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是不是傻



    (感谢繁花似锦终成梦,北城烟沙,ivanyu,on,鬼泣芝魂,陈一雨一东,龙卷裂风暴等大佬的打赏,特此加更!)
   羡慕嫉妒恨!
   实名制的羡慕嫉妒恨!
   这下可不止文官老吴跟老罗等人了!
   就连老李跟老徐这种大明位极人臣的大佬,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啊!
   万石的年收入!
   大明有吗?
   有!
   但只有亲王才能拿到这个俸禄啊!
   亲王也只有皇室子弟才有资格获取啊!
   老李跟老徐,那也是开国六大功臣里面的人,甚至老李还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老徐跟老常妥妥的第二第三啊。
   但是他们的年收入,只不过是五千石!
   大秦三公的年收入,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一个顶俩,直接秒杀啊!
   这就算了,大秦的三公,只要自己努把力,多砍点人,那可是能够直接封王的啊!(大秦的彻侯相当于大明的亲王,次一级的关内侯相当于大明的郡王,也就是异姓最高爵位已故常遇春死后被追封的爵位。)
   可是你再看看咱大明,俺们的职位一眼可以望到头,已经到顶了。
   俺们还没死,这职业天花板就来了。
   大秦当官,简直就是名利双收啊!
   在场的这群古人,职位最低的应该就是太医院扛把子吴元年了,就连吴元年此时都是羡慕的差点流口水了!
   大秦官员那么优渥的待遇,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除了待遇的优渥,大秦的福利,也堪称人性化啊!
   不说其他的,这工作五天就有一天假期,还有年假,还有家属探亲朝廷报销路费,其余的朝代直接被甩的影子都看不见啊!
   吴元年是太医院的扛把子,虽然饿不着,但忙的跟狗似的!
   但咱们的洪武大帝,只给他一年三天的假期。
   虽然吴元年的老家湖广距离金陵也不算远,可也不近,自从当了这太医院的扛把子,吴元年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回家探过亲了!
   陛下要是推广大秦这么人性化的政策,自己就算没空回去,也完全可以让家人来金陵看自己啊!
   一瞬间,全场的人,都开始羡慕大秦的官员了。
   唯独一个人不羡慕,这个人就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朱元璋怎么也想不到,人人口中的暴秦,对待官员,竟然如此的优渥,前辈秦老大不仅如此的大方,竟然还如此的人性化!
   那些读书人口中的大秦,怎么跟方世玉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秦老大这么大方是不是......
   太败家子啊!
   方世玉缓缓扫视了一眼这群古人,知道他们已经完全被震惊到了!
   “所以,你们只看见了秦朝律法的严苛,却没看到秦朝待遇优渥。”
   “因此,只有当待遇跟职责平起平坐的时候,官员才会努力工作,才会有积极性。”
   “大秦就是要让那些官员清楚明白,只要你他是肯定,出人头地,吃香喝辣,都是指日可待的!”
   “如果你不好好干,那大秦就律法伺候!”
   “官员们既有期待,又有恐惧,什么叫人性化?这就叫人性化!”
   “你们再看看咱大明,那是又要让牛出奶,又不给牛吃草,你要是出的奶少了,少不得大刑伺候,宰了你都有可能!”
   “你是牛,你乐意吗?”
   “没被逼疯,就算是万幸了!”
   方世玉淡淡的发表了自己的总结发言!
   就连二十一世纪,人们也用自己的方式对待这个现象,进行了吐槽!
   月薪只有两千的时候,员工的内心就是,老板额是你祖宗!干活?我干你妹!
   当月薪达到五千的时候,员工的内心就是,老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坏话留在背后说。
   月薪一万,老板你说咋干就咋干,只要你给钱一切没问题!
   月薪两万,老板说啥都是对的,出了问题,一定是我没干好!
   月薪十万,我爱工作,办公室的甲醛都是如此的让人着迷!
   月薪一百万,公司是什么?那是我家!我爱我家!我要二十四小时住在家里!谁也不能阻止我加班!
   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朱老板就不一样了,朱老板给你几千的月薪,你就要干几万的工作,还要操着几十万的心!
   搁谁能顶得住?
   但顶不住你还没办法!
   因为大明集团是垄断的,你不在大明集团干,你也没有别的集团让你跳槽!
   这要是搁在春秋战国,大明集团估计第一个玩完!
   “恩人,所以这肃贪到底怎么才有效果?怎么才让那那些官员不贪污,又能认真努力的工作?”
   太子朱标缓缓问到。
   实际上,朱标以前从未觉得老爹对待那些官员的方式有啥毛病。
   但如今听完方世玉的话,再仔细那么一想。
   尤其是拿一两千年以前的大秦相比,朱标这才意识到,不仅有毛病,而且毛病似乎还挺大的!
