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王妃她有毒(67)



    孟曦泽自是不愿意多想的,但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此时再回想起昨天的种种,他自己也不由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很确定的就是,他娶得肯定是许成安之女许文瑶,只是昨天一天他都没看过一眼盖头下的女子面貌,听这话难道竟然有人敢狸猫换太子不成。
   孟曦泽心里虽有怀疑,只是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冷着脸,语气笃定:“我依然知道与我拜堂的是谁?难不成霖王比我这个丈夫还清楚自己的妻子不成!”妻子这两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善文也不欲再多说,他点点头:“知道就好。”
   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走过去递给孟曦泽:“对了,这是我们王爷让我转交的,其他的,如果孟公子想知道,想必许尚书及其夫人更清楚。”
   孟曦泽看着递到面前红布包裹的东西,却没有伸手去接。
   善文也不奇怪,转而将东西放在了轿檐上,之后,在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偏院里只剩下了孟庆父子,和轿子里昏睡的许文君。
   孟曦泽眉心紧紧的皱着,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善文留下的红布包。
   里面有一段燃了大半的香,还有一个样子古怪小巧的哨子,别的再没有了。
   钟叔送了善文回来,刚进院子就听见孟庆的吩咐:“钟叔,去请屈大夫来,另外派人去一趟许府,就说有要事,事关许小姐性命,请许成安来一趟。”
   钟叔心里疑惑,面上不显,也不敢耽搁,急忙出去了。
   孟曦泽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了,他摩挲着那支哨子,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的事恐怕不止换亲那么简单,这其中插手的人怕是不少。”
   孟庆想的却更多,他猛的站起身,脚步匆匆的就往书房而去。
   孟曦泽看着自己父亲所去的方向,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顷刻之间,变得煞白。
   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可人已经飞一般的追随孟庆而去。
   *
   书房内隐秘的密室中。
   孟庆看着空空如也的暗格,脸色已经不能用任何语言形容了。
   他失神的走到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仿佛无知无觉。
   孟曦泽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空荡荡的暗格,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看着周身被被阴云笼罩的孟庆,他喉头突然有些干涩:“父亲,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如今玉玺没了,他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
   孟庆微微低头,似是没听见自己儿子的话似的,只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失神。
   他头是低着的,背脊却不像往死里那般挺直,不过短短时间,好像已经失了精气神一般。
   孟曦泽心里滋味难明,但现在却不是该低沉的时候,他们藏有前朝玉玺,不管偷走它的人有何打算,对他们都是不利的。
   孟曦泽还要再说什么,孟庆却终于有了反应。
   “没了就没了吧!不碍事。”孟庆淡淡地道。
   孟曦泽有些奇怪父亲怎么突然想开了。
   孟庆却长舒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他嘴角微微扬起,瞧着却是十足的嘲讽之色:“以为没有玉玺能影响什么吗?重要的可不是玉玺!”
   孟庆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在面前的桌上,似是在沉吟:“别管是谁,也别管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介意提前动手。”
   孟曦泽脸色一变:“可是父亲,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孟庆抬手止住了孟曦泽还未出口的话:“什么时机才是好时机?没有好时机,咱们创造时机就是了。”
   “本来,我还想着等那几个小崽子再狗咬狗的斗一段时间,没想到……昨晚的事肯定有那几个的手笔,不过没关系,既然不是许文瑶,那么不管是谁,只要是许成安的女儿就可以了。”
   “听着霖王的人的意思,那女人还是许成安宠妾灭妻的那个女儿,如此更好。”
   孟曦泽身子一震,立即抬头,然后就对上了孟庆那双冷厉中隐含着精光的眼眸。
   孟曦泽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定下心来,然后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了,父亲。”不就是让他先认了许文君嘛,也不是不可以!
   孟庆满意的看了眼自己这儿子,仰头靠在了背后的楠木交椅里,语气也放轻缓了许多:“一时而已,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如今事情有变,由不得他选择了。
   即便是放在之前,也依旧没给他多少选择的余地。
   知道连同玉玺一起不见得,还有各府的秘辛,也没有多少波动了。
   这些事情此时来说,影响也不是特别大了。
   出了书房,却有人来报说是许成安来了,人等在花厅。
   孟庆看了眼有些孟曦泽,没多话就朝花厅去了。
   这回孟曦泽没再跟着去了,此时已近午时,春日的日头少了几分夏日的火辣,兢兢业业地将万物都镀上了一层均匀的金丝釉。
   孟曦泽缓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走在了被阳光照了满堂的庭院里,让他整个人都镶上了温暖又和煦的金边。
   在来往的丫鬟们眼中,少爷依旧是温雅沉稳,淡然高华,若不是若不是那双眼里的冷色太过明显,几乎与往日并无差别。
   然而,这抹冷色在走到他院中时,已然消散于无形了。
   *
   许成安被叫来的有些突兀,可他心里却是有几分明悟的。
   因此,一听说丞相有请,他就忙不迭的来了。
   等在花厅的时候,许成安是有些底气的。
   诚然是他们有错在先,且以他尚书之女的身份,也算是高攀了丞相府了。
   况且,这还有违抗圣旨的嫌疑,但既然冒险做了,许成安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可即便这样,孟庆进来的时候,许成安还是愣了一下。
   今天的丞相虽然依旧面带笑意,但整个人的气场却是完全不同了。
   见了许成安,孟庆倒没记着先说什么,只让他先坐,又让人上了茶。
   因着接近午时,还让人将午膳也摆在了花厅,就是迟迟不说昨天的事。
   许成安倒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这其中牵扯到的是许文君,他就不免有些失了往日的沉稳。
   即便猜测孟庆可能就是想让他急,许成安还是心甘情愿的走上了孟庆给的路。
   酒过三巡,许成安试探着开了口:“不知丞相大人找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孟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许大人当真不知?”
