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老子开坛

    易恒闭关两年后，公元前1056年，西岐姬昌对内称王，即周文王。
    虽是称王，但他对商朝仍然小心翼翼，殷勤贡奉，甚至在自家祠堂祭祀商朝先王，以此麻痹商纣王帝辛的耳目。
    而姬昌在羑里得到易恒指点，著成《周易》，自然深谙与时变化之道，知道如何把握出兵的最佳时机。
    一年后 ，姬昌以替商朝分忧为名，出兵讨伐犬戎。
    翌年又讨伐侵凌邻国的密须，此举令商纣王大为赞赏，还以为西岐是真的为商朝分忧解难，非但未曾防备，反倒赐下大王酒，以奖励姬昌功劳。
    而此两战皆胜，西岐终于解除了伐商的后顾之忧。
    公元前1053年，姬昌出兵东向攻黎（山西省长治市西南）；次年，攻邘（今沁阳市）；再次年，攻取了商王宠臣崇侯虎的崇国。
    这三场战争胜利后，西岐切断了商朝同西部属国的联系。
    同年，姬昌迁都于丰（今陕西省西安市西南角），使国都不易受戎狄的侵扰并更有利于向东进兵。
    至此，西岐伐商的战略部署已经基本完成。
    公元前1050年，周文王姬昌病逝，世子姬发继位，即周武王，武王继位后，以示仍秉承文王之天命，继续利用商朝暂时无暇西顾的良机向东扩张。
    而此时，商纣王并未意识身侧卧着西岐这头猛虎。
    他似乎忘记了在朝歌见到易恒等修仙者受到的打击一般，再次意气风发起来。
    在苏妲己的不断怂恿下，继续发扬他好战善战的天资和他自大自满的个性。
    穷兵黩武，远征东夷，虽连番获胜，俘虏无数，但造成朝歌空虚，无兵可守。
    公元前1046年1月，周武王姬发亲率战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以及步兵数万人，出兵东征。
    同年2月21日，周军抵达孟津，与庸、卢、彭、濮、蜀等部族会合，联军总数达4.5万人，不少方国的国君亲自赶来。
    联军于2月26日布阵未完就下了雨，史称联军共有“六师”，三百乘战车，三千名虎贲为一个“装甲师”，为第一梯队。
    其余四万多人分为五个“师”，在后面组成方阵，为第二梯队。
    后来联军冒雨继续东进从汜地（今荥阳市汜水镇）渡河水（黄河，一说由孟津渡河）后，兼程北上，至百泉（今辉县西北）折而东行。
    27日牧地誓师，28日进攻牧野，有记载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
    商纣王帝辛既未曾料到西岐反叛，自然被打个措手不及，情急之下，只得亲自带兵，匆匆应战。
    但朝中兵马征伐东夷在外，又哪里有什么精兵强将？唯一可用的便是守城的禁卫军。
    禁卫军虽是精悍，数量却不过三四千人，又哪里能抵挡十倍之多的西岐军队？
    无奈之下，帝辛唯有将俘虏来的七十万东夷奴隶，整编成奴隶军，置放在战场之前，禁卫军在后压阵，希望以此阻挡西岐。
    然而奴隶军在来势凶猛的西岐精兵冲击之下，哪里还有心思抵挡？向前是百死无生，向后却是九死一生，故而纷纷转身便逃，反倒是将身后数量不多的禁卫军阵形冲得零散。
    帝辛见状不妙，转身便逃，但朝歌无兵，便如无爪牙的病狮，又有何处可逃？
    他见大势已去，朝中众臣逃的逃，反的反，不禁朝天哀嚎，甚是哀戚。
    但令他万分感激的是，最后时刻，陪在他身旁看着下方大军逼近的，竟然还有一人。
    身着华丽盛装，头戴金珠碧玉，窈窕细腰，饱满胸脯，紧紧依偎在他身侧，一双哀怨的美目不曾离开他面容瞬息。
    他欣慰之下，哪里管得了那哀怨的眼神中隐藏着什么，张臂将她拥进怀里，甚是爱怜。
    右手却将右侧油灯顺手打翻，熊熊烈火瞬间燃起，将两人身形淹没在火焰之中。
    至此，商朝正式灭亡。
    牧野之战，结束了商朝长达六百多年的历史。
    周武王既得天下，便定都镐京，尊父遗命，大封天下。
    将王室成员以及有功之臣，全部封为天下诸侯，各得一方领土。
    其中，王室姬姓诸侯便有五十三个，异姓诸侯也有十八个之多，而燕、齐、秦、楚、晋、赵等等全在其中。
    此种分封制度开创了帝王统领天下的新举措，诸多诸侯在外护卫，中央王朝安稳而居，一开始王室宗亲血脉尚浓之时，自然稳固之极。
    但百年，甚至数百年过后，这种关系将渐渐变弱变淡，诸侯的强大反倒最终威胁到中央王朝。
    只是此时的姬发并不知道，他如同姬昌一般，以德为先，以民为重，以礼乐教化为主，以德治服天下为本，治理国家。
    周朝在他的带领下，飞速发展，短短时间，便将版图扩展倍余。
    ......
