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记录
她无意识地抽搐了两下，还渗着血的眼珠子渗人地盯着大门的方向，脑浆溅了一地。
人群陡然迸发出一阵惊呼，怪异像是看不见的傀线，在空气中无声地攥紧人们的心脏。
几个站在前面也想跟着冲出去的人在那一瞬如梦初醒，颤着腿往后连退数步，顿了几秒，又纷纷回头看向龙飞。
穆棠也跟着把目光挪到他身上。
龙飞无奈地耸肩：“都看我做什么？不是你们说外面眼熟吗？”
“眼熟就出去呗？不然我还能说什么？抱着你们的腿求着你们留在这里吗？”
“说实话，我也觉得外面挺眼熟的。”江尧最后再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背，凑到穆棠耳边说道。
穆棠：“？”
“和我家附近医院很像，”江尧小声嘀咕，“也不是说很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样，一晃眼就留不住神。”
穆棠微微眯起了眼，那边还有人在和龙飞争辩，只言片语中，穆棠捕捉到，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是不同的，但都指向相同的一面——外面的景象和他们在现实中曾去过的医院一模一样。
一方是陌生，一方是熟悉，谁都不愿意待在这个被强制性拖进来的世界，几乎没有悬念，逃避站了上风，他们更倾向于外面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但想归想，真正有胆量动作的没有几个，直到站在后面的龙飞脸色晦暗地说道：“眼熟就出去试试呗？说不定出去就能回家了呢？”
一句话像是导火索，轰得一声就将全程都战战兢兢的新人妹子炸了出来，她像是疯了一样就往外冲，嘴里不住地念叨，回家，回家了。
看到有人动了，有几个也下意识地迈出了跃跃欲试的脚步，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那新人在跟前摔得四分五裂。
穆棠跟着看向玻璃门外，可很奇怪的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在穆棠的眼中，外面除了浓浓一层雾和瘫在地上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够了！”砰地一声，龙飞一拳砸在了接诊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看着他身上鼓起的肌肉，纷纷禁了声。
“有什么好争的？是我拿着刀逼她出去的吗？怪得到我头上？”
人群面色难看了一阵，一道声音小声道。
“要不是你说的哪句话，她会冲出去吗？”
“你说什么？”龙飞危险地眯起了眼。
说话的男人身子抖了几下，默默地缩到了人群后。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穆棠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走了出来。
她扫视了面前的人一圈，看了眼他们身上的衣服，警惕道：“不是我们医院的患者？你们来干什么的？看病还是探视？”
江尧离得近，挠挠头就自告奋勇地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位姓周的医生不……”
话还没说完，穆棠猛地一扯江尧的手腕：“看病。他受伤了。”
穆棠手指刚好摁在江尧手背的伤口上，江尧疼得嗷了一嗓子，没再接着说下去。
话音一转后，穆棠敏锐地捕捉到那护士在听到周这个姓时遽然紧绷的脸色瞬间松了下去，连语气都缓了很多。
“看病啊？”护士看了一眼江尧，“挂外科吧，前面右转。”
“你们呢？来干什么的？”
龙飞扫了眼穆棠，似乎很不满意他们擅自开口，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来探视的，有个朋友住院了。”龙飞说。
“探视啊，去二楼登记吧。”
说完后，护士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坐在接诊台前看着面前的电脑，脊背挺直，像个放完电的机器人一样，连眼珠子都不动了。
龙飞抱着胳膊，浩浩荡荡一群人就往二楼去，穆棠松了江尧的手，往前面走。
江尧大步跟上，问：“为什么要说去看病啊？”
穆棠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是猪吗？
江尧挠了挠头，能感觉穆棠的视线好像在骂他，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骂他？
直到按照流程挂了号，坐在了医生面前，江尧都没想明白。
但他已经不用想了，因为那医生带上了蓝色的橡胶手套，推过来一个推车，上面放着针线。
江尧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眼穆棠，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在说，靠，真要来？
穆棠对着他宽慰一笑，用嘴型说道，别紧张，反正是免费的，不缝白不缝。
江尧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他不要啊，谁知道这地方干不干净，要是缝了他今晚变丧尸了怎么办？谁来继承他电脑d盘里九十多个g的遗产？
但他刚动，那医生就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从口罩里闷出来，瘆了江尧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别动。”
江尧认命了：“好好好，我不动不动……
“卧槽别直接来，先打麻药啊，麻药！！亲。”
……
穆棠从小房间退了出去，走到了医生办公桌前，睃巡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桌上全都是文件，还有几分诊疗记录。
穆棠依次翻开，都是很正常的记录，没什么看头，全部翻完后，她又按顺序重新放了回去，刚准备绕过办公椅往外走的罅隙，从余光的尽头窥到了办公桌的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脚步顿住，估量着里面应该还要一会儿，飞快地蹲下，手指顺着那个狭窄的缝隙摸了进去。
探了一手的灰尘后，她总算碰到了一个塑料壳制的东西，穆棠用手指夹住边，一点点往外拖。
是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穆棠拍拍上面的灰尘，翻开，第一页，医师名称：周序。
穆棠眉心微跳，看来这应该是周序的诊疗记录。
紧接着，穆棠翻开了第二页：
姓名：龙飞。
性别：男。
穆棠视线飞快下扫，在最末端看到了入院和出院日期。
分别是三月七日和四月十八日，中间是密密麻麻的用药记录。
穆棠起身，往外走，她记得她在在拐过这个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大的时间表挂在天花板上。
走廊中央，大屏电子钟暗了几秒，闪过红色的日期和时间。
六月三日，十点零四。
穆棠又低头，翻着手上的记录表，总共十三个人，不多不少，日期诡异地同步。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让已经出院将近两个月的十三个人，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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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棠也跟着把目光挪到他身上。
