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疯狂 疯子

    冯增泰一脸的茫然，嘴里反复念叨着“赵百川、苏秋水……”为了勾起冯增泰的记忆。(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我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蛇形和田玉项链，这是很久以前冯增泰送给我父亲的，我见他记忆卡了壳，便拿出此物，“您看看，这是您以前送给我父亲的生日礼物，我父亲属蛇，你就曾把找到过的这玉蛇项链送给我父亲。你总说：“干我们这行，天天在野外跑，啥稀奇古怪的都能遇到，戴个护身符总比没有的好。”“你还记得吗？”我拿着玉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突然冯增泰瞳孔猛地增大了一圈，苍白的脸上一扫萎靡之色，沉吟道：“百川兄……”“赵百川他怎么了？”还没等我说完，“啊——”冯增泰有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整个身子橡根弹簧一样蹦起来，又跳上床，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兀自不停的颤抖。

    “救命啊！”“不要杀我！”“魔鬼！”冯增泰语无伦次的说。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小张还好点，总算见过类似的场面，而苏灵灵脸色煞白，直退到门外，生怕冯增泰还有什么过激行为。我也吓懵了，哪里见过这阵势啊？可马上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两手抓住冯增泰的双手腕，“冷静，冷静点！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谁要杀你？魔鬼是什么？”我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努力使他抬起头，只见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小张在一旁一个劲的唉声叹气，气呼呼的说：“你闯大祸了，不要再问了，冯老已经旧病复发了，再问会出人命的！”冯增泰虽然被我抓着手，但依旧浑身颤抖，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那两句“救命，不要杀我。”而眼神早就黯淡无光，恢复了往日那种浑浑噩噩的神情。

    我有点着急，问到关键处，怎能掉链子？我用力抓着他的上臂摇晃他，试图把他从那恐怖的回忆中拖出来，还大声说道：“有我在，谁还敢伤你？告诉我谁要杀你？我先灭了他！”“啊！”冯增泰又是一声惊呼，我想这一声整栋楼的人都应该听到了吧？他满脸惊惧，眼睛瞪得像两只灯泡，死瞪着我，他双臂一沉，陡然像是换了个人，挣脱我的束缚，我心中一凛，以为他要暴起伤人。此时，小张奋不顾身，冲上来擒住他的左臂，我也重新抓住他的右臂。苏灵灵还是躲在门口，一脸的焦急惶恐。我以为就算一个疯子在闹腾，我们两个年轻人还制服不了你？可我大错特错了，不知怎地，冯增泰此时却像头发疯的公牛，力气大的惊人。他双臂一挣，竟把我和小张都振开了，而小张更惨，直接被摔了个趔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应该是磕到腰了，躺在地上捂着腰，动弹不得，一个劲的呻吟。

    其实此刻我最担心的是冯增泰向门外跑去，因为门外有苏灵灵，她很容易受到攻击。然而他并没有冲向屋外暴起伤人，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暴起了伤却是自己，冯增泰此时已癫狂不可收拾，双目赤红，嘴里哇哇大叫，口涎坠坠欲落，以头撞墙。撞得咚咚作响，刹那间，冯增泰头破血流，洁白的墙壁也被染红了一大片，溅出的血顺着墙壁缓缓流下来，又流成好多血条。我们看的触目惊心，而他却浑然不知，我回头对苏灵灵一挥手，示意她远离，再这样下去，冯增泰再多撞几下，基本上就一命呜呼了，而我不能坐视不管，事情是我引起的，也该由我结束。我冲上前，在他后颈手起刀落（我用的是手刀而不是砍刀）。狠狠一斩，随即又裸绞，控制住他的躯干脖子。

    冯增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下去。本来手刀下去他就不行了，但我担心他又暴起，所以还控制着他，见他彻底昏了过去，这才算松了口气。小张躺在地上依旧痛苦的呻吟着，这会儿才有工夫查看下他的伤势，所幸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骨头倒没什么大碍。