   “惭愧,还望孟大人明示。”许成安心里有数,但却不能先认这事。
   孟庆嗤笑一声:“孟大人果然不简单,这装傻充愣的本事怕是无人能及啊!”
   这话很不客气!
   许成安有些恼,这孟庆为人温和,也不算难接触的,怎么今日这般尖锐。
   “孟大人此话怎讲?你我虽如今成了亲家,论起来算是高攀了你丞相府,可是,孟大人也该知道,这亲事是你亲口提的,否则,我看也就未必不能更好。”
   许成安也是有自己的一点儿脾气的,原本这门亲事若是不成,对于他来说更好,但意外成了,在某些人眼里,他就不可避免的被划分到了某一派系了。
   即便这样,说实在的也不影响什么,元安帝那边想必也清楚,许文瑶并不受重视。
   许成安也未必就是丞相一派。
   做本原本这样是最简单的,可是万芸动了换亲的心思,许成安也不是没有考量,换了许文君,那么他不免要为女儿考虑的。
   他怎知孟庆态度这般不好对付。
   对于许成安的一通话,孟庆也不在意,只是讥诮地撇了他一眼:“这么说许大人是一点儿不知道了。”
   “不知!”
   听见许成安否认,孟庆没再看他,而是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红布包,赫然就是之前善文留下的。
   许成安先是不解,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他眼睛猛的一缩,手也不自觉抖了一下。
   “许大人认得这两样东西吧!”孟庆看了许成安一眼,拿起其中的那半截香,“之前屈大夫来了一趟,倒叫我认识了这东西。”
   孟庆将那半截香放到了许成安面前:“听屈大夫说这东西叫无忧,倒是个好名字,东西也是好东西,好些年没出现过了。”
   许成安盯着面前的香,手指不由得微微攥紧。
   这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不仅仅是知道,他还有!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万芸的胆子也太大了!
   许成安沉默不语,孟庆也不在乎,继续开口道:“不知许大人可否知道这东西哪里有?”
   许成安紧抿着嘴角不答,孟庆也不说了,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孟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
   “你说孟庆会怎么做?”文瑶咬着手里的苹果,有些好奇的问身后的人。
   顾千屿从书案上抬起头,看了眼扒在窗边看下面水池里锦鲤的文瑶,这才摇了摇头:“不知。”
   不知?怎么会不知呢?文瑶诧异的回过头,暂时收回了盯着肥美锦鲤的目光:“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这不是揶揄,是实在的认知。
   顾千屿就有些高兴,他写完最后一笔,将纸随意的交给一边的善武,这才搁下了笔走过去,在文瑶对面的榻上坐了。
   “多谢你的夸奖。”
   文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夸你。”
   顾千屿笑笑:“孟庆大概会狗急跳墙吧!”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会撺掇这江墨笙谋反?
   可这显然还不用到那一步啊!孟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急躁的人才对。
   “孟庆可能认为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因此。他会选择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没有余地之前,放手一搏!”
   文瑶听的有些迷糊,没办法,她这脑子一到用的时候,总是不太灵光:“江墨笙应该不会同意吧!”
   肯定不会啊!
   元安帝还没死,几个兄弟盘龙卧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可犯不着当出头鸟。
   可“这里面,也不是非江墨笙不可的。”
   “这话怎么说?”文瑶又啃了几嘴苹果,随手将果核扔进了池塘,惹得一众锦鲤追逐翻腾。
   文瑶看着这群傻鱼,眼睛亮了亮。
   顾千屿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的擦去她唇边的一点果汁:“这事还得从孟家上上代之前的事说起。”
   也就是孟曦泽的曾祖父。
   那时候还是前朝,也就是白氏的天下。
   孟氏在前朝就是大家族,孟曦泽的曾祖父更是年纪轻轻就得白氏帝王青睐。
   也是孟曦泽的曾祖父实在是人中龙凤,不论哪一方面都优秀的让人崇拜。
   可这样一个人却有个不好的出身。
   这个不好倒也不是说孟家的不好,而是曾祖父的母亲。
   这位曾祖父的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妓子。
   世家大族怎么会允许妓子进门,哪怕这个所谓的妓子是这位曾祖父父亲的拼命恩人,哪怕她其实是个清倌。
   就是这样的出身,让曾祖父后来的路走的异常艰难,再后来,江氏反了,曾祖父郁郁不得志之际,转投了江氏这边。
   虽然因为前途而背弃了他理想中的国家,但曾祖父其实对白氏也不都是怨言的。
   所以他才会在后来悄悄救了孟曦泽的曾祖母,白氏嫡出的小公主。
   所以,其实孟曦泽和孟庆严格说起来也是白氏的血脉。
   所以他们收藏有前朝玉玺也不奇怪,对江氏的江山心生觊觎也算是情理之中。
   至于江墨笙,想来他能顺利登上皇位,也算是含有白氏血脉之人,不过孟庆是否能让他一直做皇帝还难说的很。
   眼下,孟庆收藏的白氏玉玺被文瑶带了出来,在不确定是谁拿走的情况下,为了防止其他的意外,孟庆势必会提前发动政变了。
   文瑶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些事,倒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
   “孟庆的底牌是什么,你知道吗?”文瑶自是不希望孟家得天下的。
   原主对这些没有记忆,文瑶也摸不着头脑,不过,原剧情里,江墨离能登上皇位是背后有顾千屿撑腰。
   她不确定原剧情里,孟庆是否也动过恢复白氏王朝的念头,但想来,顾千屿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因果,应该也会有所防备才是。
   “底牌嘛,无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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