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不会让你输

    屋内非常静，落针可闻。
   韩素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将张朔抱的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和这个男人融为一体。
   二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朔扑通扑通的心跳，终于勉强恢复了正常。
   一片空白的大脑，也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
   可他的情绪，依旧不受控制的始终无法平静。
   他从未想过，有个性的韩素，任性的韩素，背景深厚的韩素，甚至在家人安排下已经谈婚论嫁的韩素，会不打招呼突然来找他，并对他说出“我想你”这三个字……
   佳人如此，心意已明！
   张朔喉头滚动，干涩的咽了口口水。
   他感到意外，感到震惊，感到惊喜，感到满足，感到幸福，感到感动，感到受宠若惊……
   更感觉到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
   这种滋味，他这辈子还从未曾体验过。
   哪怕他有过初恋，初恋的条件也并不差，但也从未体验过。
   他无法确定爱情是什么样的……
   但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用任何言语描述，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朔抓住腰间的韩素的双手，轻轻松开，转过身来。
   韩素浑身轻颤，睁开双眼。
   她的眼神，尽管慌张而羞涩，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但还是毫不闪避，迎上了近在咫尺的张朔的目光。
   下一秒……
   张朔猛地搂住韩素的腰，将她拥到怀中。
   旋即吻了上去。
   “嘤咛……”
   韩素娇哼一声，下意识搂住张朔的脖子。
   给予更加热烈的回应！
   两道身影旋转纠缠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过……
   时间过的快或慢，很多时候其实是一种主观感觉。
   比如玩一款很好玩的游戏时，一个小时就像一分钟那样快。
   再比如去公共卫生间上大号，已经憋的满脸通红，随时可能守不住关卡，却没有坑位只能在外面等候时，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那样慢。
   而对此刻的张朔和韩素而言，时间已经不是过的快慢问题了。
   而是根本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眼中，心中，脑海中……
   都只有彼此，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不知不觉，已是三四个小时过去。
   卧室内，韩素躺在张朔怀中，表情平静而满足。
   张朔闻着韩素头发好闻的味道，脑海中想了很多很多。
   休息了一会儿后，韩素突然自言自语般开始诉说。
   “混蛋，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主动……”
   “因为我心中一直有种骄傲，我哪怕再喜欢一个人，我也觉得应该是对方主动表明心意，我顺理成章的接受，毕竟我是女生……”
   “可为了你这个怂货，我终究忍不住打破了我的骄傲，来主动找你，主动向你表明心意……”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一不小心，被你不知不觉的闯进了心里……”
   “但我知道，在辞职离开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把第一次交给你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把你从心里赶出去了……”
   “我本来打算，如果主动把第一次交给你，你依然不挽留我，不和我确立关系，那我就回家接受父母安排，老老实实的结婚，忘掉你这个怂货……”
   “可回去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掉你……”
   “不仅忘不掉，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生你的气……”
   “我气你为何那么怂，为何那么渣，为何那么不负责任，为何对我心动却能忍住不说，我明明能感觉到你对我也心动的……”
   “我终于意识到，我应该是为你沦陷了……”
   “昨天找你聊过天后，得知了你对恋情的态度，我再也忍不住，就和家里说明了情况……”
   “我告诉他们，也告诉了家里给我安排的未婚夫，我已有心上人，并且已经和他发生了关系……”
   “我父母尽管很生气，但婚事也只能取消……”
   “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我也不要求你对我负责一辈子，我只想忘掉一切，和你正式的做一次真正的情侣……”
   “如果哪天彼此之间的爱情消失，感觉不再，我会与你和平分手，绝不会纠缠你……”
   “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已将我的全部心思都告诉了你，免得你误会我……”
   “对你说这些，我其实觉得很丢脸，感觉自己很卑微……”
   “我甚至觉得，自己输给了你，你这个怂货居然赢了我……”
   “但我想，这就是爱情吧……”
   “为了爱情，丢脸就丢脸吧，输就输吧，谁让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呢……”
   “我只希望你不要暗中笑话我，不要暗中瞧不起我，觉得我很不矜持，觉得我很廉价……”
   “当然，如果你对我的心动，仅限于外在层面，甚至不足以让你和我真正用心的开始一段恋情……”
   “那我也不会强求，过完这个年，我就会离开……”
   “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后悔今天来找你的决定……”
   “至少，我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余生不会再有遗憾……”
   韩素温柔而平静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进入张朔耳中。
   韩素每说一句，张朔的心就融化一分。
