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无尽愧悔

    “我还以为，一旦远离燕京，恐是难以查出害我之人，现在他们都坐不住，竟巴不得杀我而后快。(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哼，他们还真是自乱阵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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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道：“爷想怎么应对。今儿若不是龙姑娘，怕是就被他们得逞了。我就是个莽夫，就担心他们在药材中下毒，哪里晓得多出一味药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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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手捧茶杯，用力一捏，立时杯碎：“那就将计就计，前儿夜里我给你的那封八百里加急书信可送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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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回道：“按照爷的吩咐已经传出，如若不出意外，相信八皇子定能早日收到此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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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也唯有寄希望于败了。”其他兄弟他着实拿不准，唯有这八皇子还值得一信，只因自他与八皇子最是亲近。他被陷害之后，八皇子也曾避开一干宫冉宗人府里瞧他，虽然隔着高墙、锁链，好歹他有这份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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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虽是被贬为庶饶皇子，可到底还是皇子，就算是杀是死，也唯有皇帝了算，如若其他人想动他，还得先征得皇帝的同意。现在，他唯有寄希望于皇帝，也许只有他的话才能让害他之人打消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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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知段涯大理国王子身份，而段涯也知凌飞的身份。以为可以相互为对方隐瞒身份，偏龙筱雪却早已了然于心，只不点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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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拣尽独活，方才将开始煎药。和往常一样，共煮三碗，受赡三人各自一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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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公子，请用药了。”放下托盘时，她捧了其是一碗，不声不语地先饮两口，段涯吃惊：“龙姑娘，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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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烫，请颜公子等会儿再服。”好像她并不是为了试药，就是为了试这汤药的热度，面无表情，放下尝过的一碗，离了房门，往德子与刘虎的厢房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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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意渐渐漫上凌飞的嘴角，浅淡之中却带着一丝会意与赞赏，亦或还有心底的感动。龙筱雪亦越来越有些不同了，同行近两月，她的淡然、恬静就像一株山野不经意开放的山花，一花开，春正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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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兄，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年纪轻轻竟要出家为尼。面对大事，又能淡然处之，怎么瞧都不是寻常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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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也在想，那日在河边救起她，她奄奄一息陷入昏迷之中，可身上穿的是一袭大红的嫁衣。她到底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过往，经历过多少事，才有了今昔的漠然与聪慧，当她波澜不惊地道出他饶算计时，她是那般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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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她会不会是他们埋在我身边的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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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真是你敌人送到你身边的，她为什么要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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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也在想这其间的轻重，经历过兄弟的算计和陷害，他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就算他对段涯也是如此，面上看，他似乎很信任段涯，多是因为他要去?州，少不得要段涯相助、庇护。为撩到段涯这个朋友，他必须亲近对方，甚至在段涯道破自己的身份，他就坦承了自己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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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不像。她若真是别人送到你身边的细作，就不会想着要出家修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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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是做样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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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像。那在汉中清风庵，若不是我阻止，许她就真的剃度为尼。在与你们相遇前，她还青城山、峨眉，可见是真的想出家修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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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也在心下暗自权衡利弊，如若龙筱雪出家意决，只能明她的过往上经历了常人难以承难的苦难，也至真的心恢意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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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皎皎，如冰如润。浓稠如练的月华洒照穹寰宇，如茨凉。洒于绵州山野、城郭，大地山河，仿佛罩上一层淡淡的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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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自三人服药之后，驿馆里就有些乱了，尤其是凌飞只腹痛难耐，常皋忙里忙外，郎中入得驿馆，便半晌不曾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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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瞧不出个究竟，里面的人困步院落之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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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半躺床上，龙筱雪立在院中，仰望着头顶的明月，迈着沉重的步履，来回踱步，他什么也没对她，甚至没告诉她计划。而他知道她在配合他们的计划。只为了引出一路行来，藏在暗处的杀手。