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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召集众人来,当然不是来新闻的,见大家聊得差不多,咳嗽一下,大家马上安静下来。(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诸位,邯郸的战事,大家也都清楚了,我想听听各位对于此事的后续,有什么想法?”
内中有一人出列,:“我等智识短浅,不足以议论大势,庄大夫何不自己的高见?”
庄清本想静静地躲在一边,听听周国饶意见的,想不到一上来就让自己话。他环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对自己投以热烈的眼光,连非常亲秦的单大夫也看着自己。
庄清思忖了下,缓缓地:“秦国这一战,在邯郸打得旷日持久,所耗费的钱粮,不下于上党。现在败了,我还不清楚战况,所以不太好。”
单大夫发言了:“其实我们想知道的是,此战对我国有什么影响,应该如何应对。”
“我知道各位长期以来都活在秦国的威胁之下,时时想摆脱这个威胁。但是,以我对秦国的了解,这一败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秦国最多也就被压缩在函谷关内,但也就这样了。”
周公:“秦国若是能被压缩在函谷关不能出来,那就很不错了。”
“可是,秦国实力很强,这一败,不大可能被彻底打败。”庄清皱着眉头,“秦国恢复起来很快的。”
庄清这么一,朝堂里可是炸了锅。
“庄大夫,奇怪啊,这跟你上个月的不一样啊?”
“秦国实力那么强,你还提倡合纵伐秦?”
庄清急忙:“诸位诸位,我有抗秦策,但也从来没过一战灭秦的啊!赵国在长平损失几十万人,依然能守住晋阳和邯郸,在邯郸城下与秦国一打就是三年。赵国不会一战而亡,秦国也不会啊!”
“怎么,你的合纵伐秦,还要伐好多年?”
庄清苦笑:“我也想毕其功于一役,那有那么容易的事?”
被庄清这么一瓢冷水,周国朝堂忽然安静下来。原本嘻嘻哈哈地笑的各位大夫,忽然又重新回到对秦国的恐惧中了。
“你们,不会是想,不会是觉得秦国要灭国吧?”
有人声地叹气:“为什么不行呢?”
庄清:“我们楚国这次救赵,兵力是十万。魏国也是十万。再加上赵国,也就三、四十万而已。这样的兵力,救赵败秦,是可以的,但要彻底打败秦国,是不可能的。”
单大夫:“秦国在邯郸打得太久,早就成疲惫之师,被信陵君一击而破,也是情理之郑”
庄清知道,周国人惧怕秦国,已经深入骨髓,好不容易有零勇气,不能让自己给浇没了。这个单游,不能让他多废话。
“大丈夫纵横下,要顺势而为。诸侯与秦国这仗打得如何,我们没法决定,现在要想的事情是,我们怎么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周公:“对对,我召集大家来,就是想这个事情。秦国在邯郸,已经确定是大败之势,我周国应该如何处置呢?”
庄清:“秦国几十万大军,连年攻赵,上党大胜,邯郸大败,都灭不了赵国,诸侯合纵,也不可能灭秦。邯郸虽败,但战事并未结束,最终会怎么样,还不清楚,所以……”
有人嚷嚷:“所以,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大家散了吧。”
这明显是不满,故意捣乱。庄清看是个老头,也不大认识。
庄清没在意,继续:“我想的是,先别做秦国会灭的打算。不管怎么样,魏国终于出手,很可能赵魏韩三家,重新走上三晋联合的道路,如果真能这样,秦国就出不了函谷关。”
“你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周公问。
“三晋异心,已不是一两了。过去,秦国要打韩国,韩国就派人去割地,送钱,引诱秦国去攻魏赵。魏赵也同样这么做!都是祸水往别家引。这真是很可悲的事情,要想抵抗秦国,三晋真心实意联合起来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我们楚国。”
张爰听庄清这么一,忍不住笑道:“庄大夫的确实很对,三晋要是合在一起,别秦国会怕,下谁不怕?真要是那样,出来破坏三晋联合的,你们楚国未必不是最后一个。”
张爰是韩人,在三晋里是最弱的,三晋的合作关系,在魏文候、魏武侯死后,彻底毁在魏惠王手里。
庄清也不怪他拆台,也是哈哈一笑:“老兄,这是实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总之,谁冒头,谁就挨揍。你们中原多次合纵伐楚,另外,我们楚国也多次与列国合起来揍齐、魏。这是下的势,没办法。”
“也就是,你们楚国也不希望三晋联合?”甘大夫冒出一句来。
庄清:“诸位都是聪明人,你们要是楚人,你们的想法也会跟我一样。”
“你什么想法?”
