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等杀

    午夜，又回到了S城最美丽的状态。
   灯红酒绿，还有各式各样的疯狂玩法。
   一帮小子不懂事，开始在高速公路上极限飙车，有一些冲下了桥梁。人被甩了出去，摔得极惨。
   如果没有机械体，这样的傻孩子估计就当场过去了。
   可是现在，她只是需要站起来，抖一抖身上的灰尘，然后吸一口SOMA，他会觉得一切都和没发生活似的，重新回到自己的爱车，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比爱车更抗揍。
   午夜，也是酒场舞池的专属时间。
   一切都在疯狂而又刺耳的乐曲中度过，你可以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以及无尽的嘈杂。
   又是SOMA，在大脑的麻痹之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相似。
   你可以深入，也可以快出，更可以疯狂地在别人找你麻烦前，展露自己的真实姿态。
   猪头酒场，带着凶神恶煞的陈阿大在门口和保安寒暄了几句，拿走了保安的烟，自己抽了起来，然后又进入酒场，在里面，酒场的新老大正在等自己。
   那是一个女人，灭掉了上一任老大曹老操，自己当老大的女人，一个机械体组成的女人---炸乐。
   炸乐身边，还有一个被机械改造的看不出脸的舔狗。
   炸乐看了他一眼，陈阿大再也没有了白天的那种嚣张跋扈。
   “老大，这是今天外面的保护费。”
   此刻炸乐吃着炸鸡，喝着可乐，给人了一种绝不好惹却又很想尝试一下的错觉。
   她的身材太好了，相当于一个办公室OL脱去了平常的伪装。
   但身上的金属感与时而不时释放出的亮光提醒周围的男性生物，这是一个金属机械人，她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炸乐向陈阿大走去，更准确地说是爬过去的，她扑到了陈阿大，然后直接一吻，陈阿大反应不过来，全中！
   “你今天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对不起，老大，我一定把那女人拿到手。”
   “不....不是她，她不是.....”
   炸乐有些疯狂，因为她指的应该是那个瞎子。陈阿大心想，那不就是一个瞎子么？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瞎子几乎不存在，因为机械体的诞生，仿生学工业的崛起使得残疾这种事情几乎灭绝了，更不要提瞎子这种极为影响生活的残疾方式存在。
   不过也可以那么认为：这个世界尽是装备机械义肢的残疾人。
   可是瞎子，绝对是大街上最稀有的稀有种。
   “有客人。”炸乐放开了他，正如她感知到的，那个瞎子已经和大祭司两人来到了这家猪头酒场，这还多亏了陈阿大给了他们联系方式。
   他们拿出了陈阿大给的名片，甚至保安都没有拦住他们。
   一进入酒场，瞎子世界感受着周围的躁动。
   这也是S城的一部分，这和崇尚自然的外界不一样，尤其是世界的老家，那个他成长的地方。
   人们会为了丰收而疯狂，但是人们不会像这样为了根本毫无理由的一切而疯癫。
   在这里世界实失去了判断方向与位置的能力，他没有装上眼睛，所以只能靠手中的拐杖和边上的女人搀扶。
   大祭司扶着他，一步步地寻找着可以站立的位置。
   这里还真是热闹，连站的地方也不多了。
   突然，凶神恶煞四人迎了上来，他们的身后还有六个保镖，整整十个人将他们两个围住。
   “你们来了？有钱么？”
   “有点，不多，想来见识见识。”瞎子世界说道。
   “你没眼睛怎么见识？”
   “听，靠听的。”世界说。
   四人哄堂大笑，随着又一轮的打碟音，人们开始躁狂，酒精、SOMA以及干扰大脑的音乐，简直是让人忘记痛苦，最好的三重奏。
   “你听到了什么？”
   “我怕说不好。”
   “说，说得好，我给你免单！说不好，你边上的妞就给我们玩玩，一样给你免单！”
   凶神恶煞表示。
   这四个人像四胞胎，他们的精神以一种特别的程序连在了一起。
   “尖叫，痛苦的呐喊，还有悔恨。”
   .............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不仅仅是凶神恶煞，周边的保安也笑了。
   这是最好的笑话，在这里只有疯狂的快乐，哪里会有痛苦？尖叫倒是有，但那也是被爽到无法自拔的声音。
   这时，凶神恶煞动手了，他们上前去抢大祭司.......
   等到炸乐和陈阿大两人出来，所有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散发着痛苦的呐喊还有尖叫。
   他们看到所有人都做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唯独那个正在打碟的DJ。
   那不是他们的人，而是那个瞎子。
   世界抚摸着机器，输入了一首Tango。
   忧郁而又委婉。
   没有人有伤口，而大祭司坐在离开他并不远的包厢里，喝着酒。
   这个调调和润喉的龙舌兰酒实在太相得益彰了。
   陈阿大走了过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瞎子做的。
   “你到底是谁，你对我的客人们做了什么？”
   “我只是换了个音乐，给了份清醒。”
   世界说着，然后Tango进入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他情不自禁地指挥起来，突然间，所有的人站了起来，他们的意识开始扭曲，行为开始如同行尸走肉，然后纷纷朝着陈阿大走去，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凶神恶煞。
   凶神恶煞四人，抱着脑袋，好像里面有什么要从脑袋里迸发出来似的。
   他们的心中响着一个信号，一个可以让自己的脑袋不再疼痛的信号---血液。
   陈阿大看着他们充满着癫狂欲望的眼神，而音乐则是变成了一首他自己也说不上的什么.....没文化真可怕，那是《野蜂飞舞》，一首极快的电音钢琴曲。
   人们如同马蜂般涌上陈阿大，将他撕开。
   他身上大部分都是机械体，自己的血肉成分并不多。
   但见血，则让周围疯狂的人停了下来，随着乐曲的收音，所有人如释重负，倒地，休息。
   炸乐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太佩服了，这简直是艺术于是大声鼓起掌来。
   “这位亲爱的瞎子先生，你是来砸场的么？我真是太佩服您了，竟然可以那么有创造性。”
   “谢谢您的夸赞，我的确是来砸场的，不过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那您想要什么?”
   “只怕不好说。”
   “那就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一边听吧。”
   说着，炸乐拿了许多的烤肉，来到了大祭司的卡座，她自己也摇身一变，变得特别有气质，特别知性美。
   “我在等人，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哦？等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不是说要砸我的店么？”
   “是，不过，这不会是我的初衷，因为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有酒有肉，有人气，而且和外面的景色不一样罢了。”
   “是么？那你可来对地方了。你在等什么人?”
   “嗯.....不知道，不过他们的目的是样的。”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瞎子先生。”
   “来要我的命。”
   世界微微一笑，他的眼睛没有装回去，因此一直看着前方，盯着前方。
   此刻三架飞行棋出现在了酒场的大门口。
   大门口已经再无防守的警卫保镖。
   三队人下了飞行器，向酒场舞池的部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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