   要是不趁早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大明势必会出现两种极端的情况!
   其一,朝廷无人可用!
   大家顶不住了,那就不顶了,俺不当官,俺当老百姓,俺回家种红薯去,俺读书就算白读了!
   你们谁喜欢,谁去当吧!
   反正老子不干了!
   其二,那就是下面的官员为了活着,自己捣鼓出来一套灰色产业链,优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但这种灰色产业链显然是游离在朝廷政策之外的,可控性完全没法操纵。
   怎么搞,搞多久,搞多少,什么时候搞,这就完全取决于官员们自己的默契,变数很多!
   如此一来,百姓的负担势必会加重,朝廷对官员的控制力也势必会消弱!
   到了明朝后期,这些灰色产业链最大的受益者,完全就不会忠心于朝廷了。
   作为太子,朱标的眼光很想法,还是值得褒奖的。
   其实任由这种现状发展下去,大明后期确实就成了朱标猜想的第二种状况!
   京城官员的冰敬,以及碳敬,京城以外的官员,折色火耗以及淋尖踢斛,土豪士绅不用纳税也不用当差。
   以及中后期朝廷失去掌控力,商业自然蓬勃发展起来后的官商勾结,钱权交易。
   中后期的大明,官员们的收入,完全不靠朝廷那点俸禄了,几乎全都来自于灰色产业链,游离在体制之外。
   以至于大明后期的那些官员,几乎达成了一个统一的默契,那就是老子的钱,那是老子凭本事挣得,跟你朝廷有鸡毛关系?
   就皇帝打发要饭的乞丐似的,给的那三瓜两枣的,还不够老子下次馆子!
   老子去衙门按时点个卯,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对得起你给的那三瓜两枣了。
   还想让老子兢兢业业努力工作?
   想屁吃呢!
   崇祯时期,李自成围困北平,崇祯实在是穷的叮当响,只得向朝廷文武百官募捐。
   北平那些权贵太监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但却每个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选择了无动于衷。
   在他们心里,自己所作的工作量跟自己的付出,完全对得起朝廷那点俸禄,还想让自己多做别的,门都没有!
   “不错,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方世玉欣慰的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这才转过头来,继续说了起来。
   “实际上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只要奖惩适当,就能迎刃而解!何况大秦还有先例在前,大明直接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
   “总而言之,分为以下几点!”
   “其一,按照实际情况,提高各层官员的俸禄,同时做到公私分明,俸禄是俸禄,各地州府支出的公费是公费,不能混在一起发放!”
   “其二,除了做到上面的,还要给各地州府的主管官员配备副手,不能让一个官员,干十个官员的工作。这样既可以避免他们贪污腐败,也可以减轻工作量!何况一个人也确实忙不过来!”
   “其三,那就是提高各层官员的福利待遇,最简单的就是给出足够的假期,起码也要让他们每年都有足够的时间回老家探亲。当然,朝廷也可以出资,把那些外地为官的官员家属,接到他们为官地方,让他们团聚!”
   “其四,也是最后一点,更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量刑要合理化,规范化,细节化!这一点也可以照抄大秦,犯了什么罪,会得到什么样的刑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出来,不能模棱两可,更不能似是而非。”
   “如今的大明,如何判罪,全凭当今陛下的心情。这自然是行不通的。”
   方世玉看着众人,缓缓说到。
   这些其实完全就是照搬大秦那一套!
   银子给足,人员配齐,你要是再贪污那就说不过去了。
   到时候再把你砍了,你也就无话可说了吧!
   至于怎么砍,砍还是不砍,也简单,你回家翻翻你上任的时候,咱们签的劳动合同,上面都写着呢!
   白纸黑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咱们谁都不反悔,一切按照流程来办事,规规矩矩的!
   方世玉说的是兴高采烈,老李、老刘跟老薛等人,却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这些人都是从朱元璋起义开始,就跟着他走南闯北的砍人,从砍张士诚再到砍陈友谅,可以说是老战友了,自然清楚朱元璋的脾气。
   老大那是一开始就抠门的很啊!
   一文钱恨不得当作两文钱来花的主!
   你让他提高俸禄,提高福利待遇,还让他出钱让下面的人阖家团圆?
   你怕是想多了!
   果不其然,方世玉话音落地,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方世玉说了那么多,但朱元璋压根就没听进去,在朱元璋的耳朵里,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给钱’!
   这不是要了朕的亲命吗?
   钱!钱!钱!
   为啥开口闭口都是钱?
   谈钱不伤感情吗?
   谈钱不伤和气吗?
   谈钱多俗啊!
   老子要是有钱,用得着这么抠抠索索的吗?
   宋末元初,鞑子那是手段频出,屠城灭族都是小意思,华夏从巅峰期的人口两个亿,直接锐减到仅剩六千万!
