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走狗的命运

小说:非常爱恋 作者:花河钓翁
“你受理匿名举报这件事,因为程序的原因,我不得不向上面提供你的情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罗处长说。赵玉珏看得出,罗处长欲说还休,似乎想证明什么,却又很难开口。
被事务所中止业务以后,他曾找过罗处长,看到你那吃惊的表情时,立刻感觉到有可能冤枉了他。现在,他又在暗示她,还有另外的人可能泄露秘密。
赵玉珏咯咯地笑了,随即收敛了笑容,她感到自己的笑很容易让罗处长误会。她找了杯子,给罗处长倒了水。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些事。局里已经决定,把你借调到审计局一段时间,过一阵有局里有一个公务员招考,我希望你参加。局长已经透露,鉴于你的出色表现,你借调之后,只要通过初试,局里就准备把你留下来。”罗处长笑道,“至于你是不是做了工作,动用了哪路神仙,我就不知道了。”
赵玉珏的思路迅速地转动起来,她能到事务所工作,是靠母亲的朋友帮忙,虽然最终能如愿以偿,但整个过程很费周折。到审计局去工作,她没听母亲说过,恐怕母亲也难以做到。周森呢,也不可能,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他,他每天就知道做他的车,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别人呢,更不可能了,没有谁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这是怎么了,事务所让她待岗,审计局却调她上岗,她明明被人出卖了,现在却意外地收到了红包。这难道是一笔交易?这很像一笔交易,便宜得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突然看见天上掉下了馅饼。
赵玉珏婉转地回绝了罗处长,靠提供匿名电话换取稳定的工作,默认这笔交易,并从中收取好处,让幕后操纵者求得心理平衡。她不会那么做,她不愿充当一个被羞辱的角色。
罗处长见她心如死水,就是不肯松口,只好告诉她,是局长亲自派他过来的,来事务所借调她,是领导办交的工作。审计局又成立了一个审计组,到另一个部门进行离任审计。赵玉珏熟悉财会,又在龙华搞过审计,应该是轻车熟路,借到审计组也顺理成章。局里已经抽调她到审计局经贸处,罗处长正是这个处的处长。
罗处长见她有一种抵触情绪,一时也难以听进什么,便让她再考虑考虑,星期一到局里准时报到就行。送走罗处长,赵玉珏顿觉全身疲惫,真想马上就见到周森,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这样的时刻,她产生了一种想做新娘的**。
星期一,赵玉珏准时出现在罗处长的办公室。她想好了,自己借来局里,正好可以摆脱在事务所的尴尬,至于到底是不是参加公务员考试,来不来审计局,她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况且,她并不相信真会有这样的好事等待她。周森离开大浩公司,即使不全是因为她,至少也有她的因素在内。为了让她做好自己的工作,他不惜离开大浩公司,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周森接到姚云龙的电话,说是有事请他帮忙,他来到娱乐城时,副总老猫正在门前等他。
姚云龙知道周森已经辞职,几句问长问短之后,让他帮助修车。老猫领着周森来到车库,他打开车箱盖,看了一遍,立刻就明白了。这哪里是修车啊,明明是车检考试,几个关键部位,都被动过手脚,外行人肯定开不起来,内行人也很难一眼找出原因。周森没用一个小时,就坐进了驾驶室,把小车轻松地驶离了车库。
姚云龙接到了老猫的电话,来到车库,连连赞赏着周森。姚云龙透露,自己准备成立一个礼仪车队,想让他过来负责车辆维护。
辞掉大浩公司的工作以后,周森的大脑里全是那台“诺亚方舟”,在这个特殊时期,他没有精力做别的,暂时也不想再做别的。他向姚云龙说出实情,姚云龙马上做出了妥协,让他先兼职,以后有了时间,再考虑过来。不等周森说什么,他就回身告诉老猫,办公室设个不坐班的副主任,马上安排好办公桌椅。
周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立刻意识到,前眼的一切,都是姚云龙做给他看的,就像一场戏,正等着他的对白。他转念一想,反正也是兼职,那就先别驳姚云龙的面子。
