真切，但依稀能感觉到是什么事情，他从容的端起自己的茶杯来抿了一口水之后，才继续说道。
    “大少奶奶要是有什么事情，会自己来跟我说的，你要是关心大少奶奶，也不必是这个样子。”
    “这，这……”那小厮仍是趴在地上，于亦谦语气平淡，没有半分责罚的意思，但是细细品味之下，其中的惩戒意味简直不能再明显。
    这小厮机敏，一下子就听见了其中含义，又立刻地下了头，片刻之后，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深吸一口气，对着于亦谦缓缓道来。
    “大少爷息怒，小的一节家丁，要不是于家收留，现在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做人不能知恩不报，所以庆大少爷见谅，小的这番举动不是暗中挑拨，而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下子轮到于亦谦云里雾里：“你说什么放心不下？”
    终于问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小厮突然突然一扫之前那副害怕的模样，慢慢的在于亦谦面前挺直了腰板，眼神变得视死如归。
    “大少爷，我之前在老爷身边，一直被老爷委派一些外出的任务，所以您可能不太认识我。但是我也是在老爷身边忠心耿耿跟了十余年的。老爷的死相比您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小的伤痛之余，也在查找着其中的诡异之处。”
    “因为多帮着老爷在外，所以认识一些在朝堂上，也和老爷相熟的人，小的查到，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又风向说，老爷的死和定国公脱不了干系！”
    “那一日小的跟着大少奶奶来老爷书房取东西，大少奶奶曾经翻动过存放着老爷东西的三个大箱子。大少爷，您想想，这便是老爷的所有东西都被大少奶奶知道了啊！”
    “但事情如若仅仅如此，小的也绝不敢上来叨扰大少爷，更重要的是，小的在门外，等了很久，也不见大少奶奶出来，便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看，只见……”
    关键之处，那小厮又开始颤抖了起来，方才的陈述好像已经让他用尽了力气，尤其是在提到于父的时候，几乎情绪不能自控。
    想起父亲，于亦谦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便也不催促，只等那小厮死寂缓过来了，再说也不迟。
    “小的只见，大少奶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老爷的信件，在等下端详了半天，小的就在这个时候催促了几句，没成想，大少奶奶直接将信件藏在袖中带走了！”
    小厮说完，空气似乎又片刻的凝固，于亦谦已经黑着一张脸，方才想起苏文锦时的温柔之感小时的无影无踪，他看着小厮，冷冰冰的问道，“还有么？”
    那小厮也是想着直接把事情全然交代完毕，便向着于亦谦磕了个头，继续说道：
    “然后小的便时时留意大少奶奶，虽然没多久，但还是被小的发现了。昨日大少奶奶走之前，又偷偷的进了老爷的书房一趟，但奇怪的是，大少奶奶并没有拿走什么，而是将这个东西放了进去。”
    小厮说完，跪在地上，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于星辰，而于星辰正抱着自己的小布偶，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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