    三十六重天中，易恒盘坐的身形微微抖动，双眼慢慢睁开。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先是迷茫像是不知身在何处，接着渐渐清明，继而又变得惊喜之极。
    不知过去多少年，他终于将灵魂中的第一个游魂彻底吞噬消化，让它从体内消失无踪。
    虽然一个游魂对于百万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只要找到方法，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有一天，会将它们全部清除。
    他身体微微震动，像是排除游魂残渣一般，待缓缓平静下来，便又闭上眼睛，沉浸其中。
    ......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转眼，百年过去，周朝迅猛发展，繁华之极。
    百姓安居乐业，日有所食，夜有所寝，有房屋可遮风雨，有田地可种粮食。
    此时的周朝，文明礼仪终于得以最大化传播，天下行止有礼，万民言谈有仪。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转眼，又一百年过去。
    易恒睁开尘封已久的眼眸，如同宇宙般深邃，看不见半分情绪。
    紫府中灵魂身躯里的黑点几乎已经消失，偶有点点黑斑闪过，不过是漏网之鱼，不消多久，便会吞噬一空。
    而此时，身躯已经缩水大半，不过才十一丈左右。
    只是整个身躯又已经恢复之前的纯灰之色，虽然变小，但其蕴含的能量，似乎远比之前要多得多。
    “游，游魂威胁已经消除，不知已经过去多久，现在，便看看鸿钧领悟的天道，是否能让我有意外的惊喜！”
    久已不开口的他，突然开口，声音断断续续，但却如同宇宙深处发出一般，惊动周围环绕的点点星辰。
    ......
    盛极必衰，合久必分，时光匆匆，又一百年过去。
    此时中央王朝渐渐式微，四方诸侯慢慢强大。
    血脉之亲早已淡弱，忠臣之心早已不再，四方诸侯对于中央王朝开始阴奉阳违起来。
    而西方草原上的犬戎、狄戎、鬼方等势力也慢慢增强，不时侵袭边境，强掳百姓。
    中央王朝无力征伐，唯有授命诸侯，准许招兵买马、造车炼器，以讨伐西戎。
    其中，秦国封地正好紧靠草原，便得此任，在征伐西戎过程中，慢慢强大起来。
    这一日，镐京城里走进一个青衣道人。
    身形倒是高大挺拔，但他面容淡然，浓眉下的双目黯淡无光，与这高大的身形显得格格不入、毫不般配。
    易恒漫步在镐京街头，心里虽有些好奇，但却难以让他面容变化、双目发光。
    此时，他已经知道一次闭关，竟然已经过去三百多年，而他在三十六重天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和空间变幻，故而仅仅觉得如同昨日一般。
    等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天下人间早已变幻模样，当年的商朝连同商朝余孽，只存在于历史之中，再无丝毫痕迹。
    就算周朝，如今也已走向没落，诸侯强大而中央式微，西戎冒犯而无可征伐之力。
    这镐京，此时已经处于危难之中，随时有被西戎占领之危。
    不过就算如此，此时处在镐京街头人群之中，也能感受到此处五百多年来的繁荣昌盛、文明礼仪。
    来往人群虽然有些匆忙，但有礼有节，开口必是之乎者也，伸手便是躬身弯腰。
    他无暇顾及于此，故而更显鹤立鸡群。
    抬头朝王宫看去，那王宫之中，住着的便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他知道，只要王宫的主人第一次点燃边境的烽火，并以此频繁讨得绝世美人褒姒的倾国之笑，这镐京，存在之日便已屈指可数。
    漫步在略显拥挤的街道，无须担心与来往行人匆忙的身形相撞，就连镐京中的平民百姓，都已知道危机将至，那王宫的主人，为何不知？
    不断有人携老带幼赶着牛车出城而去，满街看去，竟是人头镞拥。
    此间的数百年繁华即将毁于一旦，他在想，若是真到那一天，西戎兵临城下，挥舞长刀砍向平民之时，自己是否出手阻止？
    或者，此时便去警告王宫的主人，不可将边境烽火当成儿戏？
    但转念一想，自己闭关之后，这历史不也朝着既定的方向演绎？又何须自己操心？
    “呵呵，是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鸿钧对于天道的领悟却是有其独到之处，如此，便且作旁观之人，静待缘起缘灭便是！”
    “众位客官，来往贵人，老子开坛论道，恭请天下有识之士，一同参悟天地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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