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胡乱攀咬



    张三自尽,还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他此举的本意。
   以死明志啊。
   这一刻,众人不禁开始怀疑,顾未音真的是无辜的吗,若是,那张三又怎会自尽也要讨要一个说法?若不是,之前的曹老汉一家的证词又怎么解释?
   顾未音总不能真的收买了一个村子的人吧?
   众人糊涂了。
   顾未音静静地立在那,耳边听着各种议论怀疑,面上平静无波。
   倒是她小瞧了张三父子。
   本以为已经是死局,没想到,一个小小举动便将死局走活了。
   从听到张三自尽,她就知道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预感成真。
   “大人,张三求见大人。”又一衙差过来报。
   郑大人重新坐回堂上,“宣。”
   一进来,张三便扑倒在地上,整个人比刚才虚弱了许多,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大人,求大人为我可怜的婆娘做主啊,我家婆娘定是被顾未音所害,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不回家的。”
   郑大人抚着头,“方才曹老汉的说辞你也听到了,一村子的人都可以做主,当日顾未音的确带领车夫和她的丫鬟,将春嬷嬷安置在了曹老汉的家中,后来她病好自行离去,而那时候,顾未音在信阳侯府。”
   许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冷却,不论是张三还是张力,皆比之刚才冷静了许多,说出来的话同样也条理清晰,“大人,草民不敢怀疑无辜人,只是,我家婆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事实,虽然那个时候顾未音在京都,可保不齐她派手底下的人干的,她可是信阳侯府的大小姐啊。”
   换而言之,一个侯府的大小姐,要派人收拾一个嬷嬷,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是啊大人,若不是顾未音,我娘为何至今不见人?京都距离佛古寺并不算远,途中也都是官道,我娘就只是个下人,就算遇到了土匪,她身上也没有值钱的值得土匪惦记啊,况且……”
   说到这,张力看向郑大人,言外之意很明显,若是在京都附近出现了土匪,作为京兆尹会不知?会不察?
   “你简直是笑话!我家大小姐连饭都吃不饱,又何来能耐派人去杀或是抓一个嬷嬷?你们未免也太瞧得起我家大小姐了!”
   一直没吭声的周嬷嬷突然呵斥道,跟着眼圈一红,声音哽咽道:“恕我这个婆子大不敬,我家大小姐虽然贵为侯府的大小姐,可在侯府是个什么样的待遇,又怎样被苛刻,只要随便寻个下人问上一问便可知道,你们自己说,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大小姐,何来的本事?”
   “是啊,之前就听说顾大小姐在家中备受苛刻,若非之前被外人看到,恐怕……”
   “这个嬷嬷说得对,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大小姐,哪里来的本事去对付一个嬷嬷?她若有这等本事,又怎会之前饿晕过去?”
   张三父子的话对老百姓还是很受影响的,但怀疑归怀疑,事实就是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之前信阳侯府宴客,不只是顾安堂和丫鬟鬼混被人撞破,还有顾未音当场饿晕了过去。
   这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后来皇上呵斥信阳侯苛刻英烈遗珠。
   这肯定是假不了的,若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欺瞒皇上?
   虽然他们同样也怀疑是不是顾未音所为,但其中细节却是解释不通的。
   “她当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有人有!”
   张力大声一喝。
   待周围都安静下来后,张力看向顾未音这才道:“侯府大少爷,今年的新科状元,现在的翰林院新贵,顾沉修,顾大人!”
   “顾未音或许没有这个能耐,可顾大少爷就不一样了,众所皆知,他们虽是堂兄妹,但感情胜似亲兄妹,其实顾大小姐,我一直很纳闷,在侯府有顾大少爷帮衬,你又怎会填不饱肚子?”
   张力字字句句犀利无比,三言两语便直逼关键。
   公堂之上有片刻的寂静,跟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你休要攀咬大少爷,你别以为大少爷不在就可随便污蔑,你别忘了,大少爷现今是朝廷命官,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
   周嬷嬷毫不退让的一番话,成功的让张力有了短暂的退缩。
   是啊,他差点忘了,顾沉修不只是侯府的大少爷,他现在还是朝廷命官。
   他虽然不清楚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但是也知道,定然轻不了。
   顾沉修和顾未音不一样啊。
   “我和我大哥的确关系好,可那又如何?我大哥在前院,他是男儿,志在他处,而非后宅,我们虽未兄妹,但规矩礼仪无处不在,如此说,你可懂了?”
   顾未音淡淡又道:“不懂也没关系,如果真要掰扯个清楚,我想,信阳侯府的一干下人最有权力说话,问一问他们,我和大哥在府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又是什么样的境遇,自然而然的便一清二楚了。”
   公堂之上只余顾未音的声音。
   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楚清晰。
   每一个音节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让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一直不怎么说话,并非是不为自己辩驳,而是我相信郑大人一定不会让无罪的人有罪,而有罪的人无罪,只是,你们现在越说越不像话,那我自不能再继续沉默,我不和你争辩,也不和你对峙,是非曲直,自有诸人公断!”
   “你!”
   张力咬了咬牙,“好,就算不是顾大少爷,那也是旁人,反正你有人帮你就是了。”
   “你这话真是自相矛盾,刚才说是我们大少爷,现在又暗指旁人,我看你这是在耍无赖!”碧池气得小脸通红,指着张力的鼻子,就差骂他是无赖。
   “难道我说错了?难道封疆大将军不是你的干爹?”
   此话一出,顾未音心头狠狠一跳。
   蹙眉看向张力。
   也是第一次,自张三和张力父子来到后,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人。
   “顾大小姐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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