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事件解决

    巫女一边说，一边缓步向通往第29层的楼道移动。
    柳离操作角色跟随她。
    脑中突然有个疑惑，这位巫女小姐，是什么时候在游戏地图里的，如果她是一层一层打上来，照理来说应该卡在28层到29层的楼道里，而非现在的第30层。
    并且。
    游戏，现实，会互相干涉和影响吗？
    柳离的本体，仍在第33层的窗台吹着傍晚的凉风，他瞄一眼不远处漆黑的楼道口，放弃了本尊亲自下去查探的念头。
    反正只要线索、轨迹出现，总会被他观测到的不是吗。柳离根本不急。
    「就在这里了！」
    巫女停下。
    咦。
    第29层楼，空间环境就阴森森的，飘荡着一层诡异浓雾。
    地图提示：
    「你听到了一阵沙哑夹带哭腔的笑声，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巫女头上弹出严肃脸的表情包，人物角色左右四顾：
    「它来了！」
    浓雾中，错错乱乱，出现了孩童的笑声。
    巫女不知用了什么神道术式，挥手打出去一道光波，几乎将整层楼范围的阴雾驱散。
    黑西装小人，不受柳离的控制，后退好几步：
    「你被一阵磅礴的妖力惊退，你清楚，那是你目前绝对无法力敌的大妖！」
    柳离看见画面提示，当场吐槽，我特么当然知道啊。
    嘻嘻~
    嘻嘻嘻~~
    掌机发出邪异的音效，柳离不必带耳机，听着身临其境的环绕场景BGM，背后已被一片冷汗浸湿。
    游戏画面上。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婆，立在门牌号2906的公寓门前。
    她手中有个吹风臌胀起来的大袋子，麻袋。
    嬉笑吵闹声的源头就是这麻袋。
    一只又一只的男童女童，从麻袋钻出，要么轻而易举吸附在天花板上倒悬，宛如壁虎。
    要么就是双手沾满血色的泥巴，四肢行走，头歪脖子斜。
    一张张孩童的笑脸，加上顽皮的笑闹声。
    柳离却没感到一丁点温馨。
    此刻内心只有惊悚，诡异之感。
    因为，每个孩童的眼球都泛白和麻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动。
    牵线木偶！
    巫女小姐姐头上弹出解释的聊天气泡：
    「隐婆。」
    「存在的传说最早可追溯到平安时代！」
    柳离吓了一跳。
    平安时代？
    就是那个人与鬼共生，百鬼夜行，出现了安倍睛明这种牛鼻阴阳祖师的时代？
    要是这隐婆就是平安时代制造了传说和故事的某一位，活到了如今，那妖力得多么可怕！
    「不过还好！」
    巫女小姐姐头顶浮现松口气的表情包子：
    「是大妖，却不是平安时代的古妖，否则我也要开溜了！」
    「咦！」
    「隐婆在严实堵死第2906的室门，这种情况的话……」
    熟悉的导向对话框，又在柳离掌机屏幕上弹出：
    1.门牌2906公寓有情况！让我去查探！
    2.巫女小姐姐，让我来拉扯隐婆，你去击破鬼蜮的泉眼！
    柳离脸不红、心不跳，无迟疑选择1。
    他不蠢，危险和伤害当然要交给巫女小姐姐扛。
    「你去？！」白衣红袴的巫女小姐姐很惊讶，「你很有勇气哦，不愧是极道传奇呢，那屋子里可能存在的鬼蜮泉眼就交给你了……」
    「还有，拿上这支‘破魔箭’！」
    【你获得「破魔箭」（紫色）】
    交代完，巫女小姐姐前行几步，白衣红袴的身影显得飒爽，竟打算以一人之力，独挡十几只从麻袋中爬出的小孩傀儡以及随时可能躁动的大妖隐婆。
    巫女取出了一副没有箭矢的古代长弓。
    弯弓搭箭。
    黑发飘扬。
    灵气凝聚的箭矢在她指间散发夺目光彩。
    「……我的本体不在，这是我的替身式神，所以古贺润，我只能为你争取5分钟时间！」
    说完，不管对面的隐婆有没有应对。
    灵气之矢已消失在她指间。
    柳离紧接着听到掌机传出巨大的愤怒尖叫，声音中带着痛苦。
    隐婆不知被箭矢射去了哪，不在原位置了。