   中间虽然小有增长,但又经历了元末的天灾人祸,再加上各路军阀大乱斗,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那是轮番上阵,今天你砍我,明天我砍他,后天他砍你,砍来砍去,人口再次锐减!
   大明刚建国的时候,人口不过才堪堪六千万!
   封建时期,什么最重要?
   人口啊!
   农耕为主的时代,人口就是第一生产力!
   为了让老百姓多创造点娃娃出来,洪武大帝那是心下一横,咬牙切齿的取消掉了历朝历代都要征收的人头税!
   如此一来,大明的税收几乎瞬间缩水了一半,虽然这么做,确实可以鼓励大家多生孩子少种树,但是对于朝廷来说,无异于自断一臂,收入大幅度减少。
   大明没了人头税,税收的主要来源只能是田产税了!
   但农耕时代,天灾人祸那是三天两头的来。
   这时不时的来个蝗虫或者旱灾水灾的,那块地盘的税收你起码就要免除了。
   这一免除,有时候直接就是一年起步,上不封顶!
   所以朱元璋虽然抠门,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没办法,皇帝他也穷啊!
   何况北元残余还在虎视眈眈,这玩意不打不消停,还要征伐西南蛮夷,大明建国至今,朝廷就没阔绰过啊!
   洪武大帝之所以这么抠门,虽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出身布衣,实在是过惯了苦日子,对下面的官员苛刻一点,完全就是天性使然,但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穷啊!
   现在方世玉给出的解决方案,竟然是让朕提高俸禄提高福利提高待遇?
   这特么不是要了朕的亲命吗?
   朕这个皇帝当的是特么的真憋屈啊!
   朕没钱,还不能说出去!
   朕不要面子的吗?说出去多丢人啊!
   “方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今陛下并非是对下面的官员苛刻,而是朝廷它也穷啊!想大方,但是囊中羞涩啊!”
   就在朱元璋憋屈至极的时候,还是老搭档李善长,站了出来,给了个台阶。
   “朝廷也穷?那怪谁?只能怪当今陛下没本事呗!换我来,保证分分钟就让朝廷富的流油!”
   方世玉一脸鄙夷的回到,压根就不担心这么说有藐视皇帝的嫌疑,会被砍头!
   自己今天藐视皇帝的话说的多了,再多说几句有啥关系?
   何况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大家都上了一条船,自己要是出事了,这群人一个也别想跑!
   更别提,这群人现在脑袋还别在裤腰带上,等着自己出谋划策,好去洪武大帝那里换一块丹书铁券呢!
   谁敢出卖自己?
   “方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为了大明繁荣昌盛,陛下可谓是励精图治啊!”
   “恩人,你这话就过分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朝廷征税也就那么几种,当今陛下又不是暴君,自然不会横征暴敛,做出涸泽而渔的事情来!”
   “方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应该了,当今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在你口中如此不堪呢?赶紧的,朝着皇宫的放下鞠躬道歉,俺们可以当作啥都没听见!”
   ......
   话音落地,方世玉倒是浑然不惧,但是其余人听见了,却是浑身一颤,差点没吓得瘫倒在地上!
   朱棣跟朱紫怡那更是再次互看了一眼,随时都准备掩护方世玉跑路!
   朱紫怡更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方世玉。
   谁不知道,洪武大帝朱元璋那就是个火药桶,你不点他都能着,何况你还点了!
   虚心纳谏,千古人镜?
   那是什么玩意?
   洪武大帝的字典里,就没这几个字!
   魏征都得庆幸自己没生在大明朝,不然分分钟被洪武大帝给砍了!
   你在这大言不惭,都怼了当今陛下大半天了,陛下没有当场暴走,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啊!
   现在竟然当面说陛下不行?你比陛下牛?
   还换你来,分分钟让朝廷富的流油?
   你特么简直就是作死啊!
   朱文正大都督已经够作死了,但跟你比起来,朱文正大都督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然而面对这群古人一脸担忧的神情,方世玉只是冷笑了一声!
   众人心里再次一颤,这特么方世玉是不把自己玩到死,那就往死里玩啊!
   众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朱元璋!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你说啥?你分分钟就能让朝廷富的流油?你快说快说!让咱好好听听,怎么个富得流油法!”
   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朱元璋不仅没有暴走,反而一脸的和气!
   不只是和气,甚至还一脸的亢奋,一脸的期待,一脸的急迫!
   啥情况啊?
   这还是俺们印象中那个洪武大帝朱元璋吗?
   所有人都傻眼了!
   朱元璋淡淡一笑,这老伙计,怎么一点都不了解朕呢?
   朕都五十好几的人,犯得着跟这小王八蛋一般见识吗?
   何况,这大明那都是朕的!
   这小王八蛋有办法让大明朝廷富得流油,最大的受益者,不还是朕吗?
   跟这小王八蛋算账?
   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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