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浅川绘无比淡定的打了个报告，然后在夜蛾正道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守规矩的学生的震惊目光下走入了教室，在家入硝子身侧坐下。
        家入硝子抬眸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颗糖，倒也没问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快，以及为什么身上带着那么重的血腥味。
        浅川绘接过糖随手拆开塞进了嘴里，然后从她的兔子书包里翻出了课本和笔记本开始专注的做笔记。
        听课听的昏昏欲睡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微妙的愧疚了一秒，然后看见了正对着夜蛾正道专注的画着鬼畜漫画的五条悟和低声和他争论夜蛾正道的发际线是不是画的太低了的夏油杰
        愧疚消失了。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好学生。
        好学生家入硝子用余光扫了一眼比自己还要好学生的同桌，单手支着下巴发起了呆，拿着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笔。
        在她有了困意之前，终于下了课。
        家入硝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在思考要不要回去补个觉。
        “如果，”浅川绘面色凝重的盯着笔记本，忽然开口，“我是说如果。”
        家入硝子转头看着她，等着她的发言。
        浅川绘缓缓转过头看着她，木着一张脸，像是被欺负了的猫，闷闷不乐又莫名可爱。
        她委委屈屈的问，“如果我把禅院家的人打一顿，会不会被抓。”
        家入硝子顿了两秒，想起了禅院直哉的欠打发言，浅川绘最近过多的任务量以及最近增加的受伤频率还有现在都没消散的血腥味
        她拍了拍浅川绘的肩膀，果断的说，“我支持你，反正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不能把浅川绘怎么样，更不能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把浅川绘怎么样。
        “那群烂橘子不敢怎么样啦，再说有老子兜着你怕什么。”五条悟得意洋洋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
        浅川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正对上五条悟那张精致耀眼的脸，距离近的她可以透过墨镜隐隐看见五条悟微微怔住的眼神和长而卷翘的眼睫。
        他此时正仗着自己的身高俯下身看着她，眉眼中带着少年的桀骜自信，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表情微微僵住，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浅川绘眨了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奇奇怪怪。
        她第一次靠这么近的看五条悟，忍不住好奇的上下多打量了几圈，才问道，“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好像被杰忽然打了一巴掌一样震惊。”她想了想，补充道，说话间轻柔温暖的气息扑在了五条悟的脸上，像是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轻轻靠近。
        五条悟却像是被开水烫到，猛地跳了起来退出两步远，嘴里不忘反驳她的形容，“哈？老子怎么可能会被杰那家伙打啊。”
        然而略微慌乱的眼神和红透的耳廓暴露了他并没有那么镇定的事实。
        浅川绘觉得他的反应很奇怪，于是无比探究的盯着他，像是懵懵懂懂的小奶猫盯着感兴趣的玩具。
        什么都明白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幽幽的看着五条悟，眼神中写满了谴责。
        “歌姬学姐说的没错，这个年纪的dk果然思想都很肮脏。”家入硝子简洁的发表了评论。
        五条悟的耳朵更红了。
        夏油杰的笑容停顿了一秒，温和的看向家入硝子，“为什么要带上我？”
        家入硝子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歌姬学姐说过，火上浇油的家伙和混蛋没什么区别。”
        夏油杰：“”明明他比悟善良多了。
        “今天不是有新生吗我们去接新生吧。”夏油杰看了眼时间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新生？”浅川绘下意识的看向他。
        “夜蛾老师刚刚通知的，中午去接新生，绘要去么？”夏油杰微微侧过头，温和的问道。
        浅川绘看着夏油杰，慢慢的，眨了下眼。
        黑发的少年微微低着眸看着她，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着，看不清眼眸的色彩，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笑意。
        他看着她，温和而礼貌，和平常一样。
        仿佛他没有见过她那样狼狈的样子，仿佛他没有透过所有伪装看见真实的她并一点点揭穿她的自厌冷漠，仿佛他没有听见她刻薄的评价。
        莫名的情绪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心脏忽然又酸又涨，剧烈的情绪像刀子，一点点撕裂着她的血肉，痛的几乎窒息。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毫无逻辑的话语和质问占据了整个大脑，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为什么愤怒为什么绝望。