    门牌为2906的公寓门恢复畅通，不再有大妖堵门和封锁。
    操控黑西装小人快步溜进去，在玄关，就有尸体拖拽形成的长长血污，到客厅有具不成形的中年男人尸体。
    屋子内陈设和摆物倒是整齐，没发生战斗的痕迹。
    突然。
    柳离发现行走中的游戏角色，不受他控制的，脚步停顿一下。
    「你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哼吟声……是活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
    对着角色面向的走廊探查就是了。
    很快，在最里侧的一个房间，打扮成粉红色调，满满温馨感的环境画风中。
    柳离看见一个半大不大的萝莉，身穿白色的公主洋裙，刚刚从一个巨大的纳物木头箱子爬出来。
    「大哥哥？」白裙萝莉歪了下头，弹出气泡框。
    柳离沉默。
    本来已经移向掌机屏幕的攻击键位的手指头，悄悄松开了些。刚刚探索时他就已经将「破魔箭」丢在装备栏。
    即便……
    游戏画面上，这个白色公主洋裙的萝莉背后，冒出了一张鬼脸面具的幻影，那透着红光的无眼珠眼窝就仿佛存在一双目光冷幽幽凝视着柳离和他的角色。
    ——
    外界。
    现实当中。
    “第29层楼爆发了很强的灵力气场，一定是星野小姐和什么妖物发生了战斗！”
    麻花辫书记官放低观测用的黄铜望远镜。
    旁边，她的直属队长宫本理沙，却手捏卫星电话，和上级通讯，语气越来越暴躁：
    “昨天我就已经上报说，这是一件可能发展成S级的案件，不止一次请求增援加派人手，总部都无动于衷！你现在还催我平息案件，还是今天之内，哈？！”
    “总部这里收到情报，星野巫女和智永大师已经受你之邀到场了……”
    “那也是我的私人人情！总部的增援呢？在哪！”
    那头被噎得沉默好一会。
    似乎出于对两位除灵大能的信任，竟是直接下派了另一件任务给宫本理沙。
    才听没两句，宫本理沙就暴吼了：
    “什么鬼？！”
    “东电核电站的废水污水铁罐被盗？哦哦，你是说窃贼只盗了铁罐里的一千吨放射性污染水，却根本没搭理那巨大的铁罐？”
    “我说你们是在逗我笑吗，哈哈哈哈，我真的笑出声，这真是实力赢得今年的年度笑话奖！东电那边肯定也会感谢窃贼的吧，感谢某人或某组织又帮他们悄悄处理了一千吨不敢公然排泄的污染水……”
    显然是那头的接线员先挡不住宫本理沙的冷嘲热讽，立马紧急撤退，丢下一句：
    “总之，组长让你尽快解决港区事件，然后去东电废水储存区，查一查。”
    宫本理沙放下卫星电话，只能向智永老僧投去视线：
    “智永大师，就拜托您了，我担心鬼蜮还会继续扩张，可能覆盖范围不会被局限在对面那栋大楼，如果出现这种趋势请您尽可能阻止！”
    智永老僧点了点头，他澄澈平静的眸子里，装着大厦底下的街区景象。
    这里是东京都。
    港区，高层豪华公寓林立的超高地价繁华地带。
    然而。
    以‘杉山家世界之塔公寓楼’为圆心，就是对面那栋出事的高楼，附近街区全部变成了无人的灵异隔离区。
    这种隔离当然不会持续太久，毕竟是东京心脏地带之一，停摆久了，不说岛屿以外会引发如何的舆论，单单说来自上层达官贵人们的压力，特殊策应和行动部门就绝对顶不住。
    但宫本理沙的担忧没发展成现实，S级事态并未出现。
    就在第29层楼灵力场爆发后的不久。
    世界之塔公寓楼外。
    原本遮蔽整栋摩天大楼的浓郁邪雾，肉眼可见的开始消散。
    “案件，解决了？”书记官和宫本理沙都是愣住。
    唯有智永老僧皱了皱白眉。
    他能感知到星野千穗这位小巫女的‘替身式神’气息已经消失，同时另一股隐蔽的妖力在飞快冲出公寓楼并向东京都郊外遁走。
    智永迟疑一瞬，却没有去追逐。
    眼下的事件，毕竟爆发在东京都心脏区域，他要亲自看看是否真的危机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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