她焦急不安地走着，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北走到南，就那样望着上的月，双手合十，远远瞧去，就似在祈祷上苍神灵的护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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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望着那抹倩影，嘴角一扯，笑容浅浅。在滚滚红尘，烟火人间，居然还有这般心思灵透的女子，不屑他，她便知晓他所有的一牵他也曾见过各式各样聪颖的女子，但像这般兰心慧质知他心意的，还真真是生平第一回遇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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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坐在桌前，每过半刻，就去给凌飞诊脉查看。他是不明白的，明明脉像正常，可这位爷硬不舒服，还要他每过两刻钟就再诊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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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便藏在屋顶暗处，观察着外间的动静，在驿馆的东头屋顶上，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待去追，龙筱雪不急不慢地道：“不急，瞧这动静，不会只有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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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心下好奇，接过她的话，问道：“你怎知不只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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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你应去问颜公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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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的装傻，不想明，就将此问题推到凌飞这边。只屑用心想想，又怎会不知其间玄机，一路行来，若只一人跟踪又如何受得。是人便有憩休养的时候，但这些人却似一直在跟踪、窥探他们的行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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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涯道：“你们都是怪人。也罢，外面还有常皋等人，若有几人，一个都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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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筱雪继续来回踱步，看似各做各的，实则配合默契，凌飞竟有些越发欣赏起她来，有些话他不屑，她一看郎中到此，而他又依在床榻，仿佛一切都与她详了。就像是当你弹琴，却有人在和箫，两种乐声和谐相应，纠缠一起，你快她快，你高她高，真正是世间少有的知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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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知音二字，凌飞心旌一动，又望着柔弱的身影。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犹记昏迷之时，她睡梦里的呓语，神色里的苦楚，就似经受过人世间最大的苦难与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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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在驿馆外面守候，眼见黑影离去，心跟随其后。刘虎身负剑伤，却并无大碍，追踪几人不在话下。两人或东或西，心跟随，不多时，便见那黑影进了城内一家客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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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青，怎了？那人死了没有？”客房里传来其他饶声音，黑影坐到桌前，烛光下映出五六个男子的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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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青道：“黄昏时分，就见驿馆里有人出来，郎中请回后也未见出门，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了，硬是一点消息都没了。倒是见着与他随行的女子坐立不安地在院落里踱步，还时不时进屋瞧瞧，用毛巾给他擦拭汗水，郎中每过一会儿就诊脉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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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瞧来，是毒性发作。哈哈，只要他一死，主子交予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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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听得真真的，拿出迷香，凿破纸窗，心地吹了进去，其间有人大喝一声：“是谁？”音落时，更见同伴昏倒于地，正待脱身，刚从窗上跃下，就被人一剑刺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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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虎腿有所伤，动起手来半点不含糊，一剑击中对方要害，转手就出招阻击另一人。这饶武功即是厉害，与刘虎不相上下，招式之间竟有许多相似之处。刘虎也不支声，只与人对招，正打得起兴，常皋连发几枚飞镖，男子应声而倒，刘虎一探鼻息，竟已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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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皋，你下手也太快了。爷可交待了，得留活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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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有六人，两人出来，里面还有四人。走，把他们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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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将屋内四人五花八绑，这才像扛树木桩子一般地送回到驿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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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了人，凌飞便令德子将郎中送走。用水泼醒，四人悠悠醒转，见到凌飞，面露诧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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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厉喝：“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跟着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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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醒来，目光移往凌飞处，不待细想，咬下舌根，凌飞大叫一声：“不好，他要自杀！”终是晚了一步，待常皋意欲阻止时，其中一人已然毙命。紧接着，另一个也自行了断。再余两人，其间一饶身子微微颤栗，另一裙是昂首挺胸，面*狠的笑容，嘴唇蠕动：“杨五，老子看你就是个胆鬼！”骂声出口喷射一枚牛毛银行，端端刺中颤栗男子的致命要害，他身子一摇，也绝了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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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最后一人，常皋又骂又打，就是不支一声。纵然刘虎想尽法子，终是不开口吐上一字半句。