   当韩素全部说完，张朔就算是百炼钢的坚硬之心，也彻彻底底的化为绕指柔。
   对怀中这个女人，他甚至充满愧疚和懊悔。
   懊悔自己为何当初那么瞻前顾后，为何明明和她发生了关系，明明领会到了她的暗示，明明自己也对她心动，却没有主动更进一步……
   逼的她放下了骄傲……
   逼的她如此卑微……
   以她的条件，她本不该卑微！
   她本不该对任何男人放下骄傲！
   张朔吻了吻韩素的头发，柔声道：“该吃晚饭了。”
   韩素抬头看了眼张朔，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该说的都说了，已无话可说，只等张朔的表态。
   她知道，张朔终会给她一个答案。
   她不想催促。
   洗过澡后，张朔和韩素一起动手，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春节晚餐。
   期间，二人仿佛心照不宣，只聊做菜，没聊其他任何话题。
   客厅的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餐厅餐桌上，张朔和韩素将菜全部摆好，对面而坐，开动起来。
   “我明年就要去M国了，多数时间要生活在那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这时，张朔忽然开口问道。
   韩素看着张朔，答非所问：“如果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没有理由一起去国外生活。”
   张朔笑道：“当然有关系，怎么会毫无关系，前提是你愿意去。”
   韩素撇撇嘴：“你真傻还是装傻，我都大过年的抛下家人，千里迢迢来找你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
   “那行……”
   张朔点了点头，放下碗筷。
   韩素见状，不明所以道：“你在干什么？还没吃呢就吃饱了？”
   张朔看着韩素，一字一句道：“去M国长居是要办移民手续的，但直系亲属不需要，如果丈夫办理了移民，妻子可以直接跟着过去……”
   “所以呢？”
   韩素并未多想，随口问道。
   张朔深吸一口气，极为认真道：“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可以领证结婚，你做了我的老婆，就不用办手续了，可以跟着我直接过去……”
   这句话，耗尽了他全部勇气。
   几个小时前，韩素从背后抱着他，对他说“我想你”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生出了和韩素结婚的念头。
   再之后，韩素对他坦露心扉，令他产生愧疚和懊悔的时候，他彻底坚定了和韩素结婚的想法。
   他愿意对这个女人负责一辈子！
   心甘情愿的那种！
   尽管决心已定，但对韩素说出这句话，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因为这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重要的一个人生决定。
   没有之一！
   他从和韩素开始准备晚餐，到晚餐全部上桌，前后两个多小时，他才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勇气，才终于敢开口。
   他不知道韩素会作何反应，会不会立刻同意。
   但他必须要说出来！
   韩素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
   呆滞了几秒钟，她突然展颜一笑，看似不在意的问张朔：“我没有听错你在说什么吧？”
   “没有听错。”张朔认真重复了一遍：“如果你愿意，咱们就领证结婚。”
   “你这样说……还真……挺突然的……”
   韩素语气尽量平静的笑道：“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这样轻易的说出来，可不符合你这个怂货的作风。”
   张朔自嘲道：“我如果接着怂，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韩素轻咬红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一时冲动才做出这个决定，你如果将来后悔怎么办？”
   张朔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后悔的。”
   韩素追问：“为什么？”
   “其实也不为什么。”
   张朔笑了笑，轻声道：“就像你说的，我确实赢了，我赢得了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但我也想让你知道，你并没有输……”
   “我不会让你输！”
   韩素怔怔的看着张朔。
   看着张朔真诚而坚定的神情，她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明亮有神的双眸之中，也充满了笑意。
   伴随着笑意的，还有隐隐升起的水雾。
   张朔笑问：“所以……你会答应我吗？”
   韩素抬手迅速抹了抹眼角，笑眼盈盈道：“这算是和我求婚吗？”
   “算。”张朔点头：“当然算。”
   韩素表情傲娇：“别人求婚会准备惊喜礼物什么的，都会很隆重，你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就在饭桌上吃着饭跟我求婚，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张朔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这不是没来得及准备嘛……”
   他想了想，接着道：“那这样吧，过完年后，我再找个时间，精心准备一番，隆重正式的和你求婚，现在确实是随意了些……”
   韩素脱口而出：“不用准备了。”
   张朔试探性问道：“你这是……拒绝我的意思？”
   韩素见张朔谨小慎微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张朔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韩素收起笑容，一眨不眨注视着张朔，眼神包含了千言万语。
   她缓缓开口：“随意是随意了些，但本小姐出身名门望族，什么隆重的场面没见过，不在乎那些形式……”
   “更重要的是，我等不及答应你了……”
   “一刻都等不及了……”
   “张朔，我愿意做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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