一个月的功夫,他修了五台车。有姚云龙的私车,有孙婧的私车,有一二三和姚夫人的公车,还有娱乐城的货车。好在这些车的毛病都不大,没有占用他太多的时间。
从外表上看,娱乐城是一个歌舞娱乐之所,进来之后,就会发现里面功能齐全,歌舞、餐饮、住宿、洗理、按摩应有尽有,可以说是一条龙服务了。
姚云龙是娱乐城的核心人物,还有三个主要人物,代表着三种势力。一个是姚云龙的助手,副总老猫,另一个是孙婧的介绍来的蓝副总,还有一个是吕凤凤的弟弟,娱乐城的财务霍主任。孙婧一般是自己来,她所到之处,蓝副总全程陪同,人们都进入临战状态,一切都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吕凤凤往往是有人陪着,或者是陪着别人,直接和办公室霍主任联系,从来不和姚云龙打招呼。如果这两个人都没来,姚云龙又不在,娱乐城就是老猫的天下,蓝副总和霍主任也得敬他几分。
姚云龙如果在娱乐城,他的办公室就常有客人出入,办公室外间有一个秘书室,秘书先问来人有什么事,然后才决定姚云龙在不在、忙不忙、见不见。外面的人都说,找姚云龙办事,比见他父亲一二三还难。
有一天,姚云龙对周森说:“我准备车辆入股的方法,成立一个汽车礼仪车队,现在已经开始运作,你过来当副经理,兼管维修。”
周森对此早有准备:“我是搞技术的,一辈子也只能搞技术,管理这一套,我恐怕不行。”成立一个像样的车队,周森远不具备这个实力,如果姚云龙真肯投资,那情况就不同了。但对姚云龙这个人不托底不说,至少他志不在此,况且他的”诺亚方舟”,还没有完工。
“那你再想一想吧,三天后给我答复。”姚云龙说。
在楼梯口,周森见老猫正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往下走。见到周森,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正想找你呢,我的那台破车不听话了,你帮忙给看看。”
周森来到后院,很快就把老猫的车修好了,老猫有些喜出望外:“走,跟我喝酒去。”
他见老猫不肯罢休,只好坐进了车里。老猫拉他到一堂春饭店,和领班打了招呼,就钻进了单间里:“这是咱哥们的地牌,我在这里当过厨师长。我从这儿投奔姚云龙,在他那里干了一年厨师,帮他管了两年饭店,筹备梦幻娱乐城的时候,他叫我过去帮忙,还任命我当了他的副手,其实就是要利用我一把。”说着说着,老猫破口大骂起来:“没有这么熊人的,我跟着他干了五年,现在娱乐城总算稳定下来了,结果他卸磨杀驴,一脚把我踹了!”
周森看着老猫发愣,他永远是笔挺的西装,永远是坚挺的领带。
老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伸出一只手,在袖口弹了一下:“我烦透了那身白色的高帽和大褂。”
周森猜想老猫和姚云龙发生了不愉快,他不便直接问他,只好默默地等待下文。
服务员端着盘子进来,老猫叫住了她,从西服兜里掏出了一个皮夹,递过去。服务员正犹豫的时候,老猫说:“拿去吧,真皮的。”
服务员谢过老猫,埋着头出去了。老猫诡秘地说:“我办公室的抽屉和柜里,全是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上服务员送的,都够开个店了。”
周森突然想起徐曼那个小屋里,用来做晾衣绳的丝巾。
老猫说:“今天姚总找我上去,对我说,你搞管理没什么经验,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去干点别的,比如去干个礼仪车队当个副经理,言外之意,他是要给我换口吃饭的锅啊。”
周森突然对老猫产生了几分同情,看来,老猫表面上与姚云龙如影随形,实际上在人家的棋盘上,他只是一枚小小棋子而已。
老猫说:“姚云龙正说着,一家夜总会的女老板来了。我一看这场面,就明白了,这是不由分说啊,既然你人都找好了,还和我商量什么,我说行,不用商量,就这样。”
老猫的声音越来越大,周森伸手做着手势说:“小点声,当心别人听见。”
老猫说:“我不怕,他不敢把我怎么的,我掌握老姚家的**。”
周森的端杯的手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忙缩了回来。
“餐厅的那个领班,傍上了姚云龙,当上了总经理助理。孙婧夜里常来查岗,来了就直奔总经理办公室,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个小女子在助理的位置上还是稳稳当当。”老猫向周森的身边凑了凑,低声说,“姚云龙家里的老太太,就是一二三的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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