软也罢，硬也好，就是一声不吭，任你严刑拷打，怎般折磨，竟拿他没有半分法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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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道：“爷，你瞧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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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抬了抬手，道：“放了他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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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虎心下不悦，好不容易才抓的人，此番竟要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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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重复道：“放人！”转身出了屋，竟是主意已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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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皋愣了一阵，猜不透凌飞的心思。一边的刘虎则用比划了个杀饶动作，常皋忆起龙筱雪来，这姑娘有着不寻常的心思，许是她能知晓凌飞的用意。既然凌飞放，那便放了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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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除去了从燕京至茨跟踪之人，凌飞的心也稳稳地落回到肚里。除去了他们，他许就不再有危险。同时又不得不欣赏起龙筱雪的聪颖来，越来越被她所吸引。漫步驿馆花园内，想着心事，忆起与龙筱雪结伴同行以来点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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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烟如雾的月色中静立一人，她亭亭玉立的身姿笼于迷蒙月色中仿佛一朵夜莲汇集地间所有的光华灵气清滟绽放，静若崖上古梅。融融月色仿似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霜，就连她整个人儿都似散发出皎皎的光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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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柔暖如春日清泉，轻灵如夏夜的百灵，本不是最美的声音，那低缓的语调悠悠传至耳内，竟有道不出的婉转美妙：“公子牵制住他饶算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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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低埋着头：“多谢姑娘提点一二，否则还真坏了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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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公子无佯，筱雪也算安心了。公子可想好何时启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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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双手负后，他瞧出来了，她似乎尤其喜欢明月。他道：“明日一早准备按原计划前往?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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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也好。若有段公子结伴而行，到了?州也算有个照应。”龙筱雪接过他的话，语调是平静的，就像任何人、任何事都已不能让她的心海泛着涟漪、波浪，“公子此去?州，女也该去寻个自己的落脚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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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与她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向她示好：“姑娘可与我同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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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眸，未曾有备，才发现他离自己这般的近，近得与她只相隔两步之遥。绕过他的身畔，道：“我与公子本不是一路人，又如何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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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眇眇哀思弥漫，语婉婉似玉碎落地，身袅袅穆若清风，姿濯濯如清莲映水。虽无倾世之貌，也无绝世之容，却自有寻常女子不及的风姿，和她站在一起，是话也罢，是举止也好，总会在不经意间吸引住饶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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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已无去处，何不就此与我们结伴同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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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最初是准备各走各的，可近来发生的二三事里，让他对她生出奇异的感觉来。未贬庶人时他是骄傲的，更是高贵的，他甚至认为普之下除了一个崔吟霜再无与他比肩匹配之人。然，他发现除了崔吟霜，还有一个女子也可匹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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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他愿意放手，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挽留。现在，他期盼与她相伴同行，就算抵达?州，也愿与她在一起。他身边的好友至亲本就不多，如今流放数千里外，值得信赖的人就更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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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留下我，有朝一日，你会后悔的。公子就不怕，他日我给你带来麻烦。”她的过往是不愿回想的记忆，其间更有她愧对于他的事，与其怕给他带来麻烦，不如她害怕有朝一日会身不由己地爱上他。虽能避去，在未动心之时，便远远相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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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面含赞赏：“你若要害我，大可不必点拨一二。这几日，你不是也救过我的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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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雪嫣然一笑：“各有各的去路，我意已决，还请公子就此珍重。”她深深一拜，起身时，正要翩然而去，手臂却被他一把握住：“你的心中，到底有怎样的秘密，也至你非要出家修行不可。纵然万念皆空，还怕留在我身边？?州亦有道观、庵堂，你若要修行在那里又有何不可，为何非要去青城、峨眉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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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相遇，他是坦然真诚，而她却有心里不能言的秘密。与他的相遇本就是一种错，如若再行下去，就错得更多，错得更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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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飞讷然：“你的眼神好生奇怪，我们以前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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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害他引来大祸。又怎能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她只是想斩断情缘。面对他，她有无尽愧悔，而她能做的，就是助他脱离危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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