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苏家祠堂

沿着那条路，三人继续前进。
林凡和张羡光走在前面，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将苏瑞贞作为保护对象跟在队伍的末尾。
他们需要警惕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不仅是灵异力量，还有藏在某个角落里的不笑。
五浊佛陀……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不笑复苏鬼种的目的，则是想要将鬼种献祭给自己信仰的佛陀。
林凡曾经换位思考过。
如果不笑已经成功的献祭了鬼种，那自然没有现在第八镇这档子事情。
逆向思维的话，也就是说不笑要么没有出手，要么就是在控制鬼种的过程中失败了。
他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性。
鬼种是近乎完整的鬼，不笑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仅能仿造棺材钉制作出赝品黑铆钉，还有打造黑棺的本事，怎么看，也是民国老一辈级别的驭鬼者。
但是谁说老家伙就不会翻车呢？
从不笑的日记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能否控制鬼种缺乏信心，实际操作起来是存在翻车的可能。
我记得我穿越的时候，原著才连载到白水镇，也不知道五浊佛陀后面有没有出场，如果没有的话，那还真是我从民国时期挖掘出的一尊大人物，相当于开了隐藏剧情……林凡腹诽道。
他看了眼前面拐角露出的正门，顿时收回发散开的思绪，严阵以待。
身后的苏瑞贞咬唇道：
“前面就是祠堂了，鬼种复苏的那一天，我亲眼看到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很多族人都是死在那里，当时不笑也在里面。”
亲眼目睹至亲惨死当场。
这无论是对谁来说都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现在想来，苏瑞贞还能有现在的心态面对一切，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了。
听着眼前充满落寞的声音，林凡不自觉想起自己穿越前，也是因为一场车祸，在十岁的时候和父母天人永隔，从上学到工作，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这种感觉他能体会。
林凡触动道：“相信我，时间能抹平一切苦痛，真正悲伤的不是现在，而是当你回家的时候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不过人总是能走出来的，这不是天性凉薄，是一种自我治愈。”
“谢谢你。”
苏瑞贞双眼有些湿润，这番肺腑之言自然是能感觉的到，人生第一次触碰到别人的伤口，这让她对林凡的印象变得深刻立体起来，仿佛多了一个亲密的朋友。
悲伤的氛围不适合继续蔓延。
林凡收拾好情绪，检查身上的铜锣，保证能第一时间使用，停下脚步道：
“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我和张羡光负责牵扯住鬼种，而苏小姐你负责吃掉鬼种，剥夺它的鬼蜮，这样我们才可以活着走出第八镇。”
张羡光和苏瑞贞点点头，目光满是凝重，大家为了逃出生天走到这一步，期间遇到了多少恐怖的灵异挡路，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半途而废。
说起来确实简单。
难就难在如何操作上面。
鬼种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未知数，而林凡和张羡光也不一定能拖住鬼种。
苏瑞贞既然吞过一次鬼种，相信多少有点经验，反倒是比较靠谱的环节。
沿着最后一段路终于来到祠堂门口，抬腿跨过一道门槛，祠堂里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这是一座很大的祠堂。
正中间是一尊古怪的石头佛像。
它弯曲双手，
抬起三根手指，中指和拇指并拢，宛如一朵半打开的莲花，膝下起伏着一对五官打乱的童子童女，举着玉瓶和柳叶，周围是一圈展开的细黑手臂，捏着各种充满禅意的手势。
值得注意的是。
佛像的头部被一面红布盖住，并且以绳索勒住脖颈，好似怕这块布掉下来。
红布上用小篆写着四个字：
五浊恶世。
“这是……”
看清佛像的第一眼，林凡就认出来，这是自己通过怀表所看到的另一个空间，藏在那座古老寺庙里面的佛像！
“原来它就是五浊佛陀……”
林凡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道。
为什么怀表能看到跟五浊佛陀相关的事物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现在这位在原著里毫无存在的佛陀，此时已经展露出冰山一角的影响力，如果它真的是佛陀，那它一定不是神，而是某种更加未知的鬼！
从名号中可以看出。
五浊指的是：劫浊、众生浊、命浊、烦恼浊、见浊，五浊恶世即同时具五浊之心，是对世界和心上的一种探究。
原著中也经常引用这句话，来形容灵异入侵现实世界，是一种“地狱成空”的预兆。
这相当于将两个极端的事物组合在一起，一个是见者垂泪象征着“善”的佛陀，另一个是这人世间所有“恶”的集合体。
其余说是五浊，不如说是矛盾。
难道灵异复苏的真相跟五浊佛陀有关？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肯定知道一些隐秘……
林凡想到这里，身体莫名有些发抖，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丝跟真相有关的线索。
而祠堂里除了五浊佛陀的神像，神像脚下还跪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子，三角眼，塌鼻梁，整张脸看上去愁容满面。
他此时跪在铺垫旁，惨白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惊恐，穿着的黑长衫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撕裂，露一排排花白的肋骨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内部的脏器全部不翼而飞。
看到这个中年男人惨死的模样，苏瑞贞顿时捂住嘴，惊愕道：
“他……他就是不笑！”
不笑死了？
五浊佛陀的信徒死了？
还死的如此凄惨！
“应该是控制鬼种失败导致的。”
林凡若有所思道。
他之前就预料了不笑的死亡，毕竟灵异复苏可不是过家家打游戏，尝试控制鬼种失败而死，这很合情合理。
但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面对一个近乎完整的鬼，哪怕不笑尝试控制鬼种失败，应该也可以全身而退，不至于死在这里。
莫非是自己高估了不笑？
“死了……”张羡光有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感，这次没能让不笑吐出他们的阴谋，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父亲遭遇袭击的真相。
而这时林凡似乎瞥见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祠堂的深处，发现原本趺坐在五浊佛陀身旁的童女石像，此时居然睁开眼，活了过来。
那座石像身上的颜色快速淡化，脸上的五官像是打乱的拼图不停旋转，试着拼接起来，原本的石衣也渐渐染上血色，变成一件淡红衣裳。
“是鬼种！”
林凡赶紧提醒身旁的两人。
可是下一秒，因为他触发了鬼种的杀人规律，红衣女孩顿时从脑后探出头，充满死亡意味的脸庞上夹杂着笑意，发出一道气声词。
“嘘~！”
“给我滚开！”
还没等红衣女孩彻底完成诅咒，身后突然涌出如同浪潮般的黑发，苏瑞贞像是受到了刺激，抬起修长的大腿一脚踢开前面的鬼种。
这次女孩没有消失。
而是被这一脚的惯性踢翻倒地。
“成功了！”
苏瑞贞喜上心头。
但林凡却是脸色剧变，只见苏瑞贞与鬼种触碰到的地方，此时竟然爬着一只又一只阴森的面孔。
他反应很快，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快速拍打腰间的铜锣。
“咚咚咚！”
一时间，祠堂里怪风骤起。
可是苏瑞贞腿上的鬼脸十分顽固，光靠打更鬼残缺的灵异力量根本无法将其驱散。
“让我来吧。”
张羡光知道情况危急，一旦苏瑞贞被鬼种侵蚀，那他们就是满盘皆输。
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他快速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遍布整个胸膛，一道长满獠牙的刺青。
这是张羡光驾驭的第二只鬼。
直接对付灵异或许用处不明显，但是对付诅咒，那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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