    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我想要的啊！但事已至此，我多说也是无益。现在是该怎么善后的事了，我一通逼问搞得冯增泰旧病复发，更可恼的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冯增泰只是疯疯癫癫的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根本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这下倒好，他发疯不仅伤了自己还间接伤了小张，这下我可是闯大祸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皮鞋哒哒的叩响地板，那位我说尽好话才让我进来的值班护士，此刻气喘吁吁而且怒气冲冲的冲进病房里，随从的有两名护士还有三个护工，都是面色不悦，对我和苏灵灵侧目相向。她们胸口因剧烈的奔跑而起伏不定，这目光，好似利箭，如果目光有形的话，我和苏灵灵已身受重创。

    值班护士环顾四周，最后愤怒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对视上去，轻咳了声，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问了几个问题，冯增泰突然发疯了，我跟小张想控制住他……”“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跟他提以前的事儿，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事情那闹大了吧？”值班护士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提高嗓门尖利的叫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怎么样？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是成心的！不是故意的就弄成这样，要是故意的那还了得？”

    值班护士一通大骂，还没平息的呼吸又粗重了。她铁青着脸，转向小张，小张早已被两个护士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张这才缓过劲来，但腰伤依旧困扰着他，他呻吟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也是失了职，从一开始就没制止赵先生的询问，这才导致事态严重，弄成现在这样子。

    我连忙说道：“不，整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一意孤行造成的，造成的损失，由我一个人承担。护士姐姐你就不要难为小张了。”“这还用说，今晚造成的一切后果当然要由你承担！”一切相关的手续登记好后，在众人很不友好的目光下我和苏灵灵悻悻离开，那值班医生还在后面叫道：“明早就把钱带过来，不然我们走司法程序。”

    车窗外的世界，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霓虹灯，炫彩夺目，看着让人有种迷幻的错觉，光怪陆离，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苏灵灵别过头，也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我今天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我忍不住问道，也想打破这压抑的沉闷。“你说呢？”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说实在的，今天我的确太过分了，也太自私了。”“你还算有些良心。”苏灵灵不冷不热的说。“今天让你受惊了，真是抱歉啊！对了，晚饭还没吃你呢，我请你吃晚饭吧？”我把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说道。“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就算有天大的事人也要吃饭啊！咱先吃了饭再做打算好吗？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苏灵灵头靠在车窗上，有些疲倦。“都这么晚了，你多少吃点啊！难道还在生我气？”“你你快去吃吧，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说完她就闭上眼打起了盹。我胡乱吃了碗炸酱面，给苏灵灵打包了一份，又带了几个小菜，就匆匆回到车上。苏灵灵依旧斜靠在车窗上打盹。“我给你打包了，趁热吃吧。”我把饭菜放在工作台上对她说。“嗯，你先放那，我待会儿吃。”她慵懒的说。

    驱车赶往苏灵灵家，已过了晚高峰，所以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把车再次驶进那个幽静的院子，到到家了，她却睡着了，我轻拍着她的左肩，叫醒了她。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困倦的望着我说：“这么快就到了？”“嗯，你也忙了一天了，累了，饭菜还没凉，你赶紧吃两口吧？”我提着打包来的饭菜，和她一起上楼，一前一后进了她的卧室，我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轻声对她说：“今天真的很抱歉啊！让你受委屈了，晚安！你早点睡吧！”然后转身欲下楼。

    身后依旧传来苏灵灵甜美的声音，“都这么晚了，住我家吧？”“不了明天早上还有些事要做。”我很坚决，所以苏灵灵也没有过多挽留，嘱咐道：“路上小心点啊！”

    夜已深，昏黄的灯光下行人寥寥无几，冷清的街道上偶尔掠过几辆轿车，灯火阑珊，瞧向远处，朦朦胧胧。回想起今天的事，我脑袋有些发胀，要彻底放松一下，需要好好理一理。打车回家。家里漆黑一片，显然母亲不在家，如果母亲在的话，无论有多晚，她都会为我留一盏灯。母亲来我这也不是很频繁，因为姥姥病了，她要照顾姥姥，很少在我这过夜。我过的是真正独立的生活，万事一个人搞定，搞不定也得扛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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