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云淡风轻

    她继续赶着路，直至午后才进入汉中城，到驿馆一打听，凌飞等人今儿一亮就出发了。(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瞧瞧色，再过一会儿又该黄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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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道：“姑娘原来是在追之前那行人。瞧他们的样子，像是要进巴蜀，如若可以，在下愿意与姑娘同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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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劲儿地示好，而她到底是个姑娘，虽会些剑术，到底算不得精湛，一路心些总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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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道：“希望还能追上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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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追不上，她也不会太过执着。终是要分开，也终是他有他的去处，她有她的路要走。他不晓她的身份，而她却已知他的过往一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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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结伴而行，段涯租了三匹快马，只是进入秦岭一带，道路难行，一日下来也翻不了三座山口，沿着崎岖山路方能进入蜀地。从长安至?州本亦有别的路可行，可其他路因为比此还僻静，更为难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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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擦着头上的盈盈汗珠，眺望着这崇山峻岭：“段公子，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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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尴尬地笑道：“姑娘放心，未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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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二道：“当时我们出蜀之时，走的也是这条路。听是最近的，过利州、绵州再入黎州，之后就是?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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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好奇：“你们怎知颜公子是要去?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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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二欢喜起来：“如此来，姑娘也是要去?州，这般瞧来，我们还真有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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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难不成是?州人士？龙筱雪将信将疑，段涯未话，而刀二的喜色无以言表，倒不似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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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能尽早追上他们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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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赶路，龙筱雪建议连夜启程，夜间就在山野歇息两三个时辰，之后就借着星月继续赶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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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利州，一打探，才知就在他们抵达半日前有那么一行人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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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也曾习练过骑术，虽不十分精通，倒也能在马背坐得稳当，一路追赶至绵州，可偏偏总是差那么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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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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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自己该往青城方向，还是继续追上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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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哈哈一笑：“不用想了，好像已经追上他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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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心头一沉，举眸望去，官驿外面不正是常皋还有谁。已过辰时二刻，往常这个时候，一行人已然出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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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大哥！常大哥！”龙筱雪连唤数声，跳下马背，常皋手里提着两只包好的草药，见到她也面露诧色：“龙姑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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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妩媚一笑，看到草药时，那笑便凝在脸上：“是谁病了么？颜公子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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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道：“快别提了。我们刚入绵州境内，就遇上了山贼，德子、刘虎、颜公子都受了伤。利州护送的官差也死了好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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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神色凝重：“我们过来，一路并未遇上什么山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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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你们运气好。对了，龙姑娘你不是要出家修行么，怎的……”常皋瞧着她身后的段涯，神色缓缓变得严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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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大哥，不如我陪你进去看看颜公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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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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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一并跟了进来，龙筱雪道：“他姓段，名涯，也要去?州。他对蜀地的地形倒也熟悉，若是颜公子能与他结伴而行，倒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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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笑道：“既然是龙姑娘介绍的朋友，自然信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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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静坐在客房中，手臂受伤，昨晚就请了绵州城内的郎中瞧过，上过药了。那些山贼的身手极是敏捷，刘虎的武功不弱，竟也负伤，而从利州过来的官差死的死、赡伤，还有一个胆怕事的，远远儿地躲在林子倒是保全了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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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州官衙的人：“巴蜀境内各州县，偶有山贼，多为蟊贼，不足为患。也曾带州县官兵去清剿过，按理这一带没有蟊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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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们的身手不凡，凌飞也不信是蟊贼，武功招式、剑术刀法，竟与刘虎、常皋二人有得一拼。这等的武功高强，绝非蟊贼，更像是大内高手，应是燕京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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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他的父皇么？明里要将他放逐三千里之外，实则要害他性命。若要害他，有罪名在先，实在轻而易举，何须在放逐途中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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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的父皇。那又是何人？