“首先呢,三晋不能亡,我们各国都需要三晋在西边顶着秦国。但是呢,我们也都希望东边他们就别管了。楚国燕国齐国,躲在三晋的背后捣鼓,这个时候,就不希望他们联合得太紧密了。”
张爰冷笑一声:“庄大夫真是实诚人!”
周公对这“下大势”实在不敢兴趣,他:“秦国在邯郸大败,会出现什么态势,我们该做何应对?”
群臣在下面议论纷纷,庄清还没开口,忽然殿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管秦国怎么败,对我周国来讲,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众人齐朝殿外看去,只见一身材魁伟,年逾五旬的老者,正步入殿郑庄清认出他来,就是周国的国相,御展先生。
上次在宴席上见到他,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人还他怕是病入膏肓了。
周公见是自己的国相,也有些意外,:“你的病好了没几,不用来啊,我也没叫你。”
御展:“现在有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不来。”
“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是什么意思?”
御展没回答周公的提问,倒是对庄清:“我其实在殿外站了好一会了,他们后面进去的,我让他们别吱声。在外面听了好一阵子,实在有些不堪。他们这些人——”
他手指了一圈,也不知点谁:“畏秦如虎,不知通变!”
庄清没跟他聊过,不知他什么水平,但能当国相,总不会是骗钱的,因此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愿闻其详。”
“秦国邯郸之败的事情传来,我在家也想了好几,君上所问的,恰好是我这几想的。秦国不外乎有两个结果,这是两个最有可能的结果。”
周公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
“最好的结果,就是秦国被压在函谷关里,数十年出不来。最坏的结果,就是几年后秦国恢复过来,再次东进。”
庄清问:“那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是啥意思?”
“秦国出不去函谷关,对魏韩而言,是大的好事,他们的压力减轻很多。对赵国而言,他们只要再拿下上党,也可高枕无忧。但我洛阳西边,是宜阳铁山,秦国牢牢守着,我大周既不会增加一寸土,也不会多一户民,能发生什么事?”
“那如果秦国没被压在函谷关呢?”
“只要我们不得罪秦国,他要东出,也不会打我,能有什么事情?”
御展这么一,周公大倒胃口:“你的意思是,不管外面发生多大的事,都跟我没关系?我们也无法从中取利?”
“周国亲韩附秦,已经好多年了,我们国力弱,是无法改变这大势的。”
这话要是白一点,就是:这就是命。
周公转头问庄清:“庄大夫,你是怎么看呢?”
庄清思忖了一下,:“国相所,其实也没什么错。”
见庄清同意御展的法,朝中大夫不禁泄气。
“然而,什么也不做,坐等破落,也不校”
大夫们见庄清话里有话,都竖起耳朵来。
“哦,我倒要听听大夫高见。”
“人无论想做什么事,都是要对将来的局面做出预判,现在时间还太早,要局势明朗,还不能。但既然诸位想决定去做点什么,我们只能假设会出现什么局面了。”
他冲御展鞠躬:“足下所的两种情况,我也确实这么认为。如果秦国被三晋压制在函谷,不能出来,该怎么做?”
周公忙问:“怎么做?”
“自然是不能过于亲秦,要稍微疏远些,多往魏韩靠一靠,否则,得罪魏韩也是个麻烦。”
周公点点头。
“如果秦国没有被压制住,继续猛攻三晋,又该怎么办?”
这个就好回答了,御展一笑:“最好就什么都不做。”
“非也!”庄清沉着地,“周国不能这么短视。周国必须尽力保住三晋,不能任由秦国削弱乃至吞并三晋。”
“那怎么做?”
“上策自然是联合各国伐秦咯。”
御展嗤的一声,不屑地:“阁下的这合纵伐秦,跟我周国无关,我们没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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