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

记得那日时值深春，山脚的嫩柳已然遮住山间古路。
老者当时正在溪边垂钓，先是听到溪流上方有婴儿的哭闹声，但哭声太远，本未在意。半盏茶的功夫，见到溪上飘来一木篮，篮中有一弃婴，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将其救起。
这婴儿也是有趣，待老者将其救起便不哭不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老者。
老者也大量着篮子中的婴儿，见到婴儿脖子上挂着一个写着程字的小木盘。心有所感，便掐指一算，低声道：
“你我相遇，也是天道使然，既然如此，便给你取一个道字吧。”
至此婴儿便叫程道，与老者一直生活在这山间村落。
时光流逝，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怀中婴孩也变成了十三岁的清秀少年。
院中正在蹲马步的程道听到老者说答对问题便有肉吃，眼中瞬间亮了几分。
“不许反悔，问吧。”程道立马回应道。
“入门口诀！”
“灯内油干灯自灭，人身精尽人自亡，欲作不老长生客，接命添油养太和。”
“何为炼性法？”
“修炼下手之初，先要炼性。切忌大怒、大欲、大醉。性格要柔和，宽宏大量，谦恭忍让，忠诚老实。要亲近有德的好人，疏远小人、坏人。身正即正，是以正己化人，正心修身，正大光明，正气凛然是也。终究讲究以人性承天性，故名炼性。”
“何为接命法？”
“在每日清晨卯时，面向震方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多吸入少呼出。多吸入者，乃是用鼻息吸氧气存入下丹田，即小腹。多存几息，以接本身之元气，外元续内元，越接越充足。此名为小炼形，是接命添油的妙法。百日功灵，气充足，精神饱满。亥时及睡，卯时早起，暖存身体，吸足气满。”
“恩！不错”老者点了点头，又问道：“添油法，究竟如何运转？”
“夫油者，精也。灯光，性也。以精合性，就是添油之法也。入手初修第一要保精，此为至要之道，但大都难以保守。或有医言：“精是后天渣滓之物，泄之又生保它何益？”岂知得此后天之精，使之不泄，此所以故先天也。《道德经》第九章中有“金玉满堂，莫能守之”之句，盖言后天精足，最易露泄，如能保而炼之，久则精返化气，与神合为一体。”
“然后呢？”
“然后？然后....”
“恩？？然后什么？”说着，老者拿起了身旁的木棍。
然后是啥，程道有些傻眼了。脑中不停思索着后续的内容。
“然后...啊！疼！！”少年揉了揉屁股，不敢乱动马步，不然今日的晚饭肯定泡汤。
“想起来没？用不用再来一下？”老人手持木棍，笑呵呵的看着程道。
“哼，老家伙！小爷我威武不能屈！”程道逞强到。
眼看老人又将木棒抬起，程道立马说道：
“然后故《中庸》云：“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此则一语道破，毫无余义矣。要知道最简易，除却保精养气静观凝神之外，别无可言矣。”
“隔壁老李头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老人欣慰的看着手里的粗木棒。
“小爷我这叫能屈能伸！”程道翻了个白眼，指着泥炉上的烤野鸡，冲老者喊道“这山鸡能吃了不？”
“别急，最后一个问题。”
“好，你说！”
“把紫微神术背一遍。”
一听这话，程道拍了怕屁股站起身来，扭头就往草屋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您老慢吃，今晚我不吃了，回见！”
随后院内又是一顿斗嘴和追闹声响起。
一刻钟后，
程道一手捂着脑袋坐在了泥炉的炭火旁，狠狠的看着老者身旁的木棍，另一只手不停的翻转山鸡的灼烤面。
老者回到了躺椅上，喝着酒，望着天空，口中哼着小曲，哼唱道。
“葫中几壶酒，长问天涯何处流。叹天道悠悠，谁能与我一醉方休~!”
程道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老头今天是喝开心了？
咬了一口烤熟的山鸡，喊道：“你又没撒盐，小料也没撒。”
“自己去弄。”老者悠然回道。
程道跑进厨房，不一会又端了一些瓶瓶罐罐出来。
老者斜靠在躺椅上，看着地上的材料，笑道：“烤肉是门手艺，讲究色泽焦黄油亮，味道微辣中带着鲜香，不腻不膻，肉嫩可口方是上品。按上回教你的试试。”
程道拿起这些瓶瓶罐罐闻了闻，在山鸡的四肢和胸前开了个口子，将粗盐揉碎放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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