自然是那个背后陷他、害他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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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沉着，被一个熟悉的女音打断：“颜公子，伤势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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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已有数日，在此相遇，竟有一种隔世之感，或许是因昨儿夜里在山林遇袭之故，那么多武功高手，招招狠毒，他只认自己的武功不在常皋之下，可还是被人伤及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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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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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见礼，又想到他不是那种世俗之人，最是厌烦这些繁琐的礼节，索性免了，走近身前，看着她绑缚的伤臂：“擅可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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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道：“你不是出家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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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子闻得龙筱雪的声音，也奔了过来，见到她自是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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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要出家，中途却杀出个程咬金，师太不肯替我剃度，还将我赶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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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站在门前，笑意盈盈，不卑不亢：“她的便是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什么不好，偏要做个光头的尼姑。”龙筱雪懒得与他分辩，他双手抱拳，道：“在下段涯，听姑娘你们也是要去?州，如此，我们正好同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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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眼睛发亮，本来因为伤痛而拧结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问道：“你姓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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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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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在?州一带姓段的人家可不多，对段涯的身份顿时暗自猜测起来。因有龙筱雪在场，又不便点破，凌飞只道：“龙姑娘，劳烦你替我们煎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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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公子但凭吩咐，我这便去。”龙筱雪声调和暖，望着凌飞的目光有点点华光闪耀，笑意浅浅，竟是按捺不住的喜色。自是不会因她，而是在了那句“你姓段”之后，便有控抑不住的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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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支走德子，令他一并去厨房瞧着。屋内余下凌飞与段无涯二人，凌飞问道：“大理王段昊是你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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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明朗一笑，未曾答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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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又道：“我曾听闻，大理王段昊膝下唯独一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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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勾唇笑道：“不瞒颜公子，正是区区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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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大喜，一路行来，他一直在猜测父皇的用意。万里疆土，没有按例将放逐其他任何地方，偏偏是这巴蜀境内的?州。今遇与?州毗邻的大理王之子段涯，怎不令他欢喜。连连抱拳道：“得识公子，真是三生有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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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回道：“堂堂四皇子殿下，也非凡俗之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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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皆识破彼此身份，不由相对而笑。一笑之中，他有他的心思，他亦有他的欢喜，竟似一见如故的朋友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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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公子客气！客气！”这般完，段涯见已无他人，笑着在他身边的凳上坐下：“颜公子，那姑娘姓氏名谁，你倒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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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与她相伴而行，怎不知她姓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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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肯，便不问你了。我知她姓水，那名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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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叠字筱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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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段涯沉吟着，“好古怪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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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寒喧了几句，皆无关风花雪月，道的都一路的所见所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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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煎好汤药，凉了一会儿，方才捧入托盘，一一送到客房之中：“颜公子，该服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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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之时，便见二人神色怪异，只当没有瞧见。之前出门，早在心里暗自猜踱起来，看了一些关于?州带的书籍，虽有好奇，却并不急着相问。她已经决定要远离尘嚣，有些事就得学会抑下好奇，淡然待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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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见颜公子与人投缘。你们细聊，我与德子送药去。”龙筱雪与刘虎、德子送罢药，刚到院子，便碰见常皋：“常大哥手里拿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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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笑道：“这是爷要的《巴蜀地域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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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在院子思索片刻，取谅子与刘虎处的药碗，又折入凌飞房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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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时，便见凌飞正与段涯、常皋正在商议。“既然我们走的这路已不安全，我想改变路线，绕绵州至雅州，再从雅州进入?州境内，现在有段公子相助，我想定能平安无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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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道：“若是有人一路暗中跟踪窥视。公子又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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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州山林被神秘遇袭之后，为防万一，凌飞决定不再按原来预设的路线进校圣旨的是“未经宣诏，终身不得离开蜀地”，而这蜀地物广人多，又素有府之国的美称。进入蜀地，便是入得半个流放地。官差只负责将他护送入蜀，在蜀地能否自保，皆要看他自个儿的。