        浅川绘看着夏油杰，忽然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她顿了下，转开了目光，“我不去。”
        停下来。
        这样不对，伤害别人不对。
        停下来。
        她看向家入硝子，简洁的说，“我先回宿舍了。”
        不可以这样。
        她慢慢走出门，脱离所有人尤其是五条悟的视线范围后才停了下来。
        会被讨厌的。
        浅川绘呆呆的站了一会，慢慢的抱住自己。
        会被讨厌的。
        她垂眸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恍然想起，上一次这样，好像是织田作死掉的时候。
        她只是出了个任务，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最最喜欢的织田作死了，是她最最信任的安吾和森首领害的。
        为了她所忠诚的港口mafia。
        那一天她开开心心的回来，就被这个消息砸在了脸上。
        她甚至没有看见织田作最后一眼。
        她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站在门外，平静无比。
        之后去干什么了呢？
        浅川绘盯着自己的影子，慢慢的笑了一下，浅金的眼眸色彩冷冽。
        森首领是因为看透了，所以才放弃她的吧。
        她不是完美的兵器，她已经有了致命的裂痕。
        【关于这些，才想明白到这吗？】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慢条斯理的讽刺，【要我提醒你其它更有意思的事吗？比如你的第一位搭档太宰治是怎么变成你的前上司的？你猜他是被动的吗。】
        “闭嘴。”浅川绘轻声呢喃。
        嘈杂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几乎难以辨别。
        “小绘，身体不痛不代表不会痛，不可以这样子伤害自己。”
        “没有人是没有情绪的，你是人，不是什么物品。这样憋下去，迟早会伤到自己。”
        浅川绘顿了一会，抬手捂住了耳朵。
        不要再听了。
        不要想起来。
        她只想活下去，可是已经快要碎掉了，她没法控制自己。
        那些伤痕无时无刻不在刺伤着她，哪怕已经不记得了。
        浅川绘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
        并且如果不是家入硝子把她吵醒，她还能再睡。
        因此，没睡醒的浅川绘还没能细细想明白她的同期们会不会生她气，要怎么面对她的同期们，就开了门，然后迷迷糊糊的跟着家入硝子去了食堂吃她专门给浅川绘点的外卖，然后迷迷糊糊的吃起了东西。
        正当她嘴里正叼着一块肉准备咽下去时，夏油杰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是和我同期的两位同学。”
        浅川绘抬起头，还叼着那块肉，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她看见了夏油杰以及夏油杰身后的三人。
        两个她不认识，大概是新生，还有一个是五条悟。
        浅川绘瞬间清醒了，并且感觉嘴里的肉失去了它的香味。
        “你们好，我是二年级的家入硝子，”家入硝子礼貌的点了下头，“以后受伤可以找我。”
        浅川绘对上了其中一个黑色蘑菇头的少年的好奇的眼神，意识到该自己介绍了，于是，她艰难的咽下食物，“你们好，我是二年级的浅川绘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学学姐们好，应该是我们多多指教才对。”黑发蘑菇头的少年连忙道。
        说完顿了一秒，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毛病，脸顿时红了，配合着他偏圆的灰色眼眸，有种犬科动物的即视感，“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的啦，不用紧张。高专的人很少，大家都很欢迎你们。”家入硝子不由被逗笑了。
        “是这样吗？我也很期待高专的生活，”少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很快忘记了刚才发生的尴尬，元气满满的介绍道，“我是灰原雄。”
        浅川绘眨眨眼，下意识转头看向另一个人，眼眸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期待。
        这位学弟一头金发，五官颇为立体，看起来像是混血儿。他注意到浅川绘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点头，“七海建人。”
        话说完了，场面安静了一秒。
        浅川绘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吃完的饭，委婉而客气地问，“你们吃完饭了吗？”
        都这么晚了肯定吃了吧。
        “没有。”
        “既然你这么客气，那老子就不客气咯。”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人一句，理直气壮的坐了下来。
        灰原雄眨了下眼，有点懵懂的看看两位学长，也傻白甜的坐了下来，对浅川绘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谢谢学姐。”
        唯一看懂了浅川绘的意思的七海建人站了两秒，在五条悟无声地注视中坐了下来，面无表情道，“谢谢学姐。”
        失去所有赶人借口的浅川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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