龙飞无奈地耸肩：“都看我做什么？不是你们说外面眼熟吗？”
“眼熟就出去呗？不然我还能说什么？抱着你们的腿求着你们留在这里吗？”
“说实话，我也觉得外面挺眼熟的。”江尧最后再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背，凑到穆棠耳边说道。
穆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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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陌生，一方是熟悉，谁都不愿意待在这个被强制性拖进来的世界，几乎没有悬念，逃避站了上风，他们更倾向于外面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但想归想，真正有胆量动作的没有几个，直到站在后面的龙飞脸色晦暗地说道：“眼熟就出去试试呗？说不定出去就能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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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动了，有几个也下意识地迈出了跃跃欲试的脚步，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那新人在跟前摔得四分五裂。
穆棠跟着看向玻璃门外，可很奇怪的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在穆棠的眼中，外面除了浓浓一层雾和瘫在地上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够了！”砰地一声，龙飞一拳砸在了接诊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看着他身上鼓起的肌肉，纷纷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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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面色难看了一阵，一道声音小声道。
“要不是你说的哪句话，她会冲出去吗？”
“你说什么？”龙飞危险地眯起了眼。
说话的男人身子抖了几下，默默地缩到了人群后。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都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穆棠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走了出来。
她扫视了面前的人一圈，看了眼他们身上的衣服，警惕道：“不是我们医院的患者？你们来干什么的？看病还是探视？”
江尧离得近，挠挠头就自告奋勇地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位姓周的医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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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啊？”护士看了一眼江尧，“挂外科吧，前面右转。”
“你们呢？来干什么的？”
龙飞扫了眼穆棠，似乎很不满意他们擅自开口，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来探视的，有个朋友住院了。”龙飞说。
“探视啊，去二楼登记吧。”
说完后，护士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坐在接诊台前看着面前的电脑，脊背挺直，像个放完电的机器人一样，连眼珠子都不动了。
龙飞抱着胳膊，浩浩荡荡一群人就往二楼去，穆棠松了江尧的手，往前面走。
江尧大步跟上，问：“为什么要说去看病啊？”
穆棠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是猪吗？
江尧挠了挠头，能感觉穆棠的视线好像在骂他，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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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尧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眼穆棠，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在说，靠，真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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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刚动，那医生就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从口罩里闷出来，瘆了江尧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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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棠从小房间退了出去，走到了医生办公桌前，睃巡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桌上全都是文件，还有几分诊疗记录。
穆棠依次翻开，都是很正常的记录，没什么看头，全部翻完后，她又按顺序重新放了回去，刚准备绕过办公椅往外走的罅隙，从余光的尽头窥到了办公桌的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脚步顿住，估量着里面应该还要一会儿，飞快地蹲下，手指顺着那个狭窄的缝隙摸了进去。
探了一手的灰尘后，她总算碰到了一个塑料壳制的东西，穆棠用手指夹住边，一点点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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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棠眉心微跳，看来这应该是周序的诊疗记录。
紧接着，穆棠翻开了第二页：
姓名：龙飞。
性别：男。
穆棠视线飞快下扫，在最末端看到了入院和出院日期。
分别是三月七日和四月十八日，中间是密密麻麻的用药记录。
穆棠起身，往外走，她记得她在在拐过这个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大的时间表挂在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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