绕道而行并不能确保无佯，就如龙筱雪所言，对方若是暗中窥视他们的行踪，这又是如何避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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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讶异：“对啊！颜公子，我觉得龙姑娘的话颇有些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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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与凌飞微微一愣，他们只想避开，还未曾想到此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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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道：“以姑娘之见，应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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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大哥、刘大哥都是精通武功之人。一路行来，未曾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要避免被人所害倒也不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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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道：“且来听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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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放下手里的托盘，想了一会儿，道：“一则，心行踪，若是真有人一路跟踪监视，自会露出破绽，先除窥视跟踪之人。只是颜公子所达目的地他们是知晓的，若要保得万全，还需得想个长远的法子。防人算计，倒不如抑人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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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豪门候府之中，输的便是防备于人，是她太过相信表哥，也至落到山野漂泊无处栖身之地。如若那时，她多些防患，任表哥怎般心狠薄情，也不敢做出伤她半分的事来。倒不是后悔未用此招，只是那时，她视表哥为最重的亲人，是怎般也做不出来的。忆起那等薄情之人，她留恋还有何用，有的只有心中的余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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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拊掌而拍：“好一招斧底抽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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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面前的龙筱雪，带着欣赏，更有一丝莫名的情绪：“你怎知他们是为我们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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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女运气好，这么一想罢了。生死攸关，心一些总是好的。若真是蟊贼，纯属意外公子也不必介怀。倘若有人暗中算计公子，还请公子谨慎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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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龙姑娘所谓的抑人算计，又是怎个抑人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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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本是聪明人，怎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厨房那边正煲汤，筱雪告退。”她点到而止，如果凌飞不够聪明，就不会得燕仁祖皇帝欢心和重用，虽然失宠，他的才能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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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心中欢喜，他早知龙筱雪有过人之处，没想到除了吹得一手好箫之外，竟还有这般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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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道：“那我们且在绵州城内滞留几日，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一路跟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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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因想与龙筱雪同行，便也是驿馆内歇息，每日里龙筱雪倒也忙忙碌碌，少得半刻闲时。多在厨房忙碌，或煎药，或洗手，虽是个柔弱女子，刘虎、德子等饶衣物都归她清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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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从外间抓药归来，笑着将草药交与正在厨房煲汤的龙筱雪：“还劳龙姑娘仔细给他们三人煎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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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道：“这都两日了，常大哥可寻出监窥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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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茫然摇头：“这几日，我与段公子日夜心四下，还未曾可疑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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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打开药材，唤住正欲出门的常皋，道：“常大哥，请留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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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转身：“龙姑娘有何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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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闻嗅着草药，其间有股异味：“郎中的方子可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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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方子，龙筱雪看着众草药，一一挑选对应，进行甄别，常皋异色更浓：“龙姑娘懂得医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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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巧这种疗伤治病应用哪些草药，还略知一二。有时候草药本身无毒，但若应用巧妙，两种药性相反的草药混合使用，同样能致人性命。就像今儿，这味独活，就不应出现在这副草药里。没它，这剂药便是疗赡良方。有了它能要人性命，不肖半个时辰，服用者即可毒发身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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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地有声，直惊得常皋浑身一颤。“那么……是有人要毒害我家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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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肯定地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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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个药铺，为甚不按郎中的方子抓药，竟加了一味这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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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沉思片刻：“倒也无妨，我索性将独活全都挑拣出来，冲洗过后再行熬煮，如此定不会有碍。只是颜公子那边，还请常大哥与他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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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不解：“这事儿是姑娘发觉的，为何姑娘不亲口告诉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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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公子是何等聪明之人，知晓此事，定有应对之法。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常大哥去忙，煎药的事就交与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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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反倒有些猜不明白，发现问题的是她，却不愿当面与凌飞个明白，还要让他从中传话。他越发敬重起龙筱雪来，心思似比寻常女子要缜密几分，行事又更为谨慎，更难得的是，她似乎不在于什么名利成败，总是这般云淡风轻，漠然置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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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常皋的话，凌